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就在我旁邊不遠處的那個陰暗的角落裏,兩個嬰兒互相依偎着,兩雙清澈的眼睛看着校園裏面,在瑟瑟發抖,顯得非常害怕。
我不禁有些好奇,他們究竟在怕什麽,怕我是不可能的,因爲我已經不止一次這麽接近那些已經成爲鬼魂的嬰兒,唯一會怕的,我想,隻會是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東西吧。
隻不過現在校園門已鎖,我自然進不去,再加上隻是一瞬間,而且那兩個嬰兒又沒有危險,想了想之後,就離開了。
一路上,再沒有發生什麽特别奇怪的事情,除了那随處可見到處流浪的嬰兒,偶爾看到還好,這時候經常看到,我的心情一路上卻是變得有些壓抑。
回到家,筒子樓黑漆漆的一片,隻有我家的窗戶還亮着燈,看到這,我心中不禁一暖,剛才那種壓抑的感覺,也慢慢消失了。
将自行車放到樓道鎖上之後,我就上了樓,剛用鑰匙打開門,我就看到爸媽一臉緊張的看過來,一見是我時,老爸老媽紛紛松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才松完,老爸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你小子可以啊,剛給你買了車,你就半夜回家,還不跟我們打招呼,你是不是不想要自行車了,啊?”老爸很嚴肅的說道。
“我不是讓天天給你們說了麽,再說我這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出去的,要不,明天奶奶來你問奶奶。”我有些怯怯的回道。
對于這件事,我可不敢跟爸媽理直氣壯的去說,畢竟是我的不對在先。
聽到奶奶要來,老爸也愣了一下,随後卻是想到了什麽,他的臉色從嚴肅轉變成了擔心。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是幫奶奶處理那些事了?”
老爸說“那些事”這三個字的時候,明顯加重了幾分語氣。
“不是幫奶奶,而是因爲我的同桌被一個髒東西給害死了,今天那個髒東西要害餘虹爸媽,被我們阻止了。”我沒有絲毫隐瞞道。
我的話,讓老爸和老媽的臉色同時一變,估計是聽到我的同桌已經死去的消息,讓老爸和老媽的臉色有些發白。
“劫子,你好好跟媽媽說說,這究竟是咋回事,是不是你們學校那裏出了啥問題?”老媽又恐懼又擔心的問道。
見老媽這麽問,我意識到,要是我說出來,老爸老媽肯定很擔心我的安危。
要是把之前學校出現那些嬰兒的事情說出來,再由老爸老媽嘴中傳出去,肯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這種情況并不是我們學校一個特例,其他的地方也都出現了許多。
這樣想着,我決定盡量縮小爸媽的擔心,隻是将餘虹的爸媽因爲打掉那個胎兒,使他變成了怨魂,回來複仇的事說了出來,還說到奶奶會回來解決這件事。
聽我說完後,老爸老媽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下來。
“你跟着奶奶學習驅邪,是你自己決定的,我和你爸并不反對,隻是你要記住,無論出現啥情況,你都得注意保護自己,别把自己也搭了進去,知道不?”老媽叮囑道。
對于老爸老媽的開明,我有些小得意的點了點頭。
“對了,鼓噔一天,你小子還沒吃飯吧?”老媽突然想起來問道。
一開始我還不覺得,可聽老媽這麽說的時候,我的小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起來,說實話,我還真的餓了,不由得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笑了。
“你這小子,我就知道,這就給你做飯去。”
老媽笑着,就去廚房了。
“劫子,下次記得和我們打招呼,我和你媽不像别人,你去救人,我們不會攔着的。隻是要記住,遇到危險,一定要先跑。”
老爸打了一個哈切,看起來睡意朦胧,可即使是這樣,老爸依然跟我說出了與老媽相似的囑咐。
老爸說完後,其實我很感動,雖然從課本上經常教育我們要敢爲人先,但從内心來說,老爸和老媽是關心我的安危的。
盡管我這時候年紀尚小,但被爸媽那種愛包圍着,我卻成長的很快。
不久,老媽做了我的晚飯,吃完飯之後,我就去洗澡睡覺了,老媽和老爸在這個時候還未去睡覺,而是在收拾着家裏,聽到他們收拾東西零碎的聲音,就像是一種美妙的音符似得,讓我慢慢進入了睡眠。
這一覺,我睡得很甜,一個夢也沒做,睡到自然醒。
今天是周日,所以跟昨天一樣,沒有老爸老媽那種催命喊起床的聲音。
就在我打着哈切正想起床的時候,我家的門鈴聲響了起來。
“誰啊?”
老爸應該在刷牙,聲音有些含糊。
“你媽!”
要是沒聽出奶奶的聲音,我一定會以爲站在門外的人在罵我爸呢,不過這明顯是奶奶的聲音,我一把掀開了蓋在身上的毛毯,赤着腳就沖了出去,搶在老爸的前頭,開了門。
“奶奶!”
門前,奶奶站在那裏,和上一次來我們家一樣,奶奶這一次還是背着一個小包裹,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沒有帶蛇皮袋子。
“劫子,這都太陽曬屁股了,你咋才起來?”奶奶瞪着我說道。
“這不是星期天麽,奶奶,快進來坐。”我拉着奶奶的手,來到了客廳。
“小如啊,你們夫妻倆也是,到了周末都這麽懶,教壞了孩子。”奶奶一進門,就開始批評起爸媽來,這讓老爸老媽十分尴尬。
“奶奶,不是這樣的,我昨天晚上回來的太晚了,我爸媽昨天也很晚才睡,所以才起晚了。”我忙幫老爸老媽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那這麽說,你小子是擋住了那個東西了?”奶奶有些贊賞道。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要說擋住,那個困魂鎖估計還真能擋住,不過卻不會讓我這麽早回來。
于是,我便把馬小虎引下天雷的事和奶奶說了,一絲細節都沒放過,連那個東西變成所謂的血嬰也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