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盈啠正等的着急,就看到管家出來了,臉色很是尴尬,心裏突然咯噔了一聲,難道自己來了,王爺都不肯見嗎?
“王妃,王爺有要事,恐怕不能見王妃,還請王妃……以後不要私自來這個院子。”管家說完這句話都不敢看王妃的臉色。
張盈啠心裏猜測過,七王爺不喜歡自己,否則不會新婚之夜不來新房,可等聽到管家的回複,她還是忍不住的倒退了兩步,手指扶住丫鬟的胳膊才站得住。
“我知道了,但……”她的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對管家道:“麻煩你把這些吃食給王爺送進去。”
管家本想不答應,但看王妃臉色煞白的樣子,十分的可憐,咬着牙點點頭,大不了被王爺訓斥一頓,“王妃給小人,小人一定給王爺送進去。”
張盈啠呆呆地看着管家入了書房,半天沒有出來,才攙扶住丫鬟的手出了書房的院落,剛剛要拐外,卻看到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了過來。
身上披着大紅色的梅花披風,裏面是小段子洛花粉的小襖和落櫻的石榴裙,裙擺如花,隐約還有暗香襲來。
女子生的十分的标緻,是京都大家閨秀才有的氣度。
安流煙也在打量這個新王妃,自己夫君的正房。
她和張盈啠是第一次見,張盈啠一直長在鄉下,過了歲數才入得京都,入了京都後又落入了後母手裏,從來沒有參加過貴族小姐們的聚會。
模樣生的也不錯,杏臉桃腮,身段窈窕婀娜,身上攏了一件紫色的緞子上裳,下面是十六篇幅的裙裾。
可是……終歸是鄉下長大的,身上少了大家閨秀的雍容華貴,反倒多了楚楚可憐的味道。
楚楚可憐?
一個落入後母手裏的嫡女,也就隻能楚楚可憐博取同情了。
“給姐姐請安。”安流煙盈盈下擺。
張盈啠看着安流煙,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是誰,是太皇太後的親侄女,安流煙。
縱然,她隻是側妃,可是她身後有太皇太後,她得罪不起,“妹妹快點起來吧!”
張盈啠唇角含了笑,剛才受冷落有些蒼白的面容都水潤了很多。
安流煙起身,眸子先掃了一眼七王爺書房的院落,轉過頭,沖着張盈啠笑道:“姐姐是去看王爺了嗎?”
“妹妹,這是要去哪裏?”張盈啠沒有回答安流煙的話,反倒岔開了話問她。
安流煙嬌滴滴的笑了一聲,微微歎口氣,道:“妹妹,也是想去看王爺,可是……妹妹不敢進去。”說這話,她朝旁邊的臘梅樹下,伸手摘了一支臘梅,又道:“姐姐可能剛來京都不知道,從前,妹妹和七王爺……隻是七王爺有心心念念的人,妹妹也不敢妄想。”
“七王爺有心心念念的人?她是誰?”張盈啠明明知道安流煙這話裏沒有安好心,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要出口問。
安流煙摘了一枝臘梅抱在懷裏,美人如畫。
她轉過身,目不轉睛地看着張盈啠,道:“姐姐,聽說昨日王爺也沒有去你的房,我就知道了,王爺的心始終還沒有放下,也怪不得會冷落了我們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