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咕咚了一聲,難道是離婚的事被曝光了?又想不可能吧,隻有娛記和工作人員知道,律師是不會說出去的,怎麽就曝光了?被群衆認出來了?
我問娜娜:“你在網上看到的?”
她顧慮我的情緒,聲音很低的說:“嗯,就在剛剛。”
陸震霆那邊,他已經沒有說話,而是握着手機看着我。
我吸了一口氣,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我還想着安安靜靜的離婚,做一個遠離新聞的人,這下子好了。
我鎮靜的對娜娜說:“先不要回答記者的問題,等我來了後做決定。”
“好。”她擲地有聲的回答。
事情已經發生了,隻能想辦法彌補。
我這邊挂了電話,陸震霆那裏也挂了電話。他接電話的時候,将車停在了路邊。
我看着他說:“娜娜說我們離婚的消息已經被人發到了網上。”
“我也接到了助理的電話。”
我沉默了,就在我要開口的時候,他說:“你不想讓大家知道的話,我讓公關處理,順便澄清一下。”
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頭說:“麻煩你了。”
他沒什麽表情,根本不需要我的感謝。拿起手機,他就開始打電話。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對他挺不公平的,心裏有了歉意。等他挂了電話,我又對他說:“對不起,都沒有問你的意見。”
他依然是冷然的臉,冷漠得沒有多餘的情緒:“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我笑了笑,心裏又升起一股暖意。
事情都處理完後,他繼續開車。我就在想,到底是誰把消息洩露出去的?知道我們離婚的人隻有民政局裏的人,但是認識我們的隻有娛記小田。
我越想越不是滋味,悶悶的問他:“能查出是誰散布出去的嗎?”
“能。”他平穩的回答了我一個字。
我說:“那幫我查一下。”
如果真是娛記小田發布出去的,那麽以後沒有必要和她合作。如果不是她,那就要小心别人。
剩下的路程我們都沒有說話,這件事沒有太大的影響我的心情,但總的來說還是影響了一點兒。
它就像陰雨的天空,給我帶來的困擾不大不小。
車子停在了一個隐蔽的路口,娜娜說門口很多記者,讓我不要開車進去比較好,她派了一輛不起眼的車來接我。
我下車的時候,陸震霆也下車了。
他送我到車邊,眼裏似乎有不舍。
我對他笑了笑,鼓勵他說:“陸先生,以後看你的表現了。”
他斂了斂眼眸,一股很深的情緒漫上眼睛,是我看不懂的深沉。“我送你去劇組。”
“不用了,你是绯聞男主角,你去了,會給我增加困擾。”他要是送我去劇組,讓我怎麽解釋?離婚的事我肯定是不會隐瞞一起工作的人。
可是他的出現,讓大家怎麽想?離婚了還來送我,渣男!想藕斷絲連?真離婚了還是假離婚啊?
别人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會這麽想,我何必不做得更像一點兒呢?
我踏上車,對他揮揮手:“我走了,你也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
娜娜的眉頭全程都是擰着的,臉上寫滿了疑惑。我知道她又很多問題要問,看她憋的辛苦,笑着說:“想問什麽就問吧。”
她猶疑的問:“你和陸總……真的離婚了?”
我就知道,她肯定覺得我們這樣子,不像離婚。
我含笑着把離婚證拿出來給她看,她詫異的接過,打開看後,眼睛都瞪圓了。
她的目光又落在我手上的鏈子上,我也溫柔的看着鏈子,這是在提醒我,他在過去的五年裏,是愛我的,隻是我沒有注意,所以,我們重新開始。
陸震霆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網上的消息就清空了。
并且他還申明,離婚是個人的事,和大家沒有關系。他不是公衆人物,我也不是公衆人物,所以不需要把我們的私生活的事兒,當成公衆事件發布。上一次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次的這些網站,都将收到他的律師信。
他們公司的律師團隊我是信得過的,很厲害。
我心想,這次新聞網站可虧大了,穩賠。我在心裏又暗暗的佩服了陸震霆一番。
這五年來,他真的變了很多,越來越強了。結婚之前,他的公司還沒有進世界五百強,隻是一個剛組建的笑公司。結婚之後,他似乎一天比一天更強大。
我們結婚了五年,他的點點滴滴我居然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對他的關注度太少。
我苦笑了一下,又看了一下手上的鏈子。我在心裏告訴我自己,一定不能像以前那樣不重視他了。
到了劇組後,關系好的人又問我和陸震霆怎麽回事,我灑脫的說離了。
他們又憤憤不平,問:“給了财産你的嗎?”
“給了。”我很是驕傲,具體給了多少,就不能說了,暴露了家産就不好。
又有人替我不平,認爲他是一個壞男人。傷害了女人的男人,都是壞男人!
還有人開導我,讓我找一個小鮮肉,說愛我的人排到了長城外。
我知道這些話都是爲了讓我開心,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傷心。因爲我們是和平離婚的,沒有怨恨。
正說着,小鮮肉肖湛就來了。
他還是很有禮貌的跟我打招呼,然後又問候其他的工作人員。
我客氣的對他點了點頭,溫和的說:“讓小楠帶你過去化妝。”
“謝謝葉導。”他又對我彎了一下腰,他的助理也和他一樣有禮貌。
很有沒有被人這麽禮貌的對待過了,搞得我都有點兒尴尬,我說:“阿湛,以後不用……太客氣,就像朋友那樣和我打招呼就行了。我是導演,但不是你的領導,在這裏我們就是隊友,一個團隊的,沒有高低之分。”
他受寵若驚,又要對我說客氣的話,但想起我說的話,生生的憋回去了。不自然的說:“好的,葉導,我會努力的。”
“去吧。”我對他自然的擺了擺手。
他帶着助理謙虛的走了。
肖湛這個人我看着很順眼,他的謙虛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内心。他的助理看起來像個新人,有很多地方不懂,但是比趙心潔那個老油條看着舒服。
他走了後,我們又接着讨論今天的拍攝任務。
我們談工作很随意,就在露天的場地。一些人坐在桌邊,一些人則分坐在花壇上啊,還有一些在椅子上,另外的就站着。
他們也覺得這樣的開會方式很輕松,而且還很方便,開完會直接開工。
剛談完,周又伶就來了。
我看大家對她都沒什麽好臉色,一部人人是不屑,一部分人是冷淡,一部分人是直接忽視她,弄得她和她的助理就像外人一樣。
氣氛有一些僵硬,我昨天說讓她今天來試戲的,現在又不好讓她回去,隻好說:“安安,你負責周小姐的拍攝,如果卡了三次,讓她回去。”
“好。”安安溫和的回答。
我瞥了周又伶一眼,正要走,娜娜說:“悠悠姐,你的手鏈是陸總送你的吧?真好看。”
我愣了,瞬間明白了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因爲周又伶手上戴着我婆婆送她的镯子。
周又伶的臉黑了一分,她助理的則一陣煞白。
我翹起了嘴角,娜娜知道替我抱不平了。我對她笑了笑說:“不是什麽值錢的。”
娜娜驚訝的說:“這還不值錢?私人訂制?上面的幾顆寶石,我一輩子的工資都買不起。我昨天看上面還刻了一個陸的縮寫,意思是陸總把他的心送給你了吧?”
好,非常好!最後一句說得非常棒,直接殺進敵人的心裏了。我看見周又伶的臉都白了。
她的助理則不滿意的嘟哝:“有什麽了不起的,又伶姐的是陸老太太送的,陸家的傳家寶。”
娜娜悠悠的說:“陸先生要的還不是隻有悠悠姐一個人,他怎麽沒把可有L的手鏈給周小姐?”
周又伶的助理說:“刻了字母又怎麽樣,還不是離婚了。”
我心裏的一口氣就提起來了,娜娜不服輸的說:“悠悠姐跟陸總提出離婚的,陸總還不願意呢。”
“好了如雪,不要說了。”周又伶這時候低聲的喝止她的助理。
我也出言“訓”娜娜:“你今天怎麽那麽多話?走,陪我去看阿湛的定妝照。”
娜娜立刻回複乖巧,說:“好,這就去,剛才就是想諷刺他們一下。”
我翹了翹嘴角,并不是真的責怪她。其實我也想諷刺周又伶,所以才把手鏈戴着。娜娜的話說的很對,陸震霆認定我了,就比其他人的認定更有力。
他也說了,那是他母親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後來他母親也後悔把手镯送給周又伶了,但是不好意思要回來。
這件事,我已經不怪他了。
我和娜娜正要走,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的謝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