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疑問,很快就塞滿了我的小腦袋。
“就算是我家寶寶,我也不想讓他害死我爸媽,我爸媽也是被逼無奈的。“餘虹撅起嘴巴道。
“好吧,算你爸媽是被逼無奈的,可事實已經發生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你弟弟。“我無奈道。
“我弟弟?寶寶是個男孩?“
餘虹的思維轉的太快,我差點就跟不太上。
“是啊,咋了?“我狐疑道。
“沒咋,我很久以前就想要個弟弟,隻是爸媽一直不生。隻是沒想到……唉……“餘虹低頭歎道。
我正要說些什麽,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從走廊那裏傳來,看向那個方向時,我看到有一個戴着白帽,穿着白衣的男醫生走了過來,男醫生後面,還跟着一個護士。
這個男醫生年紀跟我老爸差不多,隻是續了一些胡須,看起來有些滄桑感,臉上有些疤痕,像是抓的,已經結了痂。
此時醫生和護士都有些疲憊,特别是男醫生的衣服上,還有些許血迹,應該是剛下手術台。
“小朋友,你咋一個人在這呢,你的家人呢?“這個男醫生剛來到樓道這裏時,笑問道。
“我爸媽先回去了,我等下就回去。“我撒了個小謊道。
“哦,是這樣啊,現在已經很晚了,回去的時候小心點。“男醫生囑咐道。
“好勒。“我點頭笑道。
我剛說完,這個男醫生就和藹的拍了拍我的腦袋,下樓了。
“鄭醫生,明天那個病人的家屬過來我們該咋說?“
就在護士和醫生走到樓梯轉角的時候,護士突然問了起來。
“實話實說就行,再說了,那個孩子雖然早産,但總算保住了,諒他們也沒話說。“
醫生說完這句話,就徹底消失在了轉角。
說實話,對于這樣一個和藹的醫生,我還是很有好感的,目送他們離開後,我便準備離開醫院。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餘虹還在這裏,不由得四周看了一下,這才看到餘虹正待在角落裏看着我。
“剛才吓死我了,我差點就被那些火給燒沒了。“餘虹心有餘悸道。
“啥?啥叫被火燒沒了?“我疑惑道。
“就是那個醫生,他身上的三團火,好大。“餘虹解釋道。
我聳了聳肩,關于陽火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不過個人差異還是有的吧,一個人陽火旺一點,并沒有什麽關系。
很快,我下了樓,餘虹也跟着我下了樓,我自然不會認爲餘虹會跟着我回家,這一次,她不過是送送我罷了。
不過,就當我跨過醫院大門門檻的時候,餘虹突然暈倒了,整個魂魄輕飄飄的像落葉一般,躺倒在地上。
“餘虹,你咋了?”我有些心急道。
“我感覺自己很暈,也很累,我也不知道咋了。”餘虹有些虛弱道。
就在餘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餘虹的手腳正在消失。
我有些大驚失色,怎麽好端端的,突然會這樣,而且鬼魂還會暈倒,還會消失,簡直刷新了我的認知,就在我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在香燭鋪子裏,趙老頭跟我說的話。
“有的鬼魂受到外界環境的刺激,魂力會被削弱,靈魂會變得漸漸飄忽虛弱,嚴重的還會消失。”
“凝魂香,對了,我還有凝魂香。”
想到這,我連忙拿出了袋子中的凝魂香,用火柴點燃了起來。
凝魂香剛剛點着,餘虹突然來了精神似得,立馬坐了起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吸着凝魂香飄出來的白煙。
吸了一陣之後,餘虹的鬼魂開始慢慢凝實了起來,手腳也漸漸開始出現。
看着餘虹這種變化,我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這凝魂香果然買的不虧。
就在凝魂香燃到一半的時候,餘虹的身體終于恢複如初,可沒等我放下心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凝魂香向上猛地一抽,脫離了我的控制。
我心下一驚,立馬擡頭一看,卻看到一副熟悉而陌生的臉。
“大晚上的點凝魂香,你是怕沒髒東西找上來是不?”
這張臉,是一張男人的臉,之所以說熟悉,是因爲男人臉上的那些疤痕,而陌生是因爲此時的他沒有穿白大褂,隻是穿着一身休閑式的灰色西裝,這個人,正是護士口中的鄭醫生。
聽到這個鄭醫生一口道出這根香的名稱,我感到一陣的好奇,不過他說有髒東西找上門的時候,我不由得趕緊四下巡視了一下,這不看還好,這一看,還真的就看到幾個眼睛雪白的嬰兒從不同的方向向醫院爬過來。
隻聽到咔嚓一聲,鄭醫生一把掰斷了了剩餘一半的凝魂香,将燃燒的部分扔到腳底踩滅了。凝魂香剛熄,那些嬰兒驚疑不定的四下嗅了嗅,像是在追蹤什麽味道一樣,等這些嬰兒确定那個味道已經消失後,這才悻悻的消失不見了。
“記住,以後點凝魂香的時候,要在封閉的室内,不然就危險了。”鄭醫生笑着說道。
“嗯,謝謝叔叔。”我由衷感謝道。
“不用謝,時間很晚了,你也趕快回家吧。”鄭醫生朝我擺了擺手。
我答應了一聲,就收拾了殘餘的凝魂香,裝到袋子裏面之後,來到停放自行車的地方,就準備騎車回家去了。
臨行前,我朝着醫院某處揮了揮手,以示告别,那個角落,餘虹的鬼魂正躲在那裏。
騎着自行車上了街的時候,街上沒有半個人影,除了偶爾出現的一兩個老頭老太,在街上緩緩的步行着,路過路燈,沒有半分影子,也許經曆了許多之後,我也知道了鬼魂中也有無害的,比如餘虹,又比如好久之前的劉婆婆,對于這些鬼魂,我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所以連帶着這夜晚,我也開始覺得享受起來,因爲這夜,實在甯靜美麗。
路過學校的時候,我還特地看了一眼,沒有人的校園,顯得有些死寂,裏面黑黢黢的,沒有任何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