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笑:“李醫生,麻煩讓阿辭接一下電話。”
“不好意思,阿辭剛剛進了檢查室檢查,你可以半個小時後再打來。”
聽李醫生這麽說,現在謝辭果然是在西雅圖治療。
這下,更加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我見到的那個人肯定不是謝辭了。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的相似的兩個人,這就叫做緣分吧。
“不用了李醫生,這話和你說也是一樣的,我昨天看到了一個和阿辭長的很像的人,我想看看是不是阿辭,現在可以肯定不是了。”我解釋着。
好奇心和期待讓我打電話和李醫生确認,得到了肯定的消息之後,我的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
“也許真的隻是長得像而已,葉小姐你别多想。”
就連李醫生都這麽說,那我肯定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的必要了。
我釋懷地一笑,問起了謝辭的近況,以及身體情況。
“阿辭很配合治療,這段時間身體修養的不錯,有的時候也會到花園裏走走,總體來說,情況很樂觀。”
聽着李醫生的話,我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我看着窗外波濤洶湧的大海,神秘地說着:“李醫生,我現在正在郵輪上,再過五天就會抵達西雅圖見到你們了,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阿辭,我要給他一個驚喜!”
“這真是太好了!如果阿辭看到你,肯定會很開心的,謝謝你葉小姐。”
我忍不住一笑:“别這麽說,阿辭也是我的朋友,去看他是我應該做的。”
和李醫生通完電話之後,我的心情好了起來。
進門的俞之捕捉到我的笑容,一時間飛快地走了過來。
“登船三天,第一次看到你笑,以後天天都能這樣笑就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拉着她往外面走去:“走,我請你吃早餐。”
春風号的郵輪食物做的非常精緻,早餐是自助餐的形式,包括了中點、西點兩種不同的早餐,看起來就讓人食欲大增。
果然,春風号的一切都對得起它的價格和口碑。
我和俞之正取着早餐,擡頭的那瞬間,我就再一次看到了那天和謝辭長的很像的人。
他的背影筆挺修長,看起來十分傲慢,隻是,從他的身上落下一串鑰匙,而他卻沒有發覺。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幫他撿起了鑰匙,我要是就這麽上去歸還,肯定會被他誤以爲是故意搭讪。
可是,拾金不昧的道理我還是懂的,而且,把鑰匙歸還給他之後,還可以讓他欠我一個人情。
“之之,你先找個地方坐,我有件事請要辦。”
“啊?什麽事這麽着急,不能吃完早餐再去啊?”俞之納悶地問道。
我沒來得及回答,就匆匆追上了那個人的身影,在拐彎處,及時叫住了他。
“又是你?”他一回頭,見到是我,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我慢慢地朝他走進,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和謝辭長的這麽像的人,肯定不是一個壞人。
我伸出手,掌心裏躺着他的鑰匙。
“你别誤會,我隻是看到你的鑰匙掉了,正好撿起來還給你的。”
我對他微微一笑,或許是也得笑感染了他,他的表情也不再那麽抗拒和疏離。
“謝謝。”他伸手接過。
“不用,助人爲快樂之本,如果你要謝我的話,不如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麽。”此時此刻,我很想知道他叫什麽。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最終不屑地嗤笑一聲:“這兩天你故意三番兩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引起我的注意,就是爲了知道我的名字這麽簡單?”
三番兩次?
引起注意?
我不由得冷笑一聲,這人還真會給自己加戲,俞之的劇本都不敢這麽寫。
要不是因爲他長的和謝辭有那麽幾分相似,我才不會和他說話。
我不屑地蔑視他:“你又不是劉德華,我憑什麽要引起你的注意?自戀是種病,再不去看,遲早會把腦子燒壞。”
說完後,我轉身就走了,沒有看到他精彩的表情。
不過我知道,我和這種自大狂,自戀狂沒什麽話好說的。
他和謝辭簡直就是兩個人,要說禮貌,他就遠遠比不上謝辭。
回去之後,俞之正在座位上和她的男朋友打着電話,笑的十分甜蜜。
我隻知道他的男朋友是個軍人,叫做單煜,其他的一概不知,總體來說,就是非常神秘。
我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刀叉,來到了旁邊的休息區坐着休息。
旁邊就是一個兒童遊樂場,裏面有很多三四歲的孩子在裏面開心地玩耍着,無憂無慮,天真可愛。
我微笑地看着他們,殊不知,自己的表情有多麽地慈祥和羨慕。
曾經,我的肚子裏也有過一個孩子,隻不過尚未出生,就已經離我而去。
陸震霆答應過我,一定會讓我生下一個可愛又調皮的孩子。
隻不過,他的這個諾言到現在都還沒有實現。
我那麽期盼能夠懷上他的孩子,爲他生下一兒半女,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隻不過現在,時過境遷,誰能想到我和陸震霆已經到了快要離婚的地步。
就算現在要我生下他的孩子,我也不稀罕了。
陸震霆!陸震霆……
這個名字,這個人就像是我心裏抹不掉的一道疤,那樣錐心沉痛,那樣刻骨銘心。
此時此刻,恐怕陸震霆的懷裏,已經依偎着無數個想要上位的女明星,或許,還有無數個女明星洗幹淨了在酒店裏等着他寵幸。
而我,不過是有幸成爲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妻子,如此而已。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感歎自己無比凄涼的命運。
早知如此,當初我一定會離陸震霆遠遠的,和他各不相幹。
可是,爲什麽現在我還是會控制不住地想起他?
我雙手捂住頭,俞之說得對,不能想太多,想太多會讓自己更累。
我沒有勇氣再繼續看下去,孩子,注定是我心中永遠的痛。
我起身離開。
在路過賭場外面的時候,沒想到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真是冤家路窄。
我快步地走了過去,隻想快點從他面前離開。
可是,就在離開的那一瞬間,一些穿着黑色衣的外國人從我的面前穿過,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怕。
我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多看了一會,卻忽然間發現,他們的手裏,都握着槍!
我額頭上冒出冷汗,總覺得有些不安。
算了,還是趕緊去找俞之回房間比較安全點。
就在我打算匆匆離開的時候,突如其來的一瞥,讓我停下了腳步。
因爲,剛才的那些人已經走向了“謝辭”的方向,而他卻絲毫防備都沒有。
盡管我不是很喜歡那個男人,可是看到那張酷似謝辭的臉,還是讓我忍不住想要幫助他。
我悄悄地進了賭場,假裝無意間來到了他的身邊,正要提醒他的時候,他卻猛地拽住了我的衣領。
他一看到是我,臉色突變:“你來這裏幹什麽?還不快給我滾!”
好心沒好報,我好心進來提醒他,有人可能要殺他,他居然還讓我滾?
“請你說話放客氣點,這是做人最基本的禮貌。”
我忍不住掰開他的手,脫離了他大掌的鉗制。
“我告訴你,我之所以會進來,那是因爲……”
“因爲你是來找死的。”他語氣森寒而又淩厲地補充。
我還來沒來得及探究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隻見身後的那些人,已經拿槍指着他。
“小心背後!”
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用力地把他一推,我們兩個人就分别倒向了旁邊。
“砰”一聲槍響落空。
一時間,賭場裏的人就像是受驚的鳥群一樣,驚叫着四處逃散。
我下意識地雙手護住頭,躲在一張桌子底下,隻聽見槍響聲離我越來越近,感覺就在面前一樣。
該不會,他們打算先解決掉我這個通風報信的吧?
正當我想着應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隻大手猛地把我拽了過去。
隻聽見一聲無奈又冰冷的聲音響在頭頂:“你這該死的女人,就是個麻煩精,想死跳海就行了。”
此時,我依偎在“謝辭”的懷裏,聽着不遠處一槍一槍的聲音,終于後悔了。
難道今天,我真的要命喪于此?
“我還不想死,早知道我就不來提醒你了,反正那些人也是沖你來的。”我恨恨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語氣似乎有些意外:“你是來提醒我,有人要殺我?”
我咬着牙沒有說話,反正提醒不提醒,今天都死定了!
他的語氣猝不及防地溫和下來:“蠢女人,我用得着你提醒嗎?不過現在,你的小命我保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
“你早就知道有人要追殺你?”我震驚看着他,果然,自己這是多此一舉了。
他淡然地點頭,原本冷漠的樣子,卻在此時看起來有點陰險狡詐。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冷靜地分析着局勢。
如果我舉手投降,向他們表示我和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關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