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被什麽人用重錘打了一下,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其他的人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站着發不出聲音,也沒有動。
他抱着周又伶,大步的走出了片場。
周又伶伏在他的胸口,像是在訴苦,又像是在安慰他。
我的耳朵嗡嗡響,聽不見任何聲音。看向他們的眼睛,也帶了刺痛。
我的心一陣一陣的傳來痛意,恨意。我一點兒都不難過,真的,我隻是覺得可笑。
我的老公,當着我的面,把别的女人抱走了。這是當衆打了我一耳刮子。
直到他們走出了很久,片場都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發出聲音。一陣莫名的尴尬就這樣籠罩着片場,大家肯定都在笑我,連我自己都要笑我自己。
可是我笑不出來,我隻覺得臉很冷很僵硬:“大家都散了吧。”
我很疲憊,想一個人靜一靜。
隻是,幾秒鍾後,還是沒有人動。我已經不想說話了,用雙手撐着臉,我覺得太難看了。
攝影師不放心我,小聲的問:“悠悠,你還好嗎?要大家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你們先走吧,今天收工。”我弱弱的聲音說。
過了幾秒鍾,才傳來收機器的聲音,但是很輕,就像是怕打擾到我一樣。
攝影師想安慰我,隻是不知道說什麽,于是說:“我知道一家不錯的店,食物很新鮮,晚上過去一起吃?”
“你們去吧,我現在沒胃口。”我是真的不難過,可是爲什麽那麽難受呢?就像有什麽東西在心裏絞着。
我的眼睛發酸,不想讓大家看見我的糗樣,趕着他們離開:“我沒事,你們不用安慰我。”
真的不用安慰我,想到陸震霆抱着周又伶,我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全身沒力氣。
就在這時候,俞之平靜的聲音傳來:“都散了吧。”
現場靜了幾秒後,之後,攝像師說:“那我們就走了,之之,悠悠就交給你了。”
“嗯。”俞之輕輕的回答了一聲。
幾十分鍾後,人都走了後,我就這樣哭昏在俞之的懷裏,所有的堅持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都崩塌了。
之之,陸震霆做的太過分了,他太欺負人了,我要和他離婚。”
我這一次是真的要離婚,提到這兩個字,我的心一點兒都不痛,隻是很難過。
仔細想着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如果一開始我同意他的離婚,大概現在我也不會難受。
我一邊哭一邊把這段時間我受的委屈告訴之之,他和周又伶之間的蛛絲馬迹。越說我越難過。這一次之之沒有給他辯白,隻是默默的聽着,安靜的撫着我的背。
“他讓小秋來我身邊,原來不是照顧我的,而是給他看着他在乎的周又伶。他做的真的太傷人了,我覺得我沒臉見人了。”
想起小秋對我的眼神,以及對周又伶的關懷,我心裏就如刀割。陸震霆狠狠的傷害了我。
我們在會議室裏坐了很久,俞之都沒說什麽話。我說完了,也沒什麽好說的,整個人就像脫了水一樣沒有精神。
就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說:“我接個電話。”
我并沒有出聲,這是默許。她就在我面前把電話接了起來:“娜娜,什麽事。”
我沒有注意她的電話裏說的是什麽,我在想離婚的事。離婚可以,但是财産我要,周又伶不能在我的劇組,我的損失他必須賠償!
想到這對男女,我心裏的恨意就滋生出來了。我咬着牙,握着拳頭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
俞之挂了電話後,并沒有說話。我後知後覺的擡頭看向她,發現她斂着眉,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我問:“怎麽了?”
她也擡着頭看我:“網上……把今天的事爆出來了。”
我的心顫了一下,但下一秒我就恨恨的說:“丢人的是他們兩個,又不是我。”
俞之沉沉的斂着眉,沒說話,而是看她的手機。
我知道丢人的不是我,但我心裏還是像被什麽撓着一樣,神思不安。沒一會兒,我就問:“說什麽了?”
之之把手機給我,我心裏是不屑看得,但還是伸手接住了。
那我就看看那對男女怎麽被人罵。
标題是:驚,起雲總裁劈腿?當着老婆的面,維護周又伶?
裏面有幾章模糊的圖,人臉都是模糊的,但是熟悉他們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内容都是誇大其詞的,但本意卻沒有離開真實的事件。
另外一則驚人的新聞是:兩人熱戀,葉導知道嗎?昨天還在秀恩愛,今天就被現實砸了頭。
我真感覺有一塊石頭砸在我的頭頂,昨天他還在媒體面前說如何會保護我,我是如何好,今天就在周又伶面前打我的臉,真夠給力的。
我氣得看不下去,但忽然看見有人留言說:我覺得他們倆挺配的
網友B:一定是原配有問題,不然男人爲什麽在外面找好看的
網友C:據說結婚五年都沒生孩子,要是我是男人,我也在外面找一個
網友D:聽說原配工作狂,脾氣還很差,肯定是她的原因,估計床上也不怎麽樣
握草你們這些ABCD真是夠了,别人家的事你們了解多少?你們是我們身上的細胞?我們每天做什麽你們都知道?
我氣得就要将手機摔在地上,但想起這是之之的手機,就住手了。
忍了這口氣,我又看到網上大部分人在罵陸震霆,怎麽就沒人出來替我說話的?
就在我要退出界面的時候,我看到有個叫晴空的網友替我說話了:他們還沒離婚呢,老公就這樣在外面找女人,真是個垃圾
小X:這種男人就是渣
雯雯C:女人真可憐,不,我說的是原配,而不是姓周的
我應該高興才對的,可是我笑不出來。我歎了一口氣,把手機還給之之:“太辣眼睛了,不想看。”
“你又不是不知道,鍵盤手才能逼逼。”她這話也沒說誰是對誰是錯。
我讓大腦放空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打給助理:“幫我找一個離婚律師。”
之之斂着眉沉沉的看着我,像是有心事,但她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我覺得她這個人有很多優點,就比如我自己做點兒什麽事的時候,她不會阻止我。就比如現在。
我剛挂了電話,我媽的電話就打來了。我感到一陣頭痛,把手機扔給之之:“你幫我接。”
之之看了我幾秒鍾,接起了電話。
“阿姨。”她先開口的。
我隔着老遠一段距離就聽到了我媽焦急的聲音:“之之啊,悠悠呢?你看到了新聞嗎?”
“看到了。”俞之很平靜。
我媽又說:“她在哪裏?怎麽樣?你讓她别胡思亂想,我給震霆打電話。”
“她都知道。”
我媽愣了一下,問:“知道什麽?”
“知道不胡思亂想,冷靜處理,理智面對。”
我媽又跟她叨叨了幾句,讓她把電話給我。我對她無力的抖了抖肩,那意思是我不想接電話,那就把我媽勸挂了機。
我歎了一口氣,隻覺得接下來會更麻煩。果然,另一個電話又打來了。
俞之報名字:“老謝。”
我沉沉的說:“我的小管家,手機就交給你了,任何電話你都代接,除了律師。”
她什麽都沒說,很無奈的看着我,但還是接起了老謝的電話。
老謝的話還是那麽官方,之之也敷衍着,十幾分鍾後,挂了電話。
她說:“外面有很多記者。”
我歎了一口氣:“我想去酒吧。”
不喝酒,就是找一個吵鬧的地方麻醉自己也好,我需要在紙醉金迷中忘記自己。
俞之深深的看了我幾秒鍾後說:“非去不可嗎?”
“我就是想找一個吵鬧的地方,大姨媽來了,不能喝酒。”
她頓頓的看了我幾秒鍾才說:“那我叫一輛車子過來。”
她打電話叫車,我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事到現在,也有三個小時了,陸震霆的電話沒有打過來。我就想不明白,爲什麽以前每一次我和他鬧矛盾,都是俞之第一個站在他那邊,替他說話。
剛好,她的電話打完了,我不解的問:“之之,你能告訴我嗎?你爲什麽信任陸震霆?”
她愣了一下,之後自然的避開我的目光說:“之前的每一次,他不都是值得信任的嗎?我也找到了證據。”
我苦笑,那這一次呢?是沒有證據?事迹破敗?
“那這一次,你相信他和周又伶是真的?”
“我不清楚。”她這麽理智的回答我。
我也不清楚,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想和他過下去了。
發生事情的第一時間,他不是向我解釋,而是去安頓另外一個女人。瞎子也能看出來,他在乎的是誰。
之前是我眼瞎,一直相信他。現在我不會這麽蠢了。
助理過來敲門,告訴我們車準備好樂,我決絕的站起來就向門邊走。
沒有愛情,還有生活。男人也像衣服,沒有這件,還有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