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雖然他看不見,但我覺得他嘚瑟的樣子欠抽:“沒你厲害,你在水裏泡了一天一夜都沒事兒,他這點兒傷算什麽,不值得你提起。”
他啧啧了兩聲:“我要是像一樣他流點兒血能得到你爲我說兩句我也值了。”
這狗屁邏輯,但我還是回他:“你去流一點兒我看看,我保證爲你說話。”
但我沒想到,他還真的流了一點兒血。我買完早餐,剛好要上樓,就在醫院的樓下看到他了。
他獻寶一樣的将他流了血的手指頭舉到我面前說:“悠悠,你看,我流血了。”
我的眼角抽了一下,留意到了站在他身後的江妍兒。
我把他拂到一邊去,認認真真的和她打招呼:“你好,第一次見你,你真人比電視上漂亮。”
“葉導您過獎了。”她笑的很含蓄,就像是在害羞一樣。兩頰上有绯紅,輕柔的卷發遮住了一半的臉,顯得很甜美。
她趕緊問:“陸總身體還好嗎?我聽師兄說他受傷了。”
她站在謝辭的
“好的差不多了。”
“也不知道買什麽來看陸總,來的時候有點兒匆忙,就在路邊的水果店裏買了點兒水果,希望葉導和陸總不會介意。”她現在謝辭的身邊,很有禮貌。
“不會。”我客氣的伸手去接,但她驚慌的沒有給我,而是說有點兒重,她自己拿。
我也沒有和她争搶,畢竟這隻是一件小事。我手中擰的是買的早餐,謝辭伸手就要幫我提,我讓開了。
“你不是受傷了嗎?還是我來吧,哪敢讓傷号替我拿呀。”
他笑得溫文無害,沒皮沒臉的說:“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流再多血我也值了。”
我真想踹他一腳,在他師妹面前還不正經點兒嗎?
我咬着牙輕輕的說:“注意形象,你可是别人的偶像,别砸了招牌。”
“我時時刻刻都是完美偶像。”他毫不謙遜的說。
我實在是沒話說,懶得和理論。江妍兒卻聰明的幫謝辭:“師兄這樣很可愛。”
我笑笑沒有反駁,她是晚輩,誇前輩是聰明。而我也是前輩,如若反駁了她,就是不明智,所以我笑着不說話。
我們四個人到了病房後,江妍兒安靜的把水果放下,然後對陸震霆表示關心。
我看見陸震霆看見水果的時候臉色都變了,小聲的對顧齊修說:“齊修,幫我一個忙,震霆不能看見水果。”
他挑了挑眉,表示不解。
我隻好把原因告訴他,但我沒說是我讓陸震霆吃的,我怕他當場要抽我。
顧齊修隻沉了沉眼眸,平靜的走向果籃
江妍兒有些疑惑,但也不好意思問。
顧齊修這時候淡淡的說:“江小姐,我最近對水果有些反常,能把它交給我嗎?”
江妍兒的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很大度的說:“沒問題,我下次來……給陸先生帶别的禮物。”
我這時候适時的出面緩解氣氛:“人來了就很好,你有這份心他就很高興。”
陸震霆接着我的話說:“江小姐太客氣了,下次看我不用帶什麽東西。”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我看見陸震霆微擰的眉毛松開了,他感激的看着我,眼裏帶着笑。
江妍兒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謝辭卻賴在醫院不走。
“我也要開一個病房,我也是病人。”他一副耍賴的樣子。
他在水裏泡了一天一夜,人确實消瘦了,但也沒必要在醫院啊。
我沒好氣的說:“醫院是給病人住的,你别浪費國家資源行嗎?”
他挑了挑眉,那意思是不管我說什麽,他都不聽。
既然他喜歡在醫院,那我就讓他在醫院好了。
“你喜歡在醫院,你就留在這裏照顧震霆,正好我也可以休息一下。”
病床上的陸震霆急了,謝辭卻大喜,高興的應下來:“好啊,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你盡管去休息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電話這時候響起來,是一個陌生号打來的。我沒有多猶豫就接了起來。
“喂?”
“葉導,我是江妍兒,能麻煩你一件事嗎?我給師兄買了一點兒湯,你能幫我拿給他嗎?可不可以先不要告訴他?”
我轉頭看向謝辭,不要告訴他?我和江妍兒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瞞着謝辭幫她做事。
我正有些猶豫,江妍兒好像有些着急:“拜托葉導了,我今天實在是有事情,我現在快到住院部的樓下了,你隻幫我拿上去就行,好嗎?”
幫她拿一下湯也不是什麽大事,我隻略一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那好吧,我現在過去。”
聽見我說話的陸震霆,立刻把目光投過來,好像是怕我要丢下他一樣。
我就算剛才答應讓謝辭在這裏照顧他,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但我就是要吓唬他,明知道他害怕我離開,我偏不出言安慰他。
“我下去一下,馬上回來。”我也沒說幹什麽,丢下這句話就朝外面走。
等我到了一樓後,江妍兒已經等在那裏了。她低着頭,頭上戴着帽子,顯得有些焦急,可能是真的趕時間。
我快步的走過去,也沒叫她的名字。
公衆場合不适合叫她的名字,被人認出來,她就會多一些麻煩。
她看到我後,雙眼忽的亮了,就像一種寶石,很好看。她笑着說:“你來啦。”
我也笑着對她點點頭,看向她手中的保溫盒。
她趕緊把保溫盒遞給我,我也伸手去接。誰知道保溫盒沒有蓋緊,裏面的湯立刻灑了出來,灑到了我手上,燙得我趕緊拿開了手。
她吓得臉色都變了:“葉導你沒事兒吧?我不知道沒有蓋緊,都是我太大意了,我們現在去處理一下。”
一樓的洗手間很遠,我現在過去用水沖也來不及。我看着手上微微泛紅的地方,就像被刺紮着一樣,又疼又燙。
但我還是勉強忍耐着疼痛說:“沒事兒,我等一下上去讓護士幫我處理。”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太大意了,給你添麻煩了。”她的一雙眼睛就像小鹿的眼珠一樣,濕漉漉的,膽顫心驚,很是可憐。
這種小事也沒有必要責怪她,畢竟誰都會犯錯。
“沒事兒。”我擠出笑容,再一次伸手去接她手中的保溫盒:“你趕時間就快走吧。”
“悠悠姐,真的對不起。”她又向我道歉,很不好意思的再一次把保溫盒遞給我。
我接過後,對她寬慰的一笑:“快去忙吧。”
“那您上去後一定要處理,不要留下傷疤。”
“我會的。”
她再三叮囑了我才離開,等她走後,我的嘴角才彎了。
我低頭看着手上被燙的地方,真的很疼,火辣辣的,一陣又一陣,現在比剛才還要紅,上面還起了幾個小水泡。
我想着趕緊上去用水沖一下,再找冰敷一下,應該沒事兒。
到了病房後,我急忙忙的把保溫盒放在客廳的桌子上說:“阿辭,江妍兒讓我交給你的,你趕快喝。”
說完我就轉身向外面走,走到護士站我就說:“有沒有冰塊?”
誰知道謝辭這時候站在我旁邊,他低頭看了一眼我的手,雙目立刻陰沉了。抓着我的手,他沉沉的問:“這是怎麽弄的?”
我疼得心情有些煩躁,随意說:“被燙了。”
然而他還不松手,一雙眼睛更是像帶了怒火一樣:“怎麽燙的?”
護士這時候謙和的把冰塊交給我:“葉小姐,隻有這些,你看夠不夠?”
一小袋,已經很多了,我接過就說謝謝。
謝辭卻還緊緊的抓着我的手,眼裏幾乎噴出火,聲音也帶着氣氛:“給她拿點兒藥來,必須上藥。”
聽着他氣怒的聲音,我愣了。轉頭奇怪的看着他,他卻低着頭,一刻不離的盯着我的手,深黑的眸子裏竟然流露出疼惜。
我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趕緊扭動:“我沒事兒,你别大驚小怪,敷一點兒冰塊就好了。”
“一定要上藥。”他又沉了眼眸,絕不退步。
我正無奈,陸震霆一瘸一拐的走出來,說:“怎麽回事?”
我吓得趕緊抽回我的手:“沒事兒。”
但他還是走了過來,看着我藏在身邊的那隻手說:“受傷了?”
“被燙了。”謝辭帶着不快的說了一句。
陸震霆的臉立刻變黑,當即,他沉着眼眸就過來抓我的手,快速的一把将它抓起。
當他看見我的手紅腫一片的時候,臉色頓時變了,下一秒,眼裏就流轉出疼惜。
我有點兒不自在,被燙了真的隻是小事。但他們兩個的舉動,就好像我受了大傷一樣。但我也不能責怪,隻能溫柔的勸說:“沒事兒,隻是小事兒,擦點兒藥就會好。”
陸震霆已經看到了,我再堅持用冰敷,估計他會強行鉗着我把我的手敷上藥。
我沒有告訴他們這是江妍兒沒有蓋緊保溫盒的蓋子而燙到了我的手,上完藥我們回到病房,謝辭直接把保溫盒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