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心中很沉重的是,雜錄上也說到,桃木鎖魂法雖然見效很快,但被鎖住的鬼魂以後一定會變成厲鬼,而且怨氣深重,如果脫困,後果不堪設想。
看完這裏,我心情有些沉重,更有些惱怒的是,究竟是誰黑了心,用這種辦法對付那些小家夥。
很快,我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想在雜錄裏面找到解決的辦法。
可讓我整顆心沉下來的是,就算看到結尾我也沒看到過什麽好的解決方法,而且,上面提到的唯一解決方法就是,将那個鬼魂打得魂飛魄散。
不是因爲霍家的先人心太狠,而是上面也提到了原因,被桃木鎖魂困住最後變成厲鬼的鬼魂,怨氣極難消解。
這裏用到極難,足以看出程度來。
雖然極難并不代表着肯定,但以我現在的實力,别說可能的,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更别說那個布包裏的東西,說不定還不是陳二麻子的孫女。
想到這一點,我的心情有些壓抑,合攏了書,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來,陳二麻子家的那件事,對于我來說,已經猶如一道天塹,讓我感覺到壓力山大的同時,還不得不越過去。
正想着這些,不知誰家的雞打起了鳴來,随後,打鳴聲開始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這時候,我看了一下香和長明燈,已經到了該換香上油的時候了。
剛上香的時候,蠟燭的燭淚傾瀉了下來,落到了桌子上,這一幕,對于蠟燭來說,自然也正常。
隻不過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陣風從遠處向我這邊吹來,剛才已經燒完的清香,上面的香灰募得随風落到了燭淚上,看得人是一陣驚奇。
剛才那陣風,就好像是從奶奶棺材那裏吹過來的。
看到燭淚被香灰覆蓋,然後慢慢凝固,我突然好像明白了過來。
“奶奶,我知道了,您是讓我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沒必要有這麽大壓力。”我笑了出來。
長明燈的火焰,微微閃爍,就像是奶奶在點頭一般。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整個人頓時輕松了許多,再難的事,隻要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去解決,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去走,總會有解決的一天。
我心中暗道。
天邊,終于慢慢亮了起來。
姥姥和老媽他們,已經起了床,開始給大家張羅着早飯。
看到我回來,老媽和姥姥都很高興,還問我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吃完早飯,陳二麻子那老小子竟然屁颠屁颠的又來了我家。
“你們霍家太欺負人了,說幫我解決問題,結果看了一下就跑回來了,這算啥子嘛,如果你們霍家真的沒本事,早點說,我去城裏請錢大師去。”陳二麻子一到我家就嚷嚷開來。
“我說你這家夥有完沒完,三天兩頭往我家跑,你馬上給我出去,不出去的話我拿鋤頭怼你。”爺爺拿着鋤頭氣急道。
“怼我吧,怼死我好了,讓大家看看,你們霍家是啥嘴臉。”陳二麻子不退反而一屁股坐在了爺爺的鋤頭底下。
周圍的人都看不過去了,紛紛勸爺爺不要沖動,不過更多的,還是那些來吊唁的人對我們家不太友好的目光。
我并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有些驚異于陳二麻子家那個所謂的錢大師。
“陳二麻子,你口中的那個錢大師,真的這麽厲害麽?”我問道。
“哼,當然了,錢大師可是幫了我們很多大忙,不像你們霍家,東西收了,事卻一件也沒辦成。”陳二麻子一臉得意,說得好像他就是那個什麽錢大師似得。
“你這家夥,我老伴收你啥了,你别在這血口噴人。”爺爺怒極了,手上的鋤頭已經顫抖起來。
“收得東西多了,對了,你孫子也收了不少,看來,你們一家子,都是拿東西不辦事的主。”陳二麻子一臉無賴道。
我知道,對于陳二麻子這種人,跟他争辯隻能壞了自己的心情。
爺爺那鋤頭還是落了下去,卻被窩眼疾手快地我給攔住了,吓得陳二麻子一臉蒼白。
“等我奶奶出殡,我自然會幫你擺平這件事,隻不過現在,給我滾,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我攔鋤頭了。”我冷冷說道。
陳二麻子聽到我的話,吓得打了一個哆嗦,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走了。
至于那些前來吊唁的人,都紛紛搖頭離開了,爺爺本來還想着挽留一些人,卻被我給攔住了。
“那些人要是真的感謝奶奶,就不會聽信陳二麻子的胡言亂語了,讓他們走吧,他們隻是一群啥都不知道的可憐人罷了。”我冷聲道。
聽到我這麽說,爺爺隻是歎了一口氣,便回屋了。
陳二麻子的到來,讓我們一家人都感覺到有些膈應的緊,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今天是奶奶去世後的第三天,按照習俗,明天便是奶奶出殡的日子。
不過,今天來吊唁的人,很多,送給奶奶的花圈,基本上都堆滿了院子。
中午的時候,老爸從床上醒來,剛剛吃過了午飯,爺爺就給了老爸一個任務,說是到隔壁王莊去請一個主持出殡儀式的道士。
今天跟前兩天不一樣的是,來家裏吊唁的人明顯多了很多,老爸雖說應了下來,但被老媽拉過去招呼客人,實在抽不開身,便把這個任務又交給了我,我也隻好答應了下來。
因爲是去請人,所以我也沒做什麽準備,就這樣一個人上路了。
雖然前一陣子下過雪,但晴了好幾天之後,路面已經基本上幹的差不多了,空氣中,彌漫着幹冷的氣息。
說到王莊,其實對我來說很是陌生,除了知道它在桃花村好幾裏開外的地方,其他的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約莫半個小時以後,我翻過了一座小丘,便看到了一個位于山腳下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