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治安員已經不足以維持國内混亂的秩序,政府便請求暴力團,也就是黑幫來管理社會秩序。
黑幫社團的加入使得本就混亂的東瀛更加烏煙瘴氣,在暴力維持秩序的同時,黑幫組織又借機大肆斂财,搞得民憤四起。
二戰時期,人類的排雷技術并不成熟。
鬼子軍的排雷方式十分原始和落後,都是依靠貧民“人工排雷”,即以肉眼觀察或者漁網搜索,發現水雷後能拖走的,運回兵工廠拆了收集炸藥制造炮彈。不能運走的就直接在海中引爆銷毀,排雷效率十分低下。
這種排雷方式,對于普通水雷還有一些效果,但是,一旦遇到水壓雷就不靈了。
饑餓戰役中,盟軍首次使用了水壓雷。
水壓雷是一種新式水雷,其爆炸原理就是利用艦船航行時對海水壓力變化而引爆的非觸發性水雷,極易排除。
在當時,還沒有針對這種水雷的有效掃雷器具,常常緻使鬼子軍束手無策。
“轟~轟~轟!”
遠處的海面上突然騰起了滔天的水柱。
一艘掃雷船不幸觸雷,被巨大的爆炸力炸的支離破碎,殘骸随同水柱飛到一百多米的高空,然後“嘩啦啦”地從高空落下。
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車内的蘇儀。
聽到動靜,昏睡中的蘇儀猛地坐了起來。
這時貨車已經駛入港口。
一群被政府征聘的婦女撸着粗壯的胳膊向卡車快步走來。
她們都是一些失去丈夫的鬼子寡婦,爲了養家糊口來到碼頭辛苦工作,隻爲賺取那可憐的一點工資。
婦女們發現了躲在車上的蘇儀,以爲他是押運貨物的人,便指着遠處海面因觸雷而冒着黑煙的掃雷船,叽裏呱啦地說着蘇儀聽不懂的鳥語。
蘇儀看了一眼冒着滾滾濃煙的海面,以爲盟軍打到了鬼子本土,心想這是個難得的機會,要找個機會離開鬼子。
見港口還有幾艘木船,蘇儀裝作啞巴用手指了指一條木船,婦女們會意,開始往船上卸貨。
貨車司機這時也發現了蘇儀就問:“你是幹什麽的?怎麽坐在我的車上?”
蘇儀吚吚嗚嗚地指了指船,大概是想表達出那是自己親戚家的船,自己過來看看。
司機恍然大悟:“原來是個啞巴呀?你這是要去海裏排雷嗎?那可是個危險活,不過酬勞挺多的。”
幾個婦女們幹起活來很賣力,不多時就将貨物全部搬運到了船上。
蘇儀見狀,趕緊跳上木船。
那船夫也沒說什麽,搖着木漿就出了海。
看着漸遠的海岸線,蘇儀長舒一口氣,終于逃出東瀛了!這個虎穴狼窩,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想起川奈子發現自己不見時焦急的模樣,蘇儀突然有些小小愧疚感。
雖然川奈子是帝國的軍人,可她并不壞。
或許當軍人也是身不由己,就像自己一樣被人強行抓入軍隊。
管她呢!她是鬼子人,再怎麽善良又能怎樣?
帶着這樣的心情,蘇儀愈走愈遠。
越往前行,蘇儀越覺得不對勁。
廣闊的鬼子海域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鬼子人的船,數不清的鬼子人站在船上拿着望遠鏡在海裏四處觀望,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
當看到幾個鬼子人用漁網打撈了一枚水雷時,蘇儀心裏咯噔一下,立刻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感情剛才那聲爆炸不是盟軍的炮火,而是被觸發的水雷!自己也不看清情況,就愣頭愣腦地往雷區裏鑽,一時間蘇儀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驚天巨響,遠處的海面上,又有一枚水雷爆炸了。
巨大的水浪迅速襲來,将小船拍的上下起伏,一把被氣浪炸飛的斧子旋轉着砍在木船上,距離蘇儀的身體僅僅半寸。
看着被炸飛的掃雷船以及在海面漂浮的人體内髒,蘇儀臉都綠了,說什麽也不敢往前逃了,
蘇儀想也不想,“噗通”一聲,一個猛子紮進了海裏,拼命往岸邊遊去。
船夫見蘇儀突然跳海逃跑,站在船頭用鳥語哇哇大叫:“你怎麽跑了?不是要去排雷嗎?這麽膽小,回來,回來!”
蘇儀哪會聽他的?對方不喊還好,一喊遊的更快了。
等他費勁全身力氣遊上岸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戰敗前的鬼子是最混亂的階段,加上水雷封鎖引起的社會動蕩,夜裏的京都很危險,到處遊蕩着殺人犯和黑幫成員,導緻晚上鬼子居民都不敢出來。偌大的京都在夜幕之下更顯蕭條,空蕩蕩的少有行人。
蘇儀想要回去尋找川奈子,但卻不知道她在哪個方向,隻好落魄地在京都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
倒黴的是,就在這時兩雙饑餓的眼睛盯上了他!
蘇儀記不清是被誰用悶棍打昏的,等他醒來時已經身處一間陰暗的木屋裏。
這是一間典型的東瀛式建築。
隔闆的那一邊傳來一對鬼子母女的對話,叽裏呱啦的說着蘇儀聽不懂的鳥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奇異的肉香,蘇儀的肚子跟着不争氣地叫了起來。
“特瑪德,誰把老子打昏的?快放開我!”
蘇儀的身上捆着繩子,是那種va電影裏的捆綁方式,紅色的繩子,綁的挺有文藝性的。。
鬼子民族的繩藝不僅牢固,同時還能讓人最大程度地感到羞恥。
就如蘇儀現在這樣,明明沒有高聳的那啥,愣是被繩子勒成了兩個大饅頭。
更别提刺骨聯合的那道繩子,勒的生疼生疼的。
聽到蘇儀的叫喊,木質隔闆門被人“嘩啦”一聲拉開。
門開後,一個肥的不像話的鬼子女人出現在了蘇儀的面前。
對方手上提着一把剔骨刀,刀上沾着帶有血絲的碎肉。
那肥女人暴躁地說:“該死的支那豬叫什麽叫?再叫老娘一刀捅死你!”說着晃了晃沾着碎肉的剔骨刀。
此時的蘇儀,已經确信自己遇到了變太狂,開始暗中思索如何脫身。
鬼子的房屋都鋪有厚厚的地闆,爲了防潮地闆與地面間隔着一尺多高的距離。
這種情況下,想要吸收大地之力并不容易。
蘇儀試了一下,身上的太歲肉芽始終無法刺破那層木闆,于是隻能被迫放棄這一想法。
蘇儀對着那肥女破口大罵:“草泥馬的,爲什麽抓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那肥女人聽不懂儒國話,暴躁地用鳥語叽裏呱啦地說着什麽。
這時她的女兒端着一鍋肉湯走了進來。
蘇儀看到,鐵鍋之中赫然盛放着一顆煮爛的頭。
那頭瞪着大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由于被開水煮過,呲牙咧嘴,看起來猙獰可怖。
雖然蘇儀當過兵殺過人見識過很多慘不忍睹的屍體,可是哪裏見過被水煮熟的頭?一時間吓得臉色鐵青。
這對母女不光是變太狂,還是食人魔!
那對母女無視蘇儀的注視,蹲在地上大口啃起了鍋裏肉,蠟黃色的油脂順着嘴角“啪嗒啪嗒”地滴在地闆上,看的蘇儀胃裏一陣翻騰。
饑餓戰役末期,鬼子國内嚴重缺乏糧食,政府便開始施行配給制度,每人每天四兩米。
四兩米什麽概念?隻能蒸三個飯團!
鬼子的飯團隻有小孩子拳頭大小,一口就能吞下去。
這種配給制度普通人堅持一下也能勉強活命,可對這對母女這種體格的人來說,一頓一個飯團簡直是酷刑。
倆母女的體格相當于重量級的相撲選手,在東瀛即便是輕量級的相撲選手,每頓也要吃三斤大米,整整一臉盆的米飯才不至于感到饑餓。
她們都是普通的鬼子平民,家裏也沒男人養家糊口,隻能殺x吃肉。
也幸好現在是最混亂的戰争末期,鬼子國内一團混亂,治安員都吃不飽飯哪有力氣去偵破刑事案件?
所以,母女倆人經常半夜提着棍子在街頭小巷溜達,遇見路人就悄悄跟過去當頭一棒,敲暈以後拖回家中殺了吃,吃完之後再去尋找下一個目标,直到遇見悲催的蘇儀。
此時蘇儀才想起那個美女少尉軍官川奈子,開始後悔逃跑。
現在想來,其實跟着川奈子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用做苦力,甚至還有機會給漂亮的鬼子姑娘那啥?
現在可真真的好,居然遇上了倆變太娘們。
對此,蘇儀也是懊惱不已。
好在那倆娘們挺笨的,最後蘇儀還是殺死兩人,從“魔”窟裏逃了出去。
逃出來之後,由于離開了川奈子的庇護,蘇儀第二天就被鬼子暴力團找上了麻煩。
二戰末期鬼子國内一片混亂,國家已經沒有能力維持日漸動蕩的社會秩序,各地的暴力團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政府默認的“平民警察”,時常耀武揚威,借機大肆斂财,攪得鬼子國内烏煙瘴。
離開川奈子的第二天,在京都街頭遊蕩的蘇儀就被一批暴力團成員抓了起來。
蘇儀謊稱自己是勞工,但又說不出自己的具體工作單位,便告知自己歸育秧部隊管制。
育秧部隊性質特殊,是一隻秘密逐漸的軍隊,外界人士很少聽說鬼子國内有這樣一隻軍隊,便以爲蘇儀是逃脫的儒國勞工,不由分說抓到了勞工協會。
勞工協會也不知道鬼子國内有什麽培種部隊,強行把蘇儀塞進了開往鬼奈川縣的悶罐車修建人工湖。
數日之後……
“嗡嗡嗡!”
巨大的轟炸機候鳥一般從遠方飛來。
川奈子憔悴地站在京都灣邊,看着又一次飛臨本土上空的b-29轟炸機群,這個女軍官的眼神流露着一股憂傷,不爲自己也不爲國家,而是爲了可悲的大何民族。
一名女兵這時快步走了過來,川奈子轉過身來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容。
“有那人消息嗎?”川奈子問。
對方搖了搖頭:“沒有,我們找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川奈子冷冰冰地說:“繼續尋找。”
對方覺得這是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猶豫道:“調動軍隊尋找一個儒國勞工,上面知道的話我們會有不小的麻煩,或許他早就逃出了東瀛。”
川奈子道:“繼續尋找,有什麽麻煩我擔着。”
“可是……”
“可是什麽!”
川奈子冷冷地看着那名女兵。
“是,部長大人,我們一定盡力完成任務!”對方敬了個軍禮,慌慌張張地往回跑去。
這天夜裏,人工湖邊的勞工營内。
躺在散發着一股黴味的木闆床上,蘇儀艱難地等待着。
最終營房内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時不時還伴随一兩聲吓人的呼噜。
蘇儀知道,時機來了!。
蘇儀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走到窗戶邊小心翼翼地掀開一開木闆,将腳伸了進去。
意念一動,蘇儀的腳底闆鑽出一排肉芽,像蚯蚓一樣蠕動着鑽入泥土之中瘋狂地吸收着大地之力。
随着肉芽的吸收,蘇儀感覺一股久違的力量源源不斷地融入身體,導緻每條神經、每個細胞都在亢奮。
蘇儀伸出右手,手掌破裂,一顆蒲公英幼苗開始在他掌心茁壯成長。
植物的一生本就短暫,現在這種短暫,在他異能的催動下達到了極緻!
美麗的蒲公英迅速在他掌心中開了花,然後枯萎,衰敗,直至死亡。
輕輕一吹無數羽毛般的蒲公英種子飛向了天空,輕盈的好似天上的雲彩一樣。
夜深人靜的勞工營房内,蘇儀開始瘋狂地催生着蒲公英,一顆顆蒲公英在他掌心成長、開花和死亡。
輕盈的種子在夜空中慢慢彙聚,最後彼此相連,組成了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求救文字。
組成文字的蒲公英種子随着秋風緩緩飄向京都,月光下像是一片片魔幻版的雲彩。
次日清晨,營房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醜陋的鬼子拿着鞭子野蠻地抽打着床上的勞工:“快起來工作!”
蘇儀臉上重重挨了一鞭,血水立刻流了下來,蘇儀憤怒地盯着對方。
“看什麽看!”士兵罵着,兇殘的皮鞭打在臉上又多了幾道血印。
漫長的一天在鬼子士兵的打罵下又開始了。
在湖床上修建大壩的蘇儀不時擡頭望向京都方向,但遺憾的是,并沒有誰趕來解救自己。
那些組成雲彩的蒲公英肯定是被鬼子人的飛機打散了,蘇儀這樣想着,覺得自己的人生一片黑暗,再也沒了希望。
由于盟軍對鬼子實施水雷封鎖,導緻糧食極度匮乏,鬼子人都吃不飽肚子,更别提他們這些卑賤的肉體機器,所以中午又是一碗沒有營養的爛菜葉,黑乎乎的又苦又澀。
最終幾個饑餓的勞工工作時體力不支,一頭從大壩上栽了下去,摔在蘇儀面前,腦漿和血漿賤了一身。對此蘇儀早已習以爲常,擦也不擦,麻木地工作着。
傍晚,一輛九五式黃皮四驅車開進了工地,一個身材高挑的陸軍女少尉帶着兩名漂亮的鬼子女兵一臉陰沉地走了過來。
是川奈子!
她看到了蘇儀用蒲公英組成的求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