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岚看到,眉頭皺起,但很快舒展開。
有其他貴女在旁也驚呼出聲,“這下子讓雪妹妹可怎麽活?”
“怎麽活?回家拿一根繩子把自己挂了。她不是天天口中都是女兒家要清清白白,可不能玷污了,她這下子可是被四個男人摸了,除了抹了脖子還能做什麽?”又有貴女冷笑出聲。
她有個表妹隻不過是出門,被無賴調戲,被雪熏染做轎子看到,就四處宣揚,最後那個表妹隻好出家爲尼。
今個,在大夥面前,她被這麽多男人又摟又抱,想入宮爲妃是不可能,想嫁給王爺皇子更是不可能。
本來雪熏染生的漂亮,雪家也不是一般人家,說不得就能入宮爲妃,誰都不能預測,少不得給面子。
今個,這個光景,已經是注定和宮中富貴無緣了。
人心複古,更古不化。
最愛踩人,特别是落井下石。
雪熏染被幾個侍衛丢在地上,慌張地拿袖子擦拭眼淚,聽到那些貴女的話,她的眸子含着冷意射向上官雲岚,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向上官雲岚,卻被上官雲岚身邊的丫鬟給攔住。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推我的。”雪熏染小臉扭曲,惡狠狠地拿手指指着上官雲岚。
上官雲岚冷着臉,推開自己的丫鬟,擡手沖着雪熏染臉上就是一巴掌,在她耳朵邊輕聲道:“你以爲你還是從前那個雪熏染嗎?你以爲你父親會放過你這個玷污門楣的女兒嗎?不要着急攀爬别人,還是好好想想自己……怎麽活命要緊。”
雪熏染用手捂住臉,不由的後退幾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雲岚,“你……好狠毒。”
“我再狠毒,也是和你學的,和你們雪家的人學的。”上官雲岚冷笑出聲,她的眼睛看向不遠處還被黑衣死士虎視眈眈的雲寰碧,嘴唇使勁咬了咬,像是終于下定了主意。
有些人看着危險,但至少不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用手拎起裙裾,沖這雲寰碧小跑了過去,不顧身後小丫鬟的呼喊,“小姐危險,回來。”
她到了雲寰碧身邊,擋在了她的前面。
雲寰碧也主意到了那面的事情,可她和上官雲岚一樣,實在是對這個雪熏染沒有興趣,才懶得管她的死活。
人,對這良善之人慈悲那是仁善。
對着壞人仁慈,那是愚昧。
“姐姐,你怎麽過來了?”雲寰碧把上官雲岚拉倒自己旁邊,澤唇挽延一縷昳麗迤逦,更顯嬌豔。
上官雲岚轉過頭,眸子裏面似乎有淚花,卻沒有掉下來一顆,唇角卻湧上了笑意,說的話也沒頭沒尾,“我以後都跟着妹妹了,妹妹……相信我嗎?”
雲寰碧微微歎息,上官家真的是如風飄搖。
上官皇後還在冷宮裏呆着,據說,自己那個好姐姐心情不爽,就去折磨。
上官皇後和瘋婆子沒有什麽兩樣,恐怕比外面的乞丐都不如。
“姐姐何苦……如此。”雲寰碧攥這她的手握了握。
上官雲岚苦笑,反握住了雲寰碧的手指道:“妹妹,還不明白嗎?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躲就可以躲開的,你我皆是命數,半天不由人。”
雲寰碧一向知道上官雲岚是個聰明人,隻是心善,才會被人欺負,但她骨子裏和上官夫人是一樣的人,有武風遺存。
“姐姐是個聰明人,當知道……我是什麽處境。”
上官雲岚面目決絕,斬釘截鐵道:“我已經決定了,誓不更改。”
雲寰碧無奈點頭,但很快想,有個人在宮外照應自己也好。
兩個人握着手站在廊檐下,看侍衛和紫凜和幾個黑衣人對戰。
遠遠站在貴家女子裏面的雲洛月,恨不得那些黑衣死士直接把雲寰碧給咔嚓了,“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妹妹,隔牆有耳。”雲汐羽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
略施粉黛,膚如凝脂,溫婉如玉。
她不像雲皇後和自己那般傾國傾城,卻别有一股子味道。
她也希望雲寰碧能去死,她總有一種感覺早晚這個妹妹會成爲自己最大的敵手。
可是,她已經成了皇上的妃嫔,想來不會……再嫁給另外一個皇帝。
自己做不了那人的皇後,她也不能。
想到這裏,雲汐羽竟然覺得心裏十分的痛快,隻要不是她做皇後,其他女人……她終歸能夠翻身。
那面幾個黑衣人武功高深,奈何侍衛衆多,又加上有弓箭手協助,七八個黑衣死士很快倒下去三個。
其中一個黑衣死士突然鶴起,三個黑衣死士護衛,沖破了侍衛的阻隔,中劍倒地,但第一個黑衣死士卻跳到了院牆中,很快消失。
那死士一定是其中的頭目,卻隐忍,等到時機讓同伴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保衛。
雲寰碧看着那遠去的侍衛,思緒片刻,在上官雲岚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她詫異地擡頭去看雲寰碧,雲寰碧點頭示意。
上官雲岚手有些發抖,但還是點點頭。
“娘娘,你沒事吧!”紫凜收了手裏的寶劍,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走到雲寰碧身邊,神色有幾分忐忑不安。
雲寰碧拉住紫凜的手,懶懶一笑,嘴角含着絲絲笑意,“想不到本宮的紫凜是個寶貝。”
紫凜擡頭去看雲寰碧,側過臉,又低下頭,“娘娘不怪紫凜。”
“怪你什麽?怪你是皇上派到我身邊的?”雲寰碧輕笑,側過眼眸,浸染開韶流珠光,繼續對紫凜道:“你隻知道自己是皇上派到我身邊的,爲什麽不想是皇上及其愛本宮,怕本宮受傷,才會派你過來。”
紫凜眸子一亮,擡頭道:“娘娘真的這樣想?”
“本宮,以後還得指望把你和紫梨嫁了,換點銀子花,怎麽敢拿假話騙你。”雲寰碧沒有正行,看的紫凜一跺腳,恨恨道:“娘娘。”
她轉頭又低下頭輕笑,那面紫梨也小跑了過來。
剛才她一直被禦林軍給攔住了,這會兒才能到小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