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華羅公主的講述,老和尚長長歎了一口氣,道: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糾纏空寂不放呢,他悟性很高,在佛法一道上,極有可能超過我這個師傅,既然公主已經深陷囹圄,還望公主還小徒一個自在,貧僧這個做師傅的,感激不盡啊。”
老和尚這些話,華羅公主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更多的,還是痛苦。
華羅公主沒有表态,也沒有繼續說什麽,隻是沉默,臉色陰沉如水。
沉默了一陣,華羅公主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了下來,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似得。
“我喜歡滄海,就算墜入十八層地獄,我也不後悔。覺醒大師說得雖然在理,但我一定要一個結果,我耶律華羅,不是一個虎頭蛇尾的女人。”
華羅公主說得很堅定,說完後,就拿出一點碎銀子放到了桌子上,起身便要離去。
可剛走不遠,老和尚又說話了。
“即是如此,那貧僧也不好再勉強自己的徒兒強修佛法了,貧僧這裏有一法,可以幫公主破除與花魔之眼的交易,到時候,那花魔之眼也不會再纏着公主了。”
華羅公主頓住了,身體微顫了一下,她緩緩轉過身,問道:“大師真的有辦法。”
“對,貧僧真的有辦法。”老和尚點頭道。
聽到這,華羅公主終于回來了,再次坐下與老和尚交談了起來。
隻是這一次他們交談的内容,卻讓我聽得傻了眼,因爲,老和尚這個辦法,讓人不敢相信是從他嘴裏面說出來的。
辦法是這樣的,老和尚讓華羅公主用九個死囚的鮮血爲引,制作一個名爲血煞封印的陣法,然後将那顆圓珠永久封印在地下就行。
聽完這些,我心中隐隐有些驚駭,不是因爲那九個死囚,而是因爲那個封印的名字,血煞封印,其中的血煞,不是跟血煞煉魂術中的血煞一樣麽,難道這兩樣東西,有着什麽千絲萬縷的關聯麽?
正這麽想的時候,華羅公主有些興奮的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老和尚依舊喝着苦茶,當華羅公主走遠之後,老和尚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唉——”
“徒兒啊,隻希望你能迷途知返,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老和尚長歎一口氣之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說完後,便離去了。
老和尚這些話,讓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他這是什麽意思,爲什麽要李滄海迷途知返?
沒想到的是,就在華羅公主進入行宮後不久,她又出來了,還騎着自己棗紅色的駿馬。
華羅公主策馬而去,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可過了不到一個鍾頭的功夫,華羅公主又回來了,她的身後,還有幾個兵丁押解着九個穿着囚衣,蓬頭垢面的囚犯。
這些囚犯的臉上,此時都沒有任何生氣,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看到這,我知道,華羅公主帶着的這九個囚犯,都是死囚。
跟着這一行人走進了公主行宮,華羅公主讓這些兵丁壓着這些死囚去了後院,然後又準備了一些東西,便也去了那裏。
後院,花園。
在這鮮花盛開,美麗大方的花園内,有幾個囚犯的确有些突兀。
這時候,那些兵丁已經撤走,是華羅公主的命令。
此時的花園内,隻剩下華羅公主還有那九個死囚。
華羅公主根本沒有搭理那些死囚,而是将準備的東西放到了石桌上。
我看了一下,石桌上有九塊玉一樣的石碑,晶瑩剔透,九個大石盆,還有一隻毛筆,九張黃紙。
這些東西,我都在老和尚和華羅公主的對話中聽過,倒也并不奇怪。
放完了這些東西後,華羅公主從鞋幫子裏面抽出一把匕首,匕首很鋒利,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寒光。
那幾個死囚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不知道華羅公主将他們帶到這來幹什麽。
隻是,當華羅公主雷厲風行的壓着一個死囚來到石桌旁邊,在那石盆上就像是殺雞一般的抹開了那囚犯的喉嚨。
鮮血,迸濺了出來,潺潺的流入了石盆之中。
其他死囚看到這陣勢,吓得紛紛臉色發白,心性差一點的,已經癱倒在地上。
不是沒人想反抗,而是因爲第一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抹了脖子,整個過程不僅快,也同樣顯示出華羅公主的強大。
在華羅公主面前,他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就這樣,華羅公主将這九個死囚一個個的抹了脖子,鮮血流入那九個石盆,足足裝滿了所有的盆子。
看到這,華羅公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整個過程,華羅公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華羅公主雖然感覺到沒什麽,但作爲觀衆的我卻有了一種深深的寒意,盡管不是沒看到過華羅公主殺人可是這種殺人如同割草一般的舉動還是将我給震驚到了。
随後,華羅公主将那九塊石碑依次放入了那些裝滿鮮血的石盆中。
說來也怪,那石碑放進裝滿鮮血的石盆,其中的鮮血肯定會溢出來,沒想到的是,那些鮮血不僅沒溢出來,而且還在慢慢減少。
最後,整個石盆的鮮血都消失不見了,那些石碑反而有了變化。
這些石碑,最終都一個個變成了通體鮮紅,而且看起來詭異至極的東西。
華羅公主将這些石碑拿出來,然後用毛筆,在這些石碑上,按照那些黃紙上的字符開始畫起來。
毛筆無墨,卻能在那通體鮮紅的石碑上寫字,而且那字,還是漆黑一片。
華羅公主極爲認真的在這些石碑上刻畫着,極爲認真,幾乎每個字,都與黃紙上一模一樣。
當最後一個石碑的最後一筆畫完了之後,空氣中,突然沒有來由的刮過了一陣陰風,一些隐隐約約,好像有也好像沒有的哭号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我都感受到了,華羅公主更不用提了。
那一刻,華羅公主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華羅公主很快就恢複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