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燈籠,竟然是用人皮做的。
隻是,從燈籠上面蒙上的灰塵來看,這兩個燈籠分明已經存在了許久。
我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腦袋一團亂麻的回到了車旁,早上的陽光,讓人覺得有些暖意。
“小夥子,昨天見你一人對着空氣說了老半天話,你小子沒事吧?”
這時候,那個瓜皮腦袋湊了上來,跟我說話了。
“我有對空氣說話嗎?”我頓時疑惑了。
“是啊,不信你問問坐在你周圍的其他人,大家都以爲你小子神經了呢。”
瓜皮腦袋這麽一說,幾個乘客紛紛點頭。
看到這樣的一幕,我整個人猛然一驚,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
張燕,不是人!我這才想到,似乎除了我,張燕沒有跟任何人交流過。
而且,昨天晚上的那場幻境,很有可能就是張燕的手筆,隻是,那攤綠色的血怎麽解釋,還有那屋子裏面濃厚的血腥味又怎麽解釋?
雖然想通了這些,但還是覺得讓人不知所措,毛骨悚然。
這件事太過詭異,而且難以捉摸了,我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一類事情,不行,回家之後得好好查查雜錄上有沒有相關的記載。
約莫在快到了中午的時候,修理廠的人才晃晃悠悠的開着車過來了,一番整修之後,這輛大巴車總算可以啓程了。
車上的人,到這個時候,依然談論着今天早上旅館變豬圈的怪事,恐怕不久之後,那些人吓唬小孩子又多了一個新故事了。
上了車之後,我還是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隻是旁邊已經沒有任何人了,空空蕩蕩的。
那首張學友的粵語歌,再次唱響起來,隻是這時候聽來,卻不再帶感,反而覺得身邊就好像有個女孩,聽了這首歌之後,哭得稀裏嘩啦的。
約莫到了傍晚的時候,通往桃花村那條路終于到了,我有些疲憊的下了車,看着大巴車遠去,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
作爲霍家的傳人,卻沒想到這一趟竟然被一隻鬼給捉弄了,而且弄得是滿腦子的疑問得不到解決,想想都讓人有些羞愧。
很快,我便将這件事抛在了腦後。
我想,如果張燕找上我的話,一定會再出現的,到時候,我就要好好問問她這些問題。
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這時,爺爺正在椅子上坐着看書,從封面來看,應該看得《三國演義》,這本書,爺爺不止看了八遍了。
或許是聽到我回來時候的響動,爺爺擡起頭,看到我的時候,卻是有些驚喜。
“劫子,回來了?你一定沒吃飯了,爺爺這就給你做飯去。”爺爺說着,卻是放下了書,就去做飯去了。
我沒有耽擱什麽,直接去了房裏,拿出那本霍家雜錄翻看了起來,想找到解釋之前那種經曆的例子或者說是理論。
一陣翻看之後,還真讓我給找到了。
雜錄上說的,是一個例子,是幾百年前,霍家的一位先人趕考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姑娘,霍家這位先人見這姑娘孤身一人,又是荒郊野外,便帶她上路了,那天夜裏,他們兩個路過一個山頭的時候,發現山頭有客棧,于是便到客棧寄宿了一晚,誰知道霍家那位先人半夜起來卻看到了年獸吃人的場景,一怒之下就殺了年獸,到了白天的時候,霍家先人發現那姑娘的屍首不見了,年獸的屍體也不知所蹤,原來的客棧,也隻是一座破廟,百思不得其解的霍家先人因爲要趕考,所以便将這件事放下了,趕考去了。
故事,到這裏也就完了。
在故事後面,還有另外一位霍家的先人寫了這樣一段描述。
看完描述後,我暗自震驚不已。
因爲,那個姑娘,是被年獸吃了之後,變成了天地間的一縷孤魂野鬼,這個女鬼見那個霍家先人有些本事,這才借那個霍家先人之手,爲她斬去因果,讓她重入輪回。而且霍家先人殺得那隻年獸,根本不是年獸,隻是存在于女鬼心中的一縷執念。
看完這些,我卻依然無法理解,因爲,那攤血的存在。
如果隻是執念的話,就不會出現那灘血了。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空氣中頓時彌漫着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味,這讓我這個已經一天都沒吃飯的人,頓時流下了口水。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爺爺做飯的手藝,自然是不用說的了,很快就做好了飯菜,端上來的時候,我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你小子,慢點吃,小心噎着。”爺爺沒好氣的笑道。
我一邊點頭,一邊卻繼續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了飯,我便早早去睡了,這兩天都沒睡好,讓人有些疲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就感覺到自己跟前一陣寒意襲來,那種寒意,被子什麽的根本擋不住。
我一下睜開了眼,卻是看到了一張臉,一張熟悉而又普通的臉。
“張燕?”我驚呼出聲。
“是我。”張燕淡淡笑道。
“你來的正好,我有好些個問題要問你呢。”我苦笑道。
“你問吧,反正我是專程來道謝的。”張燕笑道。
“我殺的那隻年獸,是年獸還是幻象?”我問道。
“你殺的,是真的年獸。”張燕輕笑道。
“咋回事?”我驚問道。
“從那個小年獸出去撒尿的那一刻之前,你經曆的所有的都是真的,隻不過卻是三年前的事,至于你殺得那個年獸,是我弄來的。”張燕笑道。
“也就是說,那兩隻大年獸,也是真的了?”我說道。
“不錯,是真的。”張燕點頭道。
我心中一片苦澀,說道:“你就是這麽來道謝的麽,我殺了那隻小年獸,看來跟那兩隻年獸的仇怨,是結定了。”
“霍劫,我知道這一點是我做的不對,但我等了三年了,才等到了你,也隻有你,才有辦法殺了那兩隻年獸,隻有殺了那兩隻年獸,我才會脫離束縛,重新輪回,幫幫我好麽,我真的不想再這樣孤獨的存在下去了。”張燕說着,竟然一臉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