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達叔走進了小房中,房間不大,僅有的一張木闆床。
“你是來抓我的?”達叔嘴角微動,問詢道。
我似乎被達叔如此開門見山的話弄得反而有些不自在,隻得點了點頭。
“沒事,我知道,我觸犯了法律,總歸是逃不了的,即使逃了,我這心裏也是一直不舒服的,這一輩子沒睡穩過幾次覺,這下總該完全睡過去了。”達叔說着咳嗽了起來。
我不知道怎麽去接達叔的話,隻得看着達叔,看到達叔的咳嗽有些厲害的過分時,我伸手想去拍拍達叔的後背,卻被達叔阻止了,達叔平穩了一會繼續說:“我就一個孫女,結果出去就被人害了。你說我這個老頭要不要殺人?我就一個孫女,就這一個親人了。”
我也沒幾年好活了,你知道我爲什麽咳嗽嗎?是癌,是肺癌。當時檢查出來後,我就沒想過要治,治什麽?我這老頭就沒想能活多久。
沒錯。我的孫女就是王美美,那天美美來到我家哭的很傷心,她說,她最愛的人陳宇竟然背着她找了一個小三。當時我就下定主意,要幫助美美出氣,我一個要死的人了,根本就不在乎。說着達叔又咳嗽了起來。
我在陳宇家隔壁租了房子,尋找着機會,不過說來也奇怪,自打我住在陳宇家隔壁後,我發現,陳宇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欺負美美的渣子。後來我有一天在夢中夢到了美美,她說她死了是被一個叫孫知義的男人和陳宇害死的,她求我幫她報仇,第二天我就聽到了美美的死因,我開始秘密的策劃着殺死陳宇的計劃,就在那晚,我扮成女人将他殺死了,并且我還偷偷的從陳宇的手機上得到了王海鷗的電話,在你們去找她的時候,我先你們一步将她約到了天台,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去了,哈哈……
說着說着,達叔又劇烈的咳嗦了起來。
果然,一切和我猜測的一樣,陳宇與王海鷗的死都是達叔幹的。
不過我到現在還不清楚,達叔爲何有這麽大的能力與強大的反偵察能力?
主導了那兩起超自然的殺人事件。
達叔到底是什麽人?
達叔擡頭看到我的眼光,平緩了一番劇烈的咳嗽後,嘴角扯出一個笑容,說道:
“是不是在奇怪我這些是怎麽做到的,實不相瞞,我曾經受過高人的指點,養了一隻鬼,你們之前在ktv裏面看到的那個鬼就是我養的。”
随着達叔話音的落下,小屋内的燈光一暗,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我看到,牆角多了一個影子!我暗叫一聲不好,如果我沒錯,這應該就是達叔養的那個鬼了。
我首先快速的向達叔而去,想要将他先控制住了,畢竟在這樣的環境下,加上達叔的身手,我怕再拖延下去會生出什麽其他的意外,所以我慢慢地向達叔靠近。
隻是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背後一陣汗毛炸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腳步一停,警惕的看向傳來這種感覺的地方。
我腳步一停,轉身看去,竟然在小房的一側看到,一個低着頭,身材并不高大的白衣女人突然出現在了那裏。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這個女人的出現,小屋中的燈光一陣閃爍,随着最後燈光一次強烈的光亮,整個小屋陷入到了深深的黑暗當中。
在燈光那最後極其明亮的一閃,我看到那個原本站在小屋角落的白衣女人緩緩的擡起了頭。
她那原本就格外蒼白的雙臂在那極明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詭異,那種白到毫無血直至透明的感覺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我感到恐懼的還是她那緩緩擡起的頭顱,我看到,在她緩緩擡頭時,那和臂膀一樣白得讓人難受的臉逐漸顯露了出來。
那張臉依然沒有任何血,但是臉上蒼白的皮膚卻好像熱火裏的蠟質一般,融化的可以看見其下透露出來的森白顱骨。
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一眼就認清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正是那個出現在ktv裏面的那個鬼。
我依靠着聽覺辨識着四周的情況,可是在這燈泡黑暗的霎那,四周除了達叔發出的聲響外,似乎整個空間也随着黑暗完全寂靜了下來。
不過我自然不會因爲這個寂靜而覺得安全,畢竟在剛剛,我看到了那個厲鬼。
我渾身肌肉緊繃,準備着随時做出應激的反應,後背由于過度緊張完全被汗浸濕了。
這到底怎麽回事?這間小屋是有窗的,即使燈滅了下來,那麽也會有些許的星光可以透過窗子照進來,可是現在?爲何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源。
我努力的睜眼看着四周,可是四周猶如混雜在一片黑墨當中,這不停的摧殘着我的精神,尤其在這黑暗中,還有一個可怕的白衣厲鬼的存在。
我着急,害怕,眉頭不由自主的深深皺了起來。
我突然感覺到身邊寒風一過。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可是抓住的東西卻讓我身子一顫。
我抓住的是一隻冰冷的手,隻是手上根本沒有任何溫潤的感覺,就好像我抓住的是一塊凍硬的石頭。
我心中一寒,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可是随着自己手這麽一縮,我感覺到那股寒風竟然也被我給帶了回來,同時我感覺到,一陣陰冷的鼻息噴吐在我的後頸。
她在身後!那噴吐的鼻息很近,近到我的汗毛可以感覺到傳來的那種陰冷。
我想要逃跑,可是我頹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停使喚的僵硬了起來。
我着急,甚至想要大喊,可是除了我自己的靈魂,身體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歸我所有了。
我感受着那從背後傳來的陰冷,我突然感到,一隻手臂正從我背後纏繞上來,越過我的肩膀,慢慢的朝着我的脖頸上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