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丞相再寵愛她這個妾,也給不了她多少銀子,可她卻聽說四小姐是雲家最有錢的小姐,手裏的鋪子就十幾個,她想在雲家站住腳,銀子是少不了的,既然如此,何不合作。
紫姨娘如此的識相,雲寰碧到很滿意。
紫姨娘走後,雲寰碧就一直坐在亭子裏,混混沉沉,偶爾清醒,也隻不過是眨巴一下眼睛。
紫梨見小姐不吃不喝,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其他小丫鬟平日并不近雲寰碧的身,更不敢靠前,隻遠遠地站着。
一直到了太陽落下,雲寰碧才勉強喝了一碗粥。
在院牆的屋頂上,站着一個戴着面具的男子,衣衫随風翩飛,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卻能看到那雙斂了水的眸子,格外的清亮。
他的手指緊緊的收攏,握緊,再握緊。
雲寰碧喝了一碗粥,又不顧紫梨的勸解趴在欄杆上,迷迷糊糊間卻被人抱了起來,那人恨恨的語氣,“該死,就不知道照顧自己。”
“管你什麽事情?”她迷迷糊糊的擡頭,就看到一張戴了面具的臉。
她想伸手去摸,卻被人放到了床榻上。
那人也是很不客氣,直接撂袍子上了榻,側過身子看着雲寰碧。
她一日爲吃喝,神情有幾分恍惚,但隐約還算清醒,怒道:“大膽,你怎麽可以……上榻。”
那人也不搭理她,看她伸出手指,張開嘴就咬了上去,咬得雲寰碧叫了一聲,才松開。
“本來看你很聰明的,想不到又蠢又笨。”來人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擰住她的臉頰。
雲寰碧被擰的臉蛋都紅了,面具人才松手。
“你是誰?”雲寰碧強打起精神,想去解開他的面具,卻被他拿手攥住。
他反倒擁抱住她,沉聲道:“總不是害你的人。”
雲寰碧不知道爲何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頭腦漸漸昏沉,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她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左右看看,沒有看到那面具人。
她還以爲是自己做夢,但是房間裏面卻有一股子清冽的味道,像花又不是。
更讓雲寰碧沒有想到的是,安流煙竟然托人給她送了一張請帖,約她到牡丹園。
安家雖然敗落,但畢竟是太皇太後的母家,牡丹園是安家的别院,離城外不遠,安家末落後,太皇太後就把牡丹園給了安流煙。
雲寰碧看着手裏的帖子,眉心微皺,她在想這個時候安流煙見她有什麽事情。
但聽紫梨說她也邀請了雲洛月和雲汐羽,還有其他的貴家小姐。
宮裏的消息也傳了出來,說皇上病了,已經兩日沒有上朝。
這在雲寰碧的意料之内。
皇上病的并不是時候,雲皇後剛剛有了身孕,皇上就病了,那未來的儲君之位又有誰來繼承。
但因這皇上狠狠的陰損了她一把,她也到是沒有對他起絲毫的憐憫之心。
牡丹園的聚會在兩日後,雲寰碧點頭答應了下來。
雲夫人應該叫南王妃,已經嫁入南王府,就連趙子靈也被南王認作了幹女兒,還被皇上冊封爲縣主。
雲寰碧也是縣主,但她這個縣主顯然不能和趙子靈比。
據說,這兩日趙子靈很是活躍,還請了不少的閨閣女子去南王府做客。
這正的王公大臣的女兒未必會去,但一些貪圖富貴的也會巴結過去。
雲寰碧特意派人打聽了,安流煙也邀請了趙子靈。
她閉上眼睛,勉強自己把心緒平靜下來。
體内的珠子還在翻滾,隐約還有藥方回蕩在腦海裏。
最近,她無暇顧及,今日得了空閑,又細細的體會。
這珠子進了體内也有兩年,越發的奇妙了。
雲寰碧正感覺到心神合一,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好像有男子的腳步。
紫梨先推開門進來了,走到雲寰碧跟前,小聲道:“小姐,宮裏來人了。”
她聽到宮裏來人,猛然睜開眼睛,目光看向紫梨,“是……皇後嗎?”
紫梨搖頭,“那太監不肯說,隻說小姐見了東西,就明白了。”
“讓他進來吧!”雲寰碧從床榻上下來,整理衣衫,出了内室,到了外間。
一個小太監躬身進了屋子,模樣陌生,雲寰碧從來沒有見過。
那小太監看到她,臉上堆上笑容,“給四小姐請安。”
“罷了。”雲寰碧客氣道。
小太監弄也不多話,從自己衣袖裏面拿出一個用布保住的荷包雙手遞給雲寰碧,道:“主子說,四小姐看到這個荷包就知道了。”
雲寰碧已經猜測到,宮裏來人除了皇後,那定然是……皇上的人。
那荷包是皇上曾經來雲家,她給皇上的,裏面原來裝了解藥。
雲寰碧把荷包接了過來,仔細看了兩眼,擡起頭道:“你家主子還有話說嗎?”
“我家主子說,他又要對不起姑娘了,但他也是爲了姑娘好。”小太監說完這句話,就住了嘴。
雲寰碧想到前些日子被他無恥的主子耍的團團轉,心頭火氣,“你主子到真喜歡對不起人。”
“主子說,姑娘随意罵,主子不生氣,但主子終歸是爲了姑娘好。”小太監不卑不亢。
雲寰碧懶得再說話,冷哼一聲,“回去和你主子說,我用不着他的好心。”
“四姑娘放心,我會把姑娘的話帶到的。”小太監說這話,又把另外一隻手拎着的一個包袱給了一旁的紫梨,“這是我們主子給姑娘去牡丹園穿的,希望姑娘能喜歡。”
小太監也不等雲寰碧說話,就規矩的退出了房間。
紫梨把手裏的包袱給了雲寰碧,雲寰碧打開,竟然是一套上好的絲緞。
那絲緞也不知道是用什麽絲織造的,摸在手裏,滑的像少女的皮膚,聞着還有一股子的清香,連雲寰碧這樣兩世爲人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麽。
而且,這衣衫不但不堪一握,就連顔色都豔麗無比,整件衣服美的不像話。
紫梨看的目瞪口呆,就連雲寰碧也是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