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挑了挑唇角,沒什麽意見,起身向我的右邊走去。
而因爲陸震霆沒有落座,所以他們都是站着的,謝辭走過來後,直接坐下了,而陸震霆也順勢坐在了我左邊。
他坐下後,張主任就開始招呼他。
我不知道他爲什麽來這裏,但看到他,我心裏就不爽。我也沒管他們,拿起酒瓶徑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謝辭說:“阿辭,我敬你。”
說完,我仰頭喝下。全場的人都呆愣愣的看着我,就像是被我驚到了。
火辣辣的酒精刺激得我心情更不爽,就像是有一把火在身體裏燒着,我煩躁的又倒了一杯酒,正要對着謝辭舉杯的時候,他徑自拿過我手中的杯子,一口喝下,還痛苦的說:“姑奶奶,你不要再敬我酒了,我喝得都快吐了。”
他搖晃着身子,眯着眼,就像是真的醉了一樣。
我想他之前喝了那麽多酒,确實不能再喝了,就不在找他喝。
我把目标放在張主任身上,還沒向他走過去,他就像受到了驚吓一樣對我說:“陸夫人,我也喝了挺多,不能再喝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陸夫人?還真是諷刺,就沖着這三個字,我就不想跟他喝。
我不再看他,徑直把目光轉向老謝。
老謝吓得抖了一下,忙說:“我今天不能喝了,胃痛。”
我放棄了,正看向姚姐,還沒說話她就慘兮兮的說:“我也喝了挺多,咱們就不要喝酒了,來喝茶吧。”
她很精明的立刻讓服務員來換茶。
但是我心裏不痛快,不想喝茶。我抓着酒瓶說:“可是我還沒有喝夠。”
全場突然就靜了,氣氛詭異。就在這時候,陸震霆拿走我手中的酒瓶說:“别喝了,改天陪你喝。”
“我不。”
“葉導。”
我的不字還沒有說出來,趴在桌上的謝辭就開始呻吟了。氣氛又詭異的安靜,他接着說:“你欠我的錢,别忘了還。”
我的臉突然就紅了,他是真的喝醉了,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又是一陣尴尬,姚姐這時候聰明的說:“阿辭都喝醉了,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吧?”
張主任沒說話,看向陸震霆。那意思是他說了算。
陸震霆墨眉中帶着一種嚴肅,即使他沒有皺眉,也讓人覺得威嚴。他說:“改天再請你。”
那意思是今天該散了。
張主任爽朗的笑着說:“那就這麽說定了,謝影帝要不要我找人送他?”
“不用。”
“悠悠。”謝辭已經在叫我的名字,并且抓着我的手說:“别忘了還錢,陪我喝酒。”
酒品簡直不是一般的差,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隻能哄着他:“改天再喝,我會還你的錢的。”
旁邊的趙心潔古怪的看着我們,用諷刺的口氣說:“葉導和男星的感情還真不一般。”
我知道她話裏的意思還包含了肖湛,我也懶得同她辯解,說:“分人,不是誰都能和我關系這麽好。”
趙心潔的臉色變了變,有點兒難看。
這時候謝辭已經扒在我的身上了,還在叫我的名字:“悠悠,我們回家,我要回家睡覺。”
他好像跟我關系很熟,隻賴着我,分明我們也沒有見幾面。我隻歸結爲,他這是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姚姐已經在送張主任了,我看張主任這好奇的臉色,是想看一看謝辭發酒瘋的樣子。但是礙于陸震霆,他又不敢看。
趙心潔則被老謝禮貌的相送。
我一個人招架不住謝辭,感覺都快被他壓歪了,真想就這樣把他扔在地上不管他,但想着他剛才爲我擋了那麽多酒,不好這麽做。
就在這時候,陸震霆輕巧的就架過謝辭:“讓我來。”
我松了一口氣,也不想再管他,悶悶的說:“他就交給你了。”
就在我剛提步走的時候,謝辭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悠悠,你别不要我。”
我的嘴角抽了抽,他是真的喝醉了。
“噢……噢……噢。”就在我告訴自己要耐心的時候,就聽到了謝辭的嚎叫。我詫異的回過頭,見陸震霆在他臉上用力的掐着。
我瞪大了眼睛:“你在幹什麽?”
他面不改色的說:“報複,他打了我的臉,我也得讓他上點兒顔色。”
我的眼角抽了抽,這行爲……還真是幼稚。趁人喝醉了對他下手,這算什麽本事?我看不過,說:“要打野等他清醒了再打。”
沒想到他說:“我打不過他。”
我的眼角有抽了抽,就聽見謝辭又在嗷嗷叫,沒一會兒,他臉上就有幾塊紅的。
這兩個幼稚的男人,我才不管呢,轉身就走,就聽見陸震霆在我身後說:“悠悠,你等等,我送你。”
我不需要他送,當下拒絕:“不用,我自己打車。”
即使喝了一杯酒,也不能自己開車。
他就像是急了:“我們談談。”
我停了下來,冷笑:“不是談離婚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他隔了一秒才悶沉沉的說:“談離婚。”
我身上的煞氣就像在這一秒都被帶走了,我靜了下來,垂着頭,沒說話。
老謝這時候喘着氣跑過來,陸震霆直接把謝辭甩給他:“送他回去。”
老謝看向我,又答:“好。”
謝辭還在張牙舞抓:“悠悠,跟我回家。”
我對他的酒話已經免疫了,心想以後再也不跟他一起在公衆場合喝酒,太丢人了。
他們走後,包間就安靜下來了,但這裏酒菜的味道很大,我不想在這裏呆。邁步就像外走:“去外面說。”
陸震霆長腿一邁,跟了過來。
我們在露台上說話,外面的夜色燈紅酒綠,城市繁華。
陸震霆站在我旁邊,我就像他是什麽污染源一樣,向旁邊挪了一下,和他保持距離。
他臉色變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麽。
我說:“什麽時候簽字?”
他說:“我不同意離婚。”
我瞪大了眼睛,氣呼呼的說:“在醫院的那天不是說好了嗎?我聽你的一次,你聽我的一次。”
“可是我已經聽過你一次。”他很認真。
我愣了:“什麽時候?”
他說:“送爸媽回家,你讓我去公司。”
“……”我想起來了,但是這也算嗎?我直接否認:“這不算。”
“算。”他很執着。
我不想和他糾纏,覺得煩躁,直接說:“你們陸家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媳婦,你又何必拖着不離婚?”
他的臉色一瞬間變的很白,就像很吃驚,但下一秒說:“你聽誰說的?”
我冷笑,他這種不擺出證據就不承認的性格,還必須我說出來。”周又伶手上的镯子,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還一副不知道這件事的表情,我已經不想和他廢話:“趕緊把字簽了,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
我轉身就走,但在這時候,被他拉住了手。他的聲音很低,就像很傷心,又在商量;“你陪我做幾件事我就答應和你離婚。”
我愣了一下,如果是幾件不讓我爲難的事,說不定我還會同意。
我問:“什麽事?”
他說:“幫我做一頓飯。”
我考慮了一下,雖然我不會做飯,可并不難,我同意了。”就這一件事?”
“還有。”
我突然就有點兒煩他了,說:“都說出來吧。”
他看了我一眼,才慢慢的說:“幫我買衣服,吃飯,看電影,約會。”
約會?我當即把這一個拒絕了:“最後一個不行。”
他斂着眉沒說話,就像是很難過。
我也很煩躁,但是不會退讓,因爲這是情侶做的事,不是應該我們做。
他這時候又低低的說:“镯子不是我給的,是我媽。”
我又冷笑,是婆婆給的,可是他也能反抗的不是?代表他心裏最初還是想和周又伶結婚的。我更加煩躁:“那又怎麽樣?現在你們可以在一起了,隻要你和我簽字。”
“我……”他想說什麽,最後又沒說。沉默了幾秒鍾後說:“那約會改成唱歌。”
我想了想,隻要他和我簽字,唱歌沒問題,于是同意了。
他松開了我,我也沒什麽好留戀的,徑自離開。
出門後我就叫了一輛車,車子開了沒多久我就發現陸震霆的車跟在我後面,我也沒管。
想着他提的那幾個要求我就心煩,隻想和他快點兒斷了聯系,從此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大概是被氣到了,我的額角突突的疼。
到家後我也沒管他是不是還跟着,開了門就進去了。
我爸媽還沒睡,看見我臉色不善的回來,我媽問:“晚上喝酒了?”
“應酬。”我丢下兩個字我就向樓上走:“今天别讓陸震霆進來。”
他剛才跟過來了,我怕他會進來,這時候我事一刻鍾也不想見他。
我媽納悶的說:“還在賭氣?”
我也不想解釋:“你讓他進來我就去劇組睡。”
我媽這時候還想勸我,但怕我是來真的,也沒說什麽。
我氣呼呼的進入房間後又感到一陣煩躁,這裏有他用過的,我都不想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