我沒想到,十年不見,何成居然經曆了這麽多的事兒。
“菜來喽。”這時候,小飯店的老闆将最後的三道菜同時端了上來。
“何成先别喝了,吃點菜。”見何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我搶過他手中的杯子說道。
“嗯。”何成沒有再喝,低着頭,用手中的筷子杵着小盤子裏我給他夾得菜。
“何成想啥呢?”我問道。
“沒啥。”何成擡起頭道。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裏,細細的咀嚼起來。
一頓飯花了我小一百。
出了飯店,我們走在大街上。
“師傅等我有錢了,一定請你吃最好的菜,下最好的飯店。”
從剛剛我付賬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何成想付賬,但是他沒錢,兜比臉幹淨。
東北人就是這樣,超級在乎面子。
我笑了,“你有那份心就夠了,你不比我,等你有錢了要多照顧照顧家裏。”我說道。
何成點點頭。還想再說什麽,但到了嘴邊愣是沒說出來。
“你還不知道我家在哪吧?走我帶你認認家門。”我帶着何成回到家,老爸正在廚房裏忙活着呢,看樣子是在做飯。
“爸我給你買了一盤鍋包肉。有點涼你在熱熱。”我将從飯店買的菜遞給了老爸,老爸接過,呵呵一笑:“好兒子。”看到我後面的何成,問道:“咦,他是?”
“叔叔好。”何成笑道。
“他是我朋友,何成。”我介紹道。
“你好。”老爸也是一笑,“進屋吧。劫子冰箱裏有水果和飲料你給你朋友拿啊,我去熱菜去了。”老爸說了一聲後,不負責任的跑去廚房去了。
我和何成來到我的房間。
看到桌子上的書包和旅行包,何成問道:“師傅你要出門嗎?”
“明天我去鄉下,過完年再回來。”我說道,拉開寫字台旁邊的抽屜,取出一個紙袋子遞給了何成。
“這是?”何成一愣。
“這裏有兩萬塊錢,你先拿着。”我說。
何成沒有接,怔怔地看着我,眼眶都濕潤了,“師傅我……怎能要你的錢呢?”
“這不是給你的,是借給你的。”我怕何成不要,撒了個小慌,說道:“等你有錢了再還我。”
“行。我給你打張欠條。”何成抹了一把淚,在桌子上找了一張空白的紙,用筆在上面刷刷的寫了起來。
我微笑的接過,将欠條放進了抽屜。
有了錢,何成愛笑了,話也多了,和我說起了小時候的事。
我倆說的是哈哈大笑,一直聊到很晚,何成才張羅回家。
将他送到我家樓下,他對我揮了揮手,說:“師傅我回去了。”
“嗯,快回去吧,天都黑了。”我說道。
“師傅……”他喊道。
“咋了?”
“師傅,我……”
我打了個噴嚏:“快回去吧,這大冷天的你想凍死我啊。”出門的時候我隻穿了一件小毛衫。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說道:“師傅我……想學習道術。”
“學道會命犯五弊三缺,你真的要學?”
自從學道後,我身邊的朋友接二連三的離開,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五弊三缺的原因,也許是也許不是。
“師傅我不怕。自從遇見你後我心裏就一直有個聲音,這個聲音叫我跟着你。跟着你混,準沒錯。”
“好,我答應你。過完年我教你道術,先回去吧。”
我是絕不會答應的。當初修道我是迫不得已。我不能叫何成重蹈覆轍。之所以答應他,是我的緩兵之計。
何成離開後,我回到家,老爸正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吃着紅燒肉,見我回來,還問我:朋友走啦。我說,走了。然後就回了屋。
進了屋,我整個人裹進了被子裏。
暖和多了。剛剛凍死我了。
打了個哈欠。閉燈,睡覺。
呼呼……不一會兒,房間内響起了我的呼呼聲,與此同時,被我裝進書包的彼岸花,閃爍起來。
……
“獸王陛下您真的要立夢爲後?”獸皇宮内,巫師弓着身子問道。
“家父臨終前留下預言,将來會出現一位擁有不死之軀的人類。擁有那個人類,就能統領整個冥界。爲了整個獸國立她爲後又如何。”獸王道。
“那女人來路不明,與太子殿下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怕!”巫師歎道。
“心兒在天有靈,相信會理解我的。你即刻下去起草文書,明日庭會宣讀我的決定。”獸王輕輕的閉上眼,說道。
“是。”巫師退下。
“我知道你在屏風後面,出來吧。”巫師退下後,獸王睜看眼,看了眼畫着蛟龍入海屏風說道。
一個穿着宮裝的女子款款地從後面走了出來,正是獸王的妻子,獅心王子的母親姬妃。
“陛下真的要立她爲後?”姬妃眼眶泛紅,臉上還有隐約的淚痕,看樣子剛剛哭過。
“嗯。”獸王輕輕地應了一聲,用胳膊拄着腦袋,斜靠在寬敞的玉塌之上。
“那我呢?”姬妃問。
“你是你她是她。她是我獸國破劫之人,立她爲後是先父臨終前的決定。”獸王淡淡開口道,沒有睜眼。
“那心兒呢,心兒屍骨未寒,你就不怕被獸國的輿論壓死。”
“哼。”獸王輕哼一聲,睜開了眼,看着姬妃道:“你是怕你的位置不保吧?回去吧,我累了。”
“爲了一個妖女,你居然如此對我,你好狠的心啊。”
“來人。”獸王不耐煩的喊道。侍衛聽音從外面走進了,單膝跪地。“陛下。”
“将姬妃請回寝宮。”獸王道。
“是。”侍衛走上前,請求道:“姬妃娘娘走吧。”
“我不走,我憑什麽走,你們都給我滾。”姬妃将上前的侍衛推開,并喊道。
“哼。大膽。”獸王一掌拍在玉塌之上,将玉塌上面的龍頭一掌拍成飛灰,喊道:“将她給我帶走,沒我的命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我不走,我不走。你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