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梨在旁看的心驚膽戰,這會兒見七王爺掐着小姐的下巴,小姐喘氣都不均勻,忙跪下求饒,“王爺,求王爺饒了小姐吧!小姐是無心之過。”
七王爺沒有搭理紫梨,一雙眸子隻直直地盯着雲寰碧,像要看出花來。
薄薄的唇角隐約咬出了血迹,印襯着他一瞬間蒼白的臉頰,竟然生出一抹楚楚可憐,又風情萬種。
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更加水霧彌漫,好像随時要溢出橫流。
“本王記住了,雲寰碧,本王絕對不會再來找你。”七王爺眸子充盈上的薄薄霧氣,漸漸醞釀,發酵。
他的手松開雲寰碧的下巴,又看了她一眼,見她并未看他。
心狠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眸子随着他的笑聲慵慵懶懶的張開,一瞬間周圍都陰暗下來,之餘的那個人,那一雙比春江花月夜還絢麗的眸。
翩翩濁世佳公子,似從紅塵而來,紅塵卻挨不上他的半點衣袂。
雲寰碧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驚訝世上真有這樣美貌的妖孽存在。
那雙氤氲的眸子,鋪着淡淡的水霧,宛如一汪泛着月色的湖水,水面上一定飄滿了玫瑰色的花朵,才會如此迷惑這人的心,讓人跳進去再也不想出來,自此情願的死在裏面,做那玫瑰花下的鬼。
雲寰碧不敢再看,攏了攏一頭鬓角邊的青絲,嘴角含上絲絲笑意,“王爺,你多保重。”
“本王會保重,用得着你提醒。”七王爺轉身,聲音極度不耐,鑽出馬車,厲聲道:“錦元,錦元,本王的馬。”
錦元是七王爺的貼身侍衛,正騎着馬和林蕭然閑聊。
能在皇家做侍衛的,都是大家子弟,這錦元也是世家出身,祖輩和父兄也都是在朝爲官的,他們家因爲和太皇太後有些牽連,就被太皇太後從小要到七王爺身邊做侍衛。
他一向是跟慣在七王爺身邊,突然聽到七王爺聲音不對,趕緊牽着七王爺的馬匹過去。
七王爺一張臉臭到極點,薄薄的嘴唇都抿成了刀子,眼睛也像是噴火,“不稀罕本王,本王也不稀罕你。”
“王爺。”林蕭然本來擔心表妹的聲譽,但這會兒七王爺氣呼呼地出來了,忙上前想問個究竟。
可七王爺誰都不搭理,直接從馬車上跳到馬上,從錦元手裏接過馬鞭,直接抽打在馬屁股上,馬挨了痛,立即狂奔而出。
“王爺,王爺,您慢點。”錦元見王爺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深怕出個閃失,忙追了上去。
林蕭然一臉的懵逼,不知道表妹和七王爺發生了什麽事情,忙在車外面道:“表妹,表妹,發生了什麽事情?”
“無礙,我說話惹了七王爺不高興。”雲寰碧從地上被紫梨攙扶起來,用手帕擦着身上的灰塵。
也好,她上輩子害了他的命,這一輩子是萬不能再害了他。
七王爺,臣女是不詳的人,你不要怪臣女心狠,臣女不想你這輩子再因爲我送了命。
雲寰碧微微閉上眸子,把那湧上來的一滴淚水生生的咽了回去。
這樣也好,他絕望了,其他人也就不會再覺得他礙眼。
自己的身份地位,注定了皇家的人會不放心,四王爺和皇上都不會讓自己輕易嫁人的,他不該趟這渾水。
“小姐。”紫梨見小姐神色淡然,心裏擔心。
雲寰碧搖搖手,疲倦地閉上眸子,“我無礙,你看到的,永遠不要和任何人說,知道嗎?”
紫梨點點頭。
林蕭然在外面,雖心裏有疑惑,但表妹說沒有事情,他也不好再追問,他好歹是男兒,不能那樣八卦。
那面,錦元追上七王爺,見七王爺還是餘氣未消。
“王爺,是那個四小姐惹王爺生氣了?”錦元端坐在馬上,勒住手裏的缰繩,小心翼翼地問道。
七王爺身下的馬也放慢下來,他還是闆着臉,冷笑道:“她幹嘛惹我生氣,本王也犯不着和她生氣,她早晚都會是本王的人,本王想折磨她,有一輩子的時間。”
“王爺,不生氣就好。”錦元在旁陪笑道。
誰知道,他的話音剛落,七王爺的一雙眸子就含着怒火殺了過來,“誰說本王不生氣,本王很生氣,本王很不開心。
她憑什麽看不上本王,本王還不稀罕她那?”說這話,七王爺揮動馬鞭,胯下的馬立即就飛奔起來,害的錦元又要跟在後面追趕。
這四小姐就是王爺的肋骨,碰到她,王爺就失常。
雲寰碧回到林府,先去自己院子裏換了衣衫,這才去見母親。
母親正和舅母還有表妹林潤欣坐在榻上繡荷包和衣衫,林潤欣小小年紀,女紅手工就特别的出衆,連雲夫人都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比你表姐可強多了。”
“表姐是京都出了名的美人,我才不能和表姐比。”林潤欣一邊繡手裏的帕子,一邊道。
林夫人笑女兒,“你啊!就愛和你表姐比,你還不如多和你表姐比比懂事那?你表姐小小年紀就能打理生意,你那……就知道玩。”
“娘,那有做娘的這麽笑女兒的。”林潤欣嬌怒道。
雲寰碧在門口站了站,就掀開簾子進去了,“娘,舅母,我回來了。”
“我兒,快點過來。”雲夫人看到女兒,從眼裏心疼不已,忙拉這她的手,又吩咐丫鬟給拿茶拿點心。
雲寰碧依偎在母親懷裏,伸出手拿起林潤欣繡的帕子,見上面繡了幾朵荊刺花,花色豔麗。
雖然是小朵的紫色花朵,卻一點都不比那些矜貴的牡丹差。
她仔細的看了兩眼,擡頭去看表妹,誇獎道:“表妹,好手工,我都喜歡了。”
“娘,你看表姐都誇獎我。”林潤欣兩隻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喜滋滋道。
林夫人笑道:“那是你表姐有禮貌,不好意思不誇你。”
“娘,你就知道偏心。”林潤欣撅了嘴,伸手拿過自己的手帕繼續低頭繡,有丫鬟在旁邊給她撚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