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不是頭有傷嗎?還走那麽快。”我不滿的叨了一句。
之之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後來我才反應過來,他是生氣了,他看見了我手上的戒指。
我怔了半晌,歎息了一聲。
我和之之商量:“要不他的戲份,就讓副導演監拍?”
之之語氣平平的說:“你自己看着辦。”
“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他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尴尬。”
“他同意我也沒問題。”
我斟酌了良久,決定讓娜娜通知他。誰知道他堅決的拒絕了:“不必了,我的戲很快就殺青了。”
買了對戒指,爲了昭示某些人,誰知道第一個傷害的卻是謝辭。
他不是說不喜歡我嗎?那生的什麽氣?我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的工作正常進行,臨開拍前十分鍾的時候,娜娜說江妍兒找我。
我的手被燙了之後,第一天回劇組,她就送藥和湯過來了,惹得劇組的同事以爲是哪一個追我的人送的呢。
知道是她後,大家又開玩笑:“她想上你的戲?”
我瞪了他們一眼:“她不需要上我的戲,上我的戲有什麽好處?我又沒有名氣。”
大家嗤之以鼻,不再和我讨論。
她懷中抱着一個保溫盒,我看到就頭痛,但還是笑着說:“不必給我帶東西了,我的手已經好了。”
昨天她同樣送了吃的過來,不過我不在劇組。
她嬌甜的笑着說:“我順路,就買了一點兒過來,您一會兒嘗嘗。”
她徑自交給娜娜,我也不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她拿回去。
隻好問:“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沒有,就是路過,來看看你。噢,我給大家也帶了一點兒吃的。”她說完,就見她的助理帶着幾個甜品店的店員,擰着東西走了過來。
我和她的關系并不深,也是因爲手被燙了才有了更多的交集,但都不是工作上的,而且是不必要的,她這樣做,真叫我難以應對。
“我這裏還有幾分鍾就要開拍了,咱們去那邊做做。”來了是客,我也不好立即趕人走。
我看到小鄭對我使眼色,那意思是在詢問江妍兒有什麽目的,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他心中有了答案。
我并沒有回她的眼神。
江妍兒卻體貼的說:“不了不了,我就不耽誤你的拍攝的,等下次有空我再來看你,我現在也有一個通告,時間馬上就到了。”
“那好,下次有時間再聚。”
“葉導再見。”她禮貌的對我揮了揮手,又向大家告别。
大家受了她的“恩惠”,對她客客氣氣的,笑着說再見。
等她走了,小鄭首先湊到我面前說:“葉導,這個江妍兒真是有心,大老遠就爲了過來給你送一點兒吃的?”
他不懷好意的看向我的手。
我也覺得奇怪,按道理說,她不應該天天來給我送東西。看來我必須跟她說清楚,我的手燙了,跟她沒有關系。
“小田。”這時候之之開口叫她,臉色好像不太好:“你剛才不是說不舒服嗎?把這個拿去喝了。”
她接過娜娜手裏的保溫盒,就遞給小田。
現場的人都驚呆了,愣愣的看着她。
我也有點兒呆愣,不知道做何反應。
小田就像受到了驚吓一樣,瑟縮着肩膀說:“俞編,我已經好了。”
“好了也拿去吃,補補身體。”她堅持着。
小田要是再不接,我恐怕她就要得罪俞之了。這時候我出面解圍:“小田,拿去吧,俞編給你也是爲你好。”
小田忐忑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說什麽,又看向俞之。
俞之還是那個動作,完全沒有收回手的意思。
小田最後隻好接過,說:“謝謝俞編,謝謝葉導。”
“不用謝,都是隊友。”我對她笑笑。
小田拿着保溫盒,尴尬的低着頭離開。
現場的氣氛依然很僵硬,小鄭看了我一眼,又看看俞之,說:“都去準備工作了。”
大家這才散了。
我知道大家心裏都在想什麽,江妍兒送給我的湯,俞之擅自拿去送給别人。表面上她是不尊重我,背地裏大家可能以爲她是爲難小田。
其實兩者都不是,我知道她隻是讨厭江妍兒。
等人都走了,我小聲的說:“你這是幹嘛呢,讨厭她,也不用讓小田爲難吧?”
“這樣才會讓她知道,是有人讨厭她的。”之之的臉色就像生鐵。
我實在是無語,噎了幾秒鍾後說:“你收斂一點兒。”
她沒有理我,轉身走了。
我更加無語,我這也是爲她好。娛樂圈裏,就算不喜歡對方,也不要表現出來啊。可是之之偏偏爲了我,與人明着爲敵,這叫我怎麽好受?
下午本來有謝辭的戲,但是改了,我閑來沒事兒,去别的組查看。
正走紙二号影地的時候,看見了周又伶。
她穿着白色的長裙,外面一件淺黑色的披肩,看起來女神氣質十足。
她笑着向我走過來,但是在看見我手上的戒指的時候,眼神暗了一分。片刻後,她又接着笑:“葉導這是要結婚了?”
“不一定,就是覺得好看。”我客套的回笑。
她的臉色又僵了,笑笑說:“葉導總是和别人的想法不一樣,不然也不會脫穎而出。”
這句話半是誇獎半是諷刺呢,但我也沒必要和她較真,故意說:“你要是覺得好看,我把店名告訴你,改天你有空了去買一個。”
她正要說話,目光看向了遠處,似乎是看到了什麽人,在和他打招呼。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驚訝的發現是陸震霆。
他對我點頭笑了一下,才對周又伶點點頭,然後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站在我身邊說:“過來找你和之之有點兒事。”
他擡起了左手,露出了手指上的戒指。
毫不意外的,周又伶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她的臉色更難看了,就像灌了水銀一樣。
笑比哭還難看,但她堅持維持着她的女神風度說:“你們有事我就不打擾了。”
正當她要走的時候,之之說了一句:“震霆手上的戒指是一起買的?”
周又伶的腳步頓住,後背頓時石化。
我看了周又伶一眼,又看看之之,再看向陸震霆。
他抿着嘴唇沒有說話,眼神也是很平靜的。
我們三個人都知道之之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而陸震霆的表情,是默認了。
我回了一句:“你也看上了?去買一對。”
之之挑了挑眉,看着周又伶遠走的背影沒說話。
我轉頭看向之之,覺得大快人心,瞬間覺得手上的戒指更好看了。
之之說:“找我有什麽事?不是真的有事,我就去忙我的事。”
陸震霆眉目如畫,是那種水墨畫,好看中又不失韻氣:“單先生沒有走的話,晚上我們四個人一起吃飯。”
之之默了一秒鍾後說:“可以。”
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看着之之,但她很平靜。
陸震霆又看向我:“葉導,晚上賞個臉,和我們一起吃飯。”
這句話明顯是在打趣我,我瞪了他一眼說:“回去休息吧。”
他溫和的翹起嘴角笑了,這笑容在日光下非常好看,甚至比太陽光還要暖。
等陸震霆走後,我不放心的問:“他們兩個見面,不會有問題吧?”
萬一單煜灌陸震霆酒呢?昨天吃飯我就看出來,單煜的酒量非常好。
之之淡然的說:“能有什麽事?”
我想了想,若是單煜對陸震霆耿耿于懷,那之之必然也不會接受他。
算了,這就是考驗他們的時候了。
下午的安排順利完成,我和之之一起收工。正要去取車,陸震霆說他來接我了,單煜也來了。
我看了看旁邊的之之說:“我們這就過去。”
挂了電話,我把陸震霆的話告訴她。她沒什麽表情,反而有一絲臉紅。這是在……害羞?
我心中竊喜。
我們兩個一起走向停車位,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車旁的兩個人。陸震霆一身休閑衣,看起來貌若星辰。
單煜的衣服則偏運動風,完美的将他的肌肉線條展現出來,男人氣息爆棚。
他和陸震霆是兩種不同的風格,但是站在人群裏,同樣的吸引人。
有的人會愛陸震霆的淡漠冷峻,有的人會愛單煜的狂野粗暴。
我笑着和單煜打招呼,他禮貌而正肅的對我點頭。
我走到陸震霆身邊,單煜已經幫之之打開了車門。
他開的是一輛越野車,和他的身份很相符。價格在一百萬以上,不算太差。
陸震霆同時爲我打開了車門:“葉小姐,請。”
這麽紳士,這麽有禮,搞得我都有點兒不習慣。悄悄的問他:“你吃錯藥了?”
他笑了笑,沒有回話,繞道到另一邊上車。系上安全帶後,他才文質彬彬的說:“你不喜歡這樣的風格嗎?”
還一副賣萌的看着我,真是要命。
我對他敷衍的擠出一個笑:“快開車吧,他們都走了。”
車開了一段距離後,我偷瞄了他一眼。他臉色看起來好多了,也沒有咳嗽,難道是心病解除了?
“旁邊有體溫表,你量一下體溫。”他開口說。
——都沒人給我留言我好傷心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