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閃身一躲,酒就避開了他的臉,潑到了恰好無辜路過的人身上。
那人惡狠狠的瞪着我,生氣的就想上前來打我:“你眼瞎了?”
陸震霆說:“抱歉。”他沉着臉,一把将我從椅子上拉起來。
那一刻我是僵硬的,被路人吼得不知道如何回複,就這麽被他拉出了酒吧。
離開的時候,我聽見俞之在向她道歉,并問她要什麽賠償。
她忽然就來勁了,罵俞之:“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一句賠償就沒事兒?”
我有點兒不放心俞之,回過頭去看她,畢竟這是我闖出來的禍。誰知道陸震霆壓抑着怒氣低低的說:“她會解決的。”
我再要看,已經被人擋住了,看不見。
等我清醒了,已經被他帶到了酒吧外。
我氣憤的甩着他的手:“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帶來了嗎?”
他沉沉的盯着我,眼神冷得像冰:“先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
我冷笑,今天的事還有什麽好說的?不就是他當着我的面,把周又伶抱走嗎?我們還是合法的夫妻,他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還用說嗎?
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他怎麽說。
我諷刺的擡起眼不說話,看着他。
他的五官被冷色系的燈光,更是度上了一層冷漠,就像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但縱然一個人的内心再冷酷再無情,還是有很多人,會因爲迷戀他的外表,前赴後繼。
我當初就是被他的外表迷惑,才答應和他結婚的。
他看着我,開口說話的聲音都是冷酷的:“你今天讓我不去探班,就是因爲要變着法子折磨又伶?”
我張了張嘴,那一刻就感覺一塊冰塞在了我的喉嚨裏一樣,發不出聲音。
然而他還在給我定罪:“你明知道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她一天沒有吃東西,還一次又一次的讓她練習,這些,你不需要解釋嗎?”
我,真的是無從解釋啊,隻是覺得好笑。但是心口爲什麽那麽痛呢?
我冷笑着看着他說:“需要解釋嗎?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最需要解釋的人不是他嗎?可他現在問我要解釋。
“我恨她,所以折磨她,我希望她離開我的劇組,最好是受不了我的不公平對待,自己離開!”我字字誅心,說的是我根本沒想過的事情,我就是要讓他生氣,在火上澆油。
“那我就如你所願。”他咬着牙齒,冷冷的說出這幾個字:“離婚協議書明天就送給你!”
他轉身,憤憤的離開。
我站在原地,感覺眼睛酸澀,有什麽東西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心也無法呼吸。
我好難受啊,爲什麽這麽難受?
離婚,離婚我就能解脫了。這麽想着,我擦了一把眼淚,轉身進了酒吧。
剛才的吵鬧不在了,舞池還如之前一樣熱鬧,可我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人,在這裏行屍走肉。
我來到剛才的位置,頹廢的坐在剛才的椅子上說:“小哥,給我來一杯酒,要最烈的。”
這時候,一杯水遞到了我面前。我無力的擡頭去看,發現是謝辭。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喝一下這杯水。
我遲疑了幾秒鍾,還是拿起來喝。
這杯水甜甜的,酸酸的,好像加了什麽東西,但不是酒。
我皺眉,不滿道:“不是酒啊,給我酒。”
“沒有人會給你酒。”他淡淡的說,英俊的臉上就像藏着心事:“我給你唱首歌,算是爲剛才的事賠罪。”
我愣愣的看着他,直到他走向後台,我才想起來,他是大明星啊,這樣上台肯定會引起騷亂的。
我連忙追上去,還沒說話,他就回過頭對我說:“放心,我蒙着臉。”
他的眼神很平靜,眉眼中有一種溫和,讓我沒來由的就相信他了。
他進入後台後,我就重新回到座位上。
酒保小哥對我笑笑,并且用手指了一下我面前的水,示意我喝。
桌上的酒杯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剛才我多要的兩杯酒也不見了。我隻好認命的繼續喝我的酸酸甜甜白開水。
就在這時候,謝辭戴着面具站在了舞台上。
他的出現,讓周圍頓時靜了下來,然後就有人開始吹口哨,也有人嘲諷的笑,那些人就是把他當做樂子。
其實從肖湛唱完歌後我就發現了,這裏的人幾乎都把别人當成自己消遣的對象。
他們用這種輕浮的态度對他,讓我很不爽。然而他自己卻不在意,他看着我說:“我要送一首歌,給一位在坐的人。”
有人大聲的笑着說:“拿下你的面具,讓我們大家都瞧一瞧不是更好?”
“可能是長得太醜,不敢見人。”有人偷偷的笑。
我聽得一陣窩火,但這時候,謝辭開口:“這首歌的名字叫‘愛你一萬年’。”
他剛說完,口哨聲又響起了。
我看見肖湛坐在角落裏,朝我看來,我也對他禮貌的點了一下頭。
前奏響起,謝辭的歌聲響起:地球自轉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他的聲音很好聽,不是原唱者的低沉磁性,而是屬于他自己的性感迷人。
我聽着聽着,竟然忘記了最近發生的煩心事,最後,苦笑的搖了搖頭。
俞之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了我旁邊,她也要了一杯白水,在慢慢的喝着。
“這首歌是送給你的。”我湊在她耳邊悄悄的說。
她面無表情的說:“謝謝。”
我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大概知道我是在開玩笑,也許是在生氣呢?但這時候,少說就少錯。
我們後來都沒有說話,就聽着謝辭唱歌。
現場逐漸安靜下來,一開始還有人起哄,現在都像是在用心聽他唱歌一樣。這是對他的尊敬。
我的嘴角又翹了起來,看着他笑。
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我看見他眼裏閃爍的認真的光芒,那是用心的表現。
一曲唱完,我的心也跟着苦澀起來。我想起了有一年,陸震霆過生日,我在外地拍戲。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我在電話你給他唱了一首歌,也是愛你一萬年。
回憶總是讓人難受的,我無奈的擺了擺頭,又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謝辭唱完後,酒吧裏就沸騰了,有人讓他再唱一首歌,說給全場買單。
但是他沒有去唱,老闆就安排一位女性,戴着蒙面上去唱歌,大家就開始笑,說這歌手怎麽還能變成女的?
也有人很不滿意,一定要讓謝辭再上去唱,但是怎麽可能?他又不是爲那些人唱的。
酒吧裏後來就打了起來,我們三個趁着亂趕緊離開。
我和謝辭坐在後面,之之一個人坐在前面。謝辭戴着墨鏡和帽子,将臉遮了一大半。但是從露出的下巴和棱角來看,還是一個帥歐巴。
我看着外面倒退的建築物,突然就不想回家了,就想坐在車子上面,一直到睡過去。
俞之下車了,最後隻剩下我和謝辭。我白他:“你也睡不着?”
“我想欣賞一下夜色。”這裏有夠爛的,但我不想和他浪費唇舌,就沒有理他。
看着看着,我的視線就變得模糊了,眼皮發沉,頭也昏昏的。
我就這樣,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閉上眼睛之前,我猜自己一定是喝了藥的,不然不會有這種感覺。可是我竟然很放心的将頭歪下去,大概是想放縱一把吧。
但是早上醒來,我就不好了。我瞪大眼睛的看着面前隻圍了一條浴巾在我面前找衣服的男人。
他後背對着我,我看不見他的長相。但是從他寬闊的肩背以及小麥色的肌膚和有韌的肌肉線條來看,身型不差。
他的頭發很黑,削剪得很有型。這不是……謝辭嗎?
在他要轉身的時候,我趕緊将自己藏在了毯子裏面。被他發現了就尴尬了,我還是假裝自己沒有醒來比較好。
“别藏了,我知道你看見了。”他輕佻的聲音傳來。
我的臉紅了,從毯子裏露出來。藏進去的時候,我就發現我是穿着衣服的。現在借着光,我看見這是昨天穿的衣服,心裏的防備就落了一半。
“這是你家?”我發現這是一間很大的卧室,裏面的東西很有格調,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價格不菲,就斷定這不是酒店。
“嗯。”他淡淡的哼了一聲,手裏已經拿着找好的衣服。
他的上身完全暴露在我的眼前,我看見他胸前的兩點,耳朵都紅了,尴尬的移開視線。
“謝謝啊。”我别扭的說。
他卻很郁悶的說:“你忘了你昨天說的什麽?”
我渾身警惕,緊張的問:“說什麽了?”
離開酒吧之後,坐上車,後面的事情我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他很驚訝的說:“你說了要潛規則我,給我很多鏡頭的啊?你忘了?”
他扔下衣服向我走來,坐在床上,疑惑的看向我。他整個人欺近,就像是要把我困在他的懷抱裏一樣。
我吓得抱緊薄被說:“我……我沒說。”
他一臉認真:“耍賴不要緊,我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