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的臉色突變。
他們從我的嘴裏聽過謝逞這個名字,自然知道他是誰。
隻是沒想到那個時候把我抓走的人,居然還敢追到A市來,頓時把他們吓了一跳。
我媽整個人頓時站了起來:“悠悠,那個人怎麽找來了?他居然還有臉來?”
看得出來,我爸媽都不是很喜歡謝逞,更加不想看到我和謝逞接觸。
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了,謝逞的兒子還叫我媽咪,肯定氣炸了。
“媽,你放心吧,他隻是來A市辦事,正好路過看見我,就幫了我,要不是他,我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我安撫着我媽,讓她淡定一點。
聽了我的話,我媽才暫時安靜下來,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勸我:“悠悠,我跟你說,你給我離那個人遠點,聽見沒有?”
可以看的出來,我媽真的生氣了。
對于那段時間謝逞把我帶到了列安島的事情,我媽非常不滿意,所以今天才會這麽生氣。
不過,我是真的沒有打算和謝逞怎麽樣,更加不會再和他有什麽親密接觸。
“媽,我知道,我心裏有數,我肯定不會再和謝逞有什麽接觸的,再說,我本來就和他沒有什麽。”我解釋着。
我和他的關系,頂多算是朋友,不,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就對了,外人怎麽可能會有自己家人好?震霆就是自己人,以後有什麽事情就找震霆,我相信他會幫着你的。”我爸開口補充。
怎麽又提到了陸震霆!我裝作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就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他。
“我知道了爸。”我點頭,随後就上樓換衣服去了。
進了衣帽間,我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貼在冰冷的牆面上,有一種刺骨的寒冷從我的後背生上,緩緩地鑽進身體裏,令我頭皮發麻,瞬間清醒過來。
隻有這樣,我才可以讓自己保持清醒,可以冷靜地看待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麽處理這些事情。
最近事情的确有點多,周又伶似乎已經和我挑明了要對着幹,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直奔我和俞之而來。
最可怕的不是周又伶,而是外面那些等着看好戲的狗仔和媒體,一旦有最新的八卦,他們肯定會添油加醋一番。
我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最近我的名聲實在是太臭了,說我故意炒作的有,說我私生活放蕩不知檢點的也有。
總之,在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眼裏,我就是一個賤人。
呵——
我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換上衣服之後,打開衣帽間的門,就看到了陸震霆一臉冷漠地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在等我。
“幹什麽?來看戲的?”我的态度有些不善,或許是因爲周又伶的關系。
“剛才你甯願叫謝逞幫你,也不願意打個電話給我?要不是俞之,你是不是打算讓謝逞幫你?”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擡頭看着他:“我找誰幫我跟你有什麽關系嗎?陸總,周又伶可是你旗下炙手可熱的藝人,她要做什麽難道你不清楚嗎?”
我看着陸震霆的臉色一沉,不由得冷笑一聲,他作爲起雲集團的總裁,該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吧?
外面的那些八卦新聞,難道他聽都不聽的嗎?
我和周又伶之間因爲什麽變成這樣子,他也不去調查?
“周又伶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下次要是再有這種事情,我希望你可以通知我,不要讓其他男人幫你。”陸震霆的語氣嚴肅了一分。
我不屑地挑挑眉:“陸總,我現在和你什麽關系?我爲什麽要通知你?更何況,你和周又伶這麽熟,該不會幫着她對付我吧?”
就算陸震霆再怎麽從容淡定,也可以聽得出來我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真的對周又伶的所作所爲了如指掌,又怎麽會由着她那麽做?
周又伶敢這麽嚣張,還不是因爲背後有陸震霆撐腰,現在他說要幫我,不是可笑的很嗎?
“悠悠,你認真一點好不好?外面很多你的新聞,你現在不可以再有任何绯聞,所以以後盡量不要出門,也不要和人接觸。”
陸震霆的話,好像我就是一個麻煩一樣,隻要出門了,就會給所有人制造問題。
我越想越生氣,這些事情也不是我先挑起來的,而是周又伶,他不敢去說周又伶,反而來說我麽?
“陸總,我接觸的那些都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現在的事情和你無關,請你出去。”我疾言厲色地指着門口,就連指尖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應該可以看得出來,我現在有多麽生氣。
“悠悠,你還不明白這件事情有多嚴重嗎?不要再任性了!”陸震霆有點着急,他可能以爲我是真的很任性吧。
我深吸一口氣,不管他怎麽想,這件事情我都不想再讓他插手了。
“陸總,你聽清楚了,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需要你的熱心腸,請你現在出去,我自己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
我側着臉不去看他,手指卻依舊倔強地指着門口,示意他出去。
這麽清楚的送客道理,他應該不會不明白。
他尖銳逼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滾燙的視線如同一道火焰要把我穿透一樣,僵持片刻,他最終還是冷漠地離開了。
很快,我就聽到了一陣汽車發動的聲音,不一會,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的耳邊一時間安靜下來。
總算是走了。
外面的新聞如同春天的青草一樣,不斷地生長着,蔓延的速度十分快,一直堅持不斷地發酵着。
我的各大社交賬号已經被轟炸,身邊爲我說話的朋友遭受波及,最後能夠爲我開口的,少之又少。
這幾天我關閉了網絡,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原始日子,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我媽也樂意把我養在家裏,每天換着花樣給我弄吃的。
這幾天除了俞之和老謝給我打過電話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騷擾電話,我一概拉進了黑名單裏。
任憑外面怎麽鬧,我都不聞不問,就當做不知道。
隻不過周一的時候我要飛西雅圖,按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我直接改簽了淩晨的飛機。
我發了條短信通知俞之,告訴她我改簽的時間,沒想到她卻回了一個電話給我。
“悠悠,你現在到我家裏來一趟。”俞之的聲音裏有些莫名的緊張。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那個,你過來就知道了,快點。”俞之說完後,就挂了電話。
我想了想,還是戴上口罩,打了一輛車,來到了曲岸小區。
沒想到,我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謝逞堂而皇之地坐在俞之的沙發上,好像這裏就是他的家一樣。
“好久不見了,悠悠。”謝逞眯着眼賤笑,沖我打招呼。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隻不過,他是怎麽知道俞之家在哪裏的?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俞之,态度冰冷:“你怎麽找到之之家的?”
“世界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悠悠,我沒有親自上你家已經很顧忌你了,聽說,你明天要飛西雅圖?”
謝逞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就連這個他都知道?
我看了看俞之,她無奈地攤手,我瞬間了然。
“是啊,怎麽了?”我看向了謝逞,目光中透露着一絲不悅。
這一次我的行程本來是保密的,沒想到謝逞居然用這種手段打聽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我和你一起去,你這麽笨,萬一在路上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好不容易才治好了眼睛,可不要再出什麽事。”謝逞沖我淡淡地笑。
“你不跟着我,就什麽事都沒有。”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我免費給你做保镖,你居然還不領情?好吧,其實是明曜想你了,拉着我來A市,說要和你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謝逞,一語戳破他的謊言:“上一次你就用明曜做幌子,這一次還有用嗎?我去西雅圖真的有事,你們不要跟着我。”
謝逞突然間笑了起來,陰柔的側臉看上去倒像是一個女孩子一樣,那雙狹長的眼睛裏更是透着一股迷離不清的笑意。
他笑了會,突然間正色起來:“上次有一通電話是從西雅圖打過來的,說是我堂弟過世了,我想過去看看,放心吧,就和你同時下飛機,然後就各走各的,這總行了吧?”
他的堂弟過世了還這麽高興,還要挑時間過去,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
我撇撇嘴:“你堂弟過世了你怎麽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我和我堂弟都二十多年沒見過了,連他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你叫我怎麽在意?”謝逞倒是坦蕩,有什麽就說什麽。
我在懶得理會他的家務事:“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我也沒有去深究他的那個所謂的堂弟到底是什麽人,是真的還是假的,隻要他不打擾到我去見阿辭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