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倒也正常,不過受些傷倒是沒啥,隻是可憐胡四娘了。”黃三歎道。
聽到黃三提到胡四娘,我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白衣女子的身影,隻不過女子的臉記不太真切了,唯一記得的,是她好像帶走了我一隻草蚱蜢。
“上仙,那你的傷究竟咋樣了?”我問道。
“隻好了三四成的樣子。”黃三道。
“難不成,我在家不能請仙,也是因爲上仙的傷?”我狐疑道。
“嗯,我受的這種傷,是緻命傷,雖然好了三四成,但想運用道術,還是有些吃力呀。”黃三搖頭歎氣道。
聽到黃三這般講,我心中不由得有幾分苦澀,畢竟,我這次來,是想求助黃三來的。
“咦,你給本上仙帶了老母雞,看來這次找我一定是有啥急事吧?”
黃三看到了我手中的雞籠,頓時舔了舔嘴唇,一臉急切的說道。
聽到黃三這麽說,我便把那隻黃皮子再次回來的事說了出來,這次我來找黃三,自然是想他幫我想想辦法或者直接出面。
隻是黃三現在受了傷,後者是不能想了,隻能讓他幫我想一些可行的辦法了。
黃三聽我講完之後,臉色有些凝重。而且,說到我奶奶已經走了的時候,黃三的臉上流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看來,那個家夥是鐵了心要報複你們家了。”黃三說道。
我點了點頭。
“如今我身受重傷,自然是無法幫你們了,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指一條比較靠譜的路。”黃三說道。
“啥路?”我頓時有些喜出望外道。
“你還記得苟七麽?”黃三突然問道。
見黃三問到苟七,我點了點頭,我自然記得,那個假扮和尚的狗妖,曾經還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過。
“苟七現在就在離我這裏往西北去三十多裏路的一座山裏,他的手裏,有一件專門克制我們族類的寶物,你隻要找到苟七,能讓他自己來自然最好,如果他不能來,就将那寶物帶來,用那個寶物,想必雖然不能殺掉那隻黃鼠狼,但自保還是可以的。”黃三說道。
黃三說到這,我點了點頭,既然黃三已經給我指了一條路,那接下來該做的,就是去找苟七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我說着,轉身就要走。
“嘿嘿,你可以走,雞留下啊。”黃三笑道。
黃三這麽說得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提着那籠雞,于是尴尬一笑,便将籠子放下了。
黃三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麽,招呼了一隻黃皮子給我帶路後,他便美滋滋的吃雞去了。
出了這個地洞時,山風仍然在呼嘯。
與來時的心情不同,這個時候,我心情明顯輕松很多。
在後山上大緻判斷了一下方位,确定了苟七他們的方位後,我便下山了。
下山的時候,因爲晚上的溫度比較低,所以濕滑的路面也都結了冰,踩上去倒也并不覺得滑。
回到家的時候,我整張臉已經凍得有些通紅。
這時,老爸正在守夜,而陳二麻子這小老頭,竟然靠在門後面就這麽睡着了,看得人是一陣的無語。
“去睡吧,明天你還有事呢。”老爸見我回來,說道。
我點了點頭,便上床睡覺去了。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陳二麻子這小老頭,基本上比誰都醒得早,天剛亮就已經醒了。
當我打着哈切從房間走出來的時候,陳二麻子已經整裝待發了。
不過,我也并不打算拖延時間,因爲,就算陳二麻子再無賴再冷血,但他的孫子還是個孩子,是無辜的。
匆匆吃了早飯,我便跟着陳二麻子出發了。
半路上,陳二麻子就已經跟我說得清清楚楚,陳二麻子的村子,叫陳家峪,在桃花村偏西北的位置,離桃花村足足有十好幾裏路。
雖然這十好幾裏路要走着去讓我痛苦了一陣,但聽到是西北的位置,我頓時便沒覺得什麽呢,正好我要去找苟七,倒不如去看了陳二麻子家的破事了解了解情況之後,就去找苟七去。
我和陳二麻子,并沒有直接去陳家峪,而是去了桃花村還有陳家峪所屬的鎮子,大白鎮。
大白鎮之所以叫大白鎮,是因爲這裏出産一種礦鹽,漫山遍野都是那種裸露的白色石頭,連鎮子上的大部分建築都是用這種富含礦鹽的石頭做成的。
大白鎮的街道很少,隻有一條東西向和一條南北向的街道,大白鎮的旁邊,還有一家采礦鹽的工廠,轟隆隆的聲音,還沒走近就能聽得清楚。
我和陳二麻子要到的目的地,是鎮上的一所醫院,說是醫院,其實也不太準确,準确來說應該叫鎮衛生所,至于名字,有些讓人意向不到,叫太平衛生所。
這個名字,與太平間有些像,着實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進了衛生所之後,裏面傳來一陣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此時衛生所的人并不算太多,陳二麻子帶着我徑直來到了一個病房内。
病房裏面有兩張床,一張是空着的,另一張,躺着一個小孩,看起來約莫十歲左右的樣子,兩張小臉紅撲撲的。
隻是,這小孩的眉宇間,始終萦繞着一種難受的情緒。而且,這小孩的眉心,有些發黑。
我僅僅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小孩肯定是被髒東西纏身了。
因爲沒有了以前能看到那些髒東西的能力,所以我也無法确認小孩的身邊有沒有那些東西。
“老頭子,你不是說去請霍奶奶了麽,咋帶一個年輕人回來了?”一個臉有些像燒餅的老婆婆看了我們一眼,有些埋怨道。
“霍奶奶去世了。”陳二麻子說道。
“啥?去世了......這可咋辦,我們乖孫兒還沒治好了,她咋就去了呢?”這老婆婆一臉焦急道。
“老伴,你先别着急,這位是霍奶奶的孫子,他跟着霍奶奶學到了不少本事,有他在,沒事的。”
陳二麻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般說話,我都沒出手,他就知道我學會了不少本事了。
我沒有急着幫這孩子驅邪,而是問陳二麻子道:“你不是說你兒媳婦兒也病了麽,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