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往那些工作人員的髒器内傳送“結石”并非蘇儀用來拖延時間的首選方案。
考慮到這種“空間位移特權”具有雙向傳輸功能,最初,蘇儀心中有一套比“制造結石”更加簡單、粗暴且有效的應對方案。
那就是——利用這種特權的“雙向傳輸功能”,将那些工作人員的一部分“大腦組織”傳送出來。
都知道大腦是一種記憶存儲器官,主管人的思維。
蘇儀天真地認爲,自己隻需取走那些工作人員的一小部分大腦組織,便可讓他們的思維認知出現偏差與混亂,從而失去相應工作的能力。
說的好聽,其實說白了就是人們常說的“癡呆”和“傻子”。
想法雖好,但實際上還是挺困難的。
這是因爲,大腦是人體的重要器官,精密而嬌貴。
若是腦組織受損,人輕者會“腦癱”成爲醫學植物人,重者甚至可能會丢掉性命。
考慮自己沒有相應的醫學知識,對人體大腦的構造并不怎麽了解,萬一不小心再把這些工作人員搞死了可就麻煩了。
話又說回來,即便搞不死,把他們搞成偏癱或者植物人,也是于心不忍的。
因爲這些工作人員都有家有室,他們隻是工作需要奉命前來村莊采集信息,實際上與自己并沒有什麽恩怨。
無冤無仇的,蘇儀也不想做得太過分。
基于此,隻能舍棄“隔空取腦”這種風險性比較高的方案,而選擇采取“制造結石”這種風險性相對比較低的應對方案。
要說,那些工作人員也是挺倒黴的。
自從他們來到蘇王寨這個小山村後,就怪事不斷。
這不,就當衆人爲這個村莊的最後一名村民采集生物信息時,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陣劇痛。
似乎有什麽東西硬生生地鑽進了自己的膽道和腎髒内一樣。
是的,在采集生物信息的關鍵時刻,蘇儀暗中行使“空間位移特權”将一些小石子傳送到了那些工作人員的膽囊與膽管内。
都知道“膽結石”這種病症是很痛苦的,嚴重的話,能把一個成年人疼得滿地打滾。
那些工作人員,由于膽囊與膽管内塞滿了小石子,一個個疼得冷汗直流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一時間,蘇儀家的小院裏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聲。
看着因爲劇烈疼痛而滿地打滾的工作人員,說實話,這個時候蘇儀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但其實,他已經盡量做到手下留情了。
因爲若是他選擇“隔空取腦”的方案,怕是院中就是另外一副景象了。
見此情景,蘇儀歎了口氣,在心中默默地對着那些工作人員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爲了保守我的身份不被洩露,就委屈你們一下了。放心,據我所知,結石一般死不了人……”
突如其來的狀況,搞的院中的其他人全都一臉懵逼,家人和尚摸不着腦袋。
李莎緊張不安地問道:“怎麽回事?好短短的,他們怎麽都突然倒在了地上?”
丁甯道:“看他們的體征表現,像是某些急性病症發作!”
急性病症發作?
胖子牛愛國咋咋呼呼地說道:“卧槽,搞不好是闌尾炎吧?我以前就得過闌尾炎,也和他們一樣,疼的滿地打滾,嗷嗷大叫。”
“應該不是闌尾炎。”丁甯分析道:“急性闌尾炎發作時雖然也是腹部陽性體征,但一般不會出現惡心和嘔吐等上消化道症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急性膽結石發作。”
“急性膽結石?”
李莎聞言眉頭緊皺:“這麽多人怎麽可能同時患上膽結石?”
“話又說回來,即便他們因爲飲食問題都曾患過膽結石,也不可能同時發作吧?這種現象未免也太反常了吧!”
可不是嘛,你說哪有二三十個人同時得膽結石,并且同時急性發作的?
這也太巧合了吧?小說也不敢這麽寫呀!”
當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也不能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隻不過,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比侏羅紀時期的恐龍穿越到你家的概率還要低。
一旁的老村長阻止了衆人的争論,對他們道:“好了,都别吵了,現在不是讨論這個的時候,救人要緊,得趕緊把他們送到醫院才行!”
然而,說到救人,衆人一時間犯了難。
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就沒有足夠多的人手來救人。
好在這時,剛才離開的村民們聽到動靜後,又一個個陸續趕了回來查看情況。
衆人此時正愁找不到足夠人手幫忙救人呢,見狀趕緊招呼村民們将那些工作人員緊急送往附近的縣醫院。
“快,快把他們送往咱村的縣醫院!”
“咱村的縣醫院”,這句話雖然語法上存在錯誤,但實際的情況是——蘇王寨村确實有一座二甲級醫院。
那是之前蘇儀還是滿級狀态時,利用“地球儀”從縣城挖來的醫院大樓。
由于整棟大樓質量巨大,搬遷是不可能再往縣城裏搬遷的了,這棟剛剛建好沒多久的縣醫院大樓,這一輩子怕是就要留在小小的蘇王寨村了。
老話說的好,叫“強扭的瓜不甜”。
雖然縣醫院被蘇儀用巨型湯勺野蠻地搬到了鄉下,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把縣醫院的“醫療資源”占爲己有。
蘇王寨村深處山區,地理偏僻,交通閉塞,而醫院屬于公衆性單位,把所有的醫療資源都留在鄉下,縣裏那幾十萬人怎麽辦?
會議上,一幫子院領導們讨論半天,最後一咬牙,做出一項決定——樓不要了!向上面申請撥款在原址上重新再蓋一座新院!
還有,無論如何也要把咱院的醫療資源重新調回縣城!
就像野蠻的你,能通過暴力手段得到一個人的身體,但卻得不到一個人的真心一樣。
縣醫院的大樓雖然被蘇儀強行留在了自己村裏,但是,人心是留不住的。
縣醫院被蘇儀用湯勺挖到蘇王寨村後不久,院方就開始了一場資源大回調運動。
幾百名醫務人員用了兩天時間把醫院裏的藥品和設備搬的一幹二淨。就連床上的病人,也一個個擡回了縣城。
現在,留給蘇王寨村的隻剩下一棟水泥大樓,把人往那邊送,也是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