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亨這小子還有些不領情,隻是把頭偏過一邊,不再理會我們。
這時候,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開飯的時候,很多人都拿出從家裏帶來的零食或者便當,鋪上一塊薄地毯,便和同桌或者同學在一邊吃起來。
包括我也不例外,我在帳篷的邊上,鋪上一層天藍色的薄地毯,從包裏拿出零食和老媽給我準備的食物。
我以爲張慶雅也和我們一樣,卻沒想到,她從包裏面拿出了一根伸縮魚竿還有若幹漁具,在我震驚的目光中,張慶雅組裝了一根長約三米的釣竿,上了魚餌之後,便向小溪中甩出了魚竿。
魚鈎如水的撲通聲,清晰可聞。
不僅是我,正在往外拿零食的陶大亨也有些看呆了,畢竟,裝上這些東西後,她那個小的可憐的包便沒有多少空間去放食物了。
難不成,張慶雅想釣魚烤着吃?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張慶雅已經起竿了,一跳銀白色約有半尺長的鲫魚被張慶雅釣了起來,看得我和陶大亨直發愣。
張慶雅将魚扔進了網兜裏,繼續垂釣起來。
“幫我撿些木柴來,謝謝。”張慶雅在魚鈎再次入水的時候,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和陶大亨自然不知道,張慶雅讓誰去撿柴,不過陶大亨那小子麻溜的爬了起來,很快就竄上了啓蒙山。
我一看陶大亨這效率,自然不會再去,拿出一塊面包,邊看着張慶雅釣魚,邊啃了起來。
很快,張慶雅的魚鈎再次動了,在那隻浮漂完全消失之後,張慶雅起竿了,那魚線繃得老直,正當我以爲張慶雅會掉到大魚的時候,卻沒想到,破水而出的,卻不是魚。
當張慶雅将那東西拿到近前時,卻是發現,這東西原來是一塊帶着耳帽的瓷器碎片,
雖然隻是碎片,但那碎片上的花紋,卻很是美麗,碎片上,有一朵花,那層層疊疊的花瓣,給人一種破碎的美,花的中間,還有一圈漩渦黑紋。
“無子薔薇?原來真的在這。”張慶雅喃喃自語。
“這是啥東西?”我好奇問道。
“一塊古時候的瓷器碎片。”張慶雅說着,将那瓷器碎片裝進了背包中。
“哦!”
我點了點頭,心想釣魚還能釣到古時候的東西,真神奇。
張慶雅接着,又将魚鈎扔到了溪水之中。
這時候,陶大亨已經撿柴歸來,當我看到陶大亨撿的全部都是一些枯枝的時候,不由得暗暗歎了一口氣,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了。
“小雅,你看這些柴夠不夠?”陶大亨腆着臉笑道。
張慶雅回頭看了一眼陶大亨說道:“你那些東西當引火的還差不多。“
聽到張慶雅這麽說,陶大亨一陣臉紅,撓了撓頭,不敢反駁。
“還是我去吧。“我無奈笑道。
說完,我便放下手中的面包,朝着啓蒙山走去。
啓蒙山很高,很大,至少比我見到的許多山都要高大,因爲我們不上山,所以隻能看到啓蒙山漫山的楓葉,
楓葉火紅火紅的,将啓蒙山變成一座紅山,遠遠看去,就像一堆燃燒的火焰一般。
我沿着小路,上了山,山上的楓樹雖多,但也有很多灌木和草叢,隻是這時候,那些灌木和草叢大都枯萎了。
張慶雅要找的柴,自然是用來烤魚的,像陶大亨那種枯枝,是不行的,得找到那種已經枯死的樹木,最好是那種半腐的枯木。
找了不一會,我便找到了一棵枯木,是在一條山溪旁邊。
這條山溪,看走勢應該便是山下小溪的源頭,這條山溪不大也不小,溪水急湍,偶有魚兒在其中逆遊而上。
山溪,我自然是見過的,所以倒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看了一眼,便開始從枯木上掰粗大的樹枝來。
等收集到足夠多的粗枝之後,我将它們抱了起來,正準備朝山下走得時候,山溪對面,突然響起了一陣踩斷枯枝的腳步聲,随後,我看到了一個黑影。
因爲山林較暗,所以我看不清黑影是人還是野獸,當我再次仔細看去時,又什麽都看不到了!
不會是鬼吧?
我背脊一涼,不敢再停留,抱着木柴快速下了山。
等來到帳篷旁邊時,我已經有些氣喘噓噓了。
我将柴放到帳篷旁邊,這時候,張慶雅再次釣上一條魚來,與之前那條一般無二,大小也差不太多。
“搞定!“
張慶雅打了一個響指,将魚放到了網兜裏面之後,收了魚竿,分門别類收拾好之後,便拿着網兜走了過來,我看了一眼,發現張慶雅的網兜裏面足足有四條魚,看來我走得這一會功夫,張慶雅又釣了兩條。
張慶雅放好了魚竿和魚餌,十分熟練的拿出一把小鏟子開始在帳篷前面的草地上鏟了起來,鏟出一大片沒有枯草的空地之後,這才開始将柴堆架了起來,然後開始用枯草和陶大亨剛才撿來的枯枝點起火來,
等柴堆燃燒了起來,張慶雅從旁邊一棵小樹上掰下四根不粗不細的樹枝,将魚從嘴裏面戳了進去,就這樣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看到張慶雅這一系列熟悉而又有條不紊的動作,我和陶大亨都有些看傻了。
不一會,一陣烤魚的香味開始飄散開來,張慶雅開始在魚身上撒一些調料,我沒想到的是,張慶雅竟然還随身帶着這些東西。
一股股濃郁的香味飄散開來,不少同學都十分羨慕的朝我們這邊看過來,連楊偉那家夥也不例外。
當張慶雅将魚烤的差不多的時候,楊偉終于還是來了。
“張慶雅同學,知不知道秋天的時候在野外點火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爲,要是引起大火可咋辦,這裏還有這麽多同學呢。“楊偉一臉嚴肅的對張慶雅批評教育道。
“楊老師,我已經做好了隔離措施,是不會失火的。“張慶雅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