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兩個人穿着還有體型來看,确定是錢本衛師徒二人了。
“這……這怎麽可能,我已經派人在周圍盯着了?殺他們的人,是從哪裏進來的?”朱洛洛驚聲道。
我看了一下四周,卻是一點痕迹都沒有,沒有腳印,也沒有弄亂什麽東西,就連碰到什麽都沒有,如果朱洛洛說的沒錯,四面八方都有人監視,那個人或者那些人不可能這麽輕松就進來,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更可怕的是,這裏太詭異了一些,一點痕迹都沒有。
“看來,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苦笑道。
朱洛洛的臉上也顯現出幾分苦色,才一天的時間,整個計劃便宣告失敗,而且對方連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今天正好是大雪天,也正好可以掩蓋外面的痕迹。
這一切都如此巧合,巧合太多的話,恰恰就是一種必然。
這是我在哲學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擁有咒術師的那些人,一場大雪,倒是有可能下得下來,隻是,他們又是怎麽知道錢本衛是今天出來,而且似乎還做了周密的計劃,現場更是一點痕迹都沒有。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已經提前知道了錢本衛要出來。
“朱洛洛,你們靈異調查局給你們下的命令,是不是一定要在今天放錢本衛出來。”我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的?”朱洛洛有些驚訝道。
我苦笑了一下,道:“看來,這次任務,你們注定要失敗了,不是你們不盡力,而是你們局裏出了内鬼,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将這個消息上報吧,不然憑你們幾個,一輩子也别想查清楚怨嬰頻繁出現這件事了。”
朱洛洛有些不敢相信,卻又似乎無法反駁我的話。
想想也是,這些家夥在這裏謀劃了這麽多年,究竟是爲了什麽,竟然這麽長時間蹲在這樣一個小縣城,而且,怨嬰看起來是他們關鍵的一環才對,從那隻跑到嚴家的怨嬰很有可能就是被那個咒術師抓走便能看出一些端倪來。
那些人,很厲害,而且還很聰明,這讓我感覺到前路迷茫,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從我心中生出。
接下來,調查的方向放在哪裏,難道要等下一個錢本衛的出現?
似乎他們可以等,但我卻等不起,因爲每等一段時間,便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或者是鬼魂遭到毒手。而且就算那個人真的出現了,他們也依然可以輕易的将這個人抹殺掉,也像今天這般,根本不留一絲痕迹。
想到這,我頓時有些疲憊,看來,我一個人想對付那一群人,确實是有點困難了。
現在錢本衛師徒已死,我也就再沒有什麽頭緒了,留在望鄉縣,自然也沒有什麽必要。
想到這,我已經起了明天回老家的心思,畢竟,那裏還有一些事等着我去做,譬如狗剩狗蛋,還有那個我從來沒見過的狗剩狗蛋奶奶,又譬如被黑袍人抓了卻一點音訊都沒有的佘素素。
“朱洛洛,你讓你們的人收拾一下吧,别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行,我先回去睡覺了。”我說道。
朱洛洛默默的點了點頭,看到這,我便轉身回了石未家。
“咦,剛才那女人呢?”石九摸奇怪道。
“哦,她回自己住的地方了。”我說道。
“行,那你去睡吧。”石九摸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上了樓,躺在床上,因爲很累,這種累,更多的是心累,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喊聲響了起來。
“小哥,你醒醒啊,小哥。”
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是被吓了一跳,因爲,一個沒有五官的腦袋正在我面前晃悠,差點沒把我吓個半死。
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個腦袋是有身子的,而且身子還很龐碩,肚子很大,從體型來看,卻是錢本衛那小子。
這一刻,我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夢了,而且夢到的還是錢本衛。
“你是錢本衛?”我有些狐疑,而且不敢相信。
“是我。”那人點了點頭。
見确實是錢本衛,我心中頓時浮現出一抹愧疚的情緒。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哥,别這麽說,自從我被人盯上了之後,就知道自己沒幾天好活了,我這是冒着極大的危險給你托夢來着。”錢本衛說道。
“這咋說,托夢還有危險?”我愣住了。
“對啊,他們那些人手段很厲害,連我的鬼魂也沒逃過,我是拼了命才跑出來一個善魄,恐怕很快他們就會發現,我也就存在不了多長時間了。”錢本衛有些苦澀道。
我徹底呆住了,眼前的錢本衛,竟然隻是他魂魄中的一個善魄,而且更可怕的是,那些人不僅能殺人,還能控制魂魄,那些人,究竟想幹什麽。
“你托夢給我,是想告訴我些啥東西?”
我有些凝重起來,錢本衛通過這種手段傳遞給我的東西,一定很重要。
“我托夢給你,是想告訴你,那個殺我們師徒的,不是人。”錢本衛驚恐道。
“不是人,那是啥?”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啥?我隻知道,那東西像人一樣,有手有腳有頭,卻沒有五官,而且,那東西還能随時變臉,能變男人,變女人,變小孩,我發現,有些臉,就是曾經跟我接觸過的人,那個跟我接頭的人,應該……應該……”
錢本衛說出的東西,讓我心中一陣震撼,說到最後,錢本衛的善魄突然不那麽凝實起來,最後,在說了兩個應該之後,直接消失了。
我整個人一個激靈,一下從夢中醒了過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貌似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看了一眼天色,窗外還是一團漆黑,我整顆心卻是一沉到底。
錢本衛托夢給我說的東西,無疑很重要,殺他的人,不是一群,而是一個,那個人,還不知道是不是人,沒有五官,還能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