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讓許胖子打開了客廳的燈,昏黃的燈光将客廳照的通明,我看了一下許胖子媳婦的臉,這時候,許胖子媳婦臉色不再是那種滲人的黑色,而是一種淡青色,隻是額頭依然很黑。
奶奶休息了一會,便開始忙活起來。一開始,奶奶從蛇皮袋子中拿出了一隻大公雞,又讓許胖子拿了一個幹淨的碗,準備好之後,奶奶将大公雞背對着自己,念念出聲,等念完之後,奶奶用小刀抹開了大公雞的脖子,雞血從傷口中噴湧而出,往那個碗裏面慢慢聚集着。
在大公雞最後一滴血流完的時候,奶奶将大公雞的屍體放到腳下,拿出一支新的毛筆後,奶奶拿着毛筆和那碗雞血,來到了許胖子媳婦的身前。
隻見奶奶将毛筆放到雞血裏面蘸了蘸,當毛筆的毛尖整個浸潤了雞血後,開始在許胖子媳婦的手心和掌心畫了四個相同的圖案,圖案畫完後,那雞血也所剩無幾,奶奶将最後的雞血吸入毛筆的毛尖,然後重重的在許胖子媳婦的眉心點了一點,一個猩紅的圓點留在了許胖子媳婦的眉心正中。
雞血用完,奶奶長出一口氣,接着便讓許胖子将桌子移動到了他媳婦的跟前。
奶奶重新點上了新的蠟燭和清香,又将那支毛筆放到了桌子正中,毛筆的毛尖對着許胖子媳婦,筆杆對着自己。
做完這些,奶奶拿出一把剪刀,剪下了許胖子媳婦的一縷頭發。
拿到頭發的奶奶,将這縷頭發卷入黃紙,卷好之後,奶奶拿出了一面手鼓和一支鼓槌,我看得出來,這面手鼓跟我買的那個一般無二,隻是更加舊一些,曾經爲秀兒作法的時候,就是用的這面。
奶奶很快就将卷了頭發的黃紙放到了手鼓的一個凹槽内,在一切妥當了之後,奶奶拿着鼓槌,屏氣凝神。
“梆!“
奶奶募得用鼓槌一敲手鼓,一陣清脆的鼓聲響起,那一刻,我驚異的發現,許胖子媳婦手腳上用雞血畫成的圖案散發着一種耀眼的紅光。
我看了一下許胖子和葛青山,許胖子此時的表情是一臉的緊張,似是看不見這樣的一幕,而葛青山依然是那副發呆的傻樣,看起來根本不關心現在的事。
這一幕,似乎隻有我能看到。
“梆梆梆……“
就在我正想着的時候,奶奶敲鼓頻繁起來,嘴裏面也開始念念有詞。
自始至終許胖子媳婦的臉上都充斥着一股痛苦的神色。
不過,我卻不關注這些,讓我關注的是,許胖子媳婦散發着紅光的手腳,此時正在往外散發着一縷縷黑氣,這些黑氣飄入空中之後,便漸漸消散無影。
我能看到,許胖子媳婦臉上的那種青色和額頭上的黑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淺下去。
奶奶保持着均勻的鼓點聲,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許胖子媳婦的臉上這才恢複了正常的顔色,雖然看起來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但比起之前那種顔色來,卻是好了太多。
“梆!“
在奶奶最後一個鼓點落地之後,奶奶長長吐出了一口氣,而這時候,許胖子手腳上用雞血畫的圖案已經非常淡了。
“嗯……“
許胖子的媳婦嘤咛了一聲,竟然慢慢睜開了眼睛。
“哎呀,老神仙啊,您真是老神仙,我媳婦……我媳婦醒了。“看到自己媳婦醒了,許胖子很激動,差點沒給奶奶跪下了。
奶奶微微點了點頭,算是給許胖子回應。
“我這是……咋的了?“
許胖子的媳婦聲音很虛弱,看得出來,她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毫不知情。
“媳婦,你……唉,一言難盡,這一次,你差點就不行了,是這位老神仙救了你,哦,這老神仙是小劫的奶奶。“許胖子有些語無倫次了。
聽到許胖子的話,許胖子的媳婦吓得一陣哆嗦。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記起來了,我記得我是出去買東西,走到樓下的時候刮了一陣陰風,我就啥都不知道了。“許胖子媳婦顫聲道。
“你放心吧,那個髒東西已經被老神仙收拾了,你不會有事了。“許胖子安慰道。
聽到許胖子的話,許胖子的媳婦這才好了許多。
“老神仙,這次多謝你救了我媳婦,謝謝。”許胖子十分誠懇的謝道。
“道謝就算了,這一次也算是你媳婦應得的,有果必有因,這一次災劫,是你老娘給她的,至于她做了啥讓你老娘會這麽整她,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奶奶的話,絲毫沒有留什麽情面,而是直接指出了許胖子媳婦的問題,說的許胖子媳婦直接低下了頭,看來這時候,她心中除了害怕,還有深深的慚悔。
“對,這都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她,我老娘也不會這麽早就走。這一次她能得救,多虧老神仙出手,如果老神仙以後需要我幫忙,我許大能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許胖子說道。
“好了,你也不必将責任都推到她身上,你這個做兒子的也應該好好想想,如果不是你老娘還念着你,恐怕你比你媳婦不會好到哪去。”奶奶有些不悅的說道。
見奶奶這樣說,許胖子擦了一下鬓角的冷汗,連忙點頭稱是。
“你媳婦隻要好好休息兩天,應該就已經沒事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我兒子家了。”
奶奶說着,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老神仙,不如我稍後跟小霍說說,我請你們一家子去外面吃一頓好的,好答謝您這一路的舟車勞頓。”許胖子讨好道。
“這個倒是不用,我這次來城裏,并不是專門爲了你媳婦的事,如果你真想謝我,倒不如多做些善事,權當報答老婆子我了。”奶奶直接拒絕了許胖子的邀請。
這種事,許胖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而是恭敬的把我奶奶送到了我家門口。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
我隻吃了早飯,肚子早就咕咕的開始抗議了,奶奶一回到家,就給我做起飯來。
奶奶做飯的時候,百無聊賴的我發現葛青山正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塊奇怪的石頭,這塊石頭表面很光滑,圓形,之所以說它奇怪,是因爲這石頭一半紅一半青,中間還有一個方形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