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火燒山,這一做法雖然粗魯和野蠻,但卻可以讓智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從火災現場撿拾大量熟食。
所以,在舊石器時代的智人時期,除非得了食道癌,否則很少有人被餓死。
反觀能人,由于不會使用火,面對漫山遍野的動物隻能幹瞪眼,經常吃了上頓沒下頓,日子那叫一個慘。
因此相比于能人,智人的平均年齡提高了不少。
但值得一提的是,智人使用的“火”并不是他們自己制造的。
以他們當時的腦容量,最偉大的發明也不過是将動物的骨頭制成棒槌。
說到這,插句題外話。
智人之所以發明棒槌,并不完全是用來打架的,有時候也可以用來求偶。
比方說,智人在野外看見哪個女人漂亮,二話不說,提着大棒槌就追了過去。
追上去後對着腦袋就是一棍。
一棍打不暈就再來一棍,敲暈後直接拖回山洞。
管你有沒有對象,從老子敲暈你的那一刻你就是我老婆了!
王法?
這個時代,誰的棒槌粗誰就是王法!
道德?
你跟一群餓了連祖先都吃的原始人談道德?
人家隻知道弱肉強食适者生存。
智人獲取火的方式有兩種——天火和地火。
天火來自于雷電,地火則來自于火山噴發所溢出的岩漿。
在當時,想要獲得天火和地火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需要極大的運氣與機遇才行。
畢竟,不是每天都打雷,也不是每天都有火山噴發。
因此,如何保存“火種”就成了智人最頭疼的問題。
原人雖然智商不高,但好歹名字裏也帶個“智”字,笨辦法還是有的,就是有點費柴火。
沒錯,智人保存火種的方式就是——不斷往火堆裏續柴。
隻要有充足的燃料,火幾乎可以無限制地燃燒下去!
那些有老婆孩子的人還好說,一堆篝火,全家老少齊上陣,24小時輪流值班看守。
啥時候火快滅了,往裏添柴火就行。
運氣好的,一堆篝火能傳好幾十代人。
而那些沒有老婆孩子的“光棍”可就難了。
有時候千辛萬苦地從火山口取來一點火種,不曾想,出門撿個柴的功夫,回到家一看,隻剩下一堆熄滅的灰燼……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後來的“新石器時代”,一個名叫“燧人氏”的大聰明,人爲地制造出了火焰,這種人工保存火種的曆史才算正式結束……
多少年來人們一直相信,在距今兩萬年到一萬年前的某個時期,人類種族曾經曆過一場可怕的浩劫,一場曠日持久、讓無數種族陷入滅絕危機的大災難——寒冷的冰河時期!
那一天,突如其來的寒流讓地球成了一顆擁有數公裏凍土層的大冰球。
生命一夜間死傷無數,地球上百分之七十的大型哺乳動物因此走向滅絕……
因此,那一階段也被後人稱爲“冰河世紀”——地球第四冰期最冷的一百年!一個令無數種族死絕的恐怖末日。
以至于多年以後的今天,對于那場天災,人們依舊津津樂道,認爲正是由于那場大災難的發生才會導緻世界各地出現泛濫的洪水。
這也是爲什麽世界上會有那麽多關于洪水末日的傳說,比如諾亞方舟,比如大禹治水。
人們有理由相信,那場曾讓BJ人、元謀人、藍田人集體滅絕的恐怖末日之所以沒有滅絕智人,不僅僅是因爲智人強大的适應力,還因爲那場大災難中誕生過一位偉人——一位手舉火種,讓人族脫離黑暗與寒冷的“文明引路者”,燧人氏。
他,是一位真正的偉人,誕生于黑暗與寒冷之中。
和大多數穴居人一樣,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年幼的燧人就一直呆在黑暗的洞穴裏。
這也是有原因的,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到處是吃人的野獸和可怕的冰雪。
爲了生存,年幼的燧人氏必須呆在洞穴裏,直到某一天長得像父親一樣強壯。那時他才能出洞,去充滿危機的外面世界追尋屬于自己的食物、女人與自由。
其實燧人本不用蝸居在這狹小的洞穴裏,因爲在這之前他的父親——偉大的有巢氏便已依靠自己聰明才智帶領族人過上了樹木搭建的房屋生活。
在燧人父親有巢氏的傳授下,他們的族人學會了在大樹上搭建房屋,再也不用擔心風雨和野獸。
可以說,那一時期有巢氏一家風光無比,因爲是他讓族人們擺脫了穴居時代。
隻不過一場災難的來臨,徹底打亂了這得來不易的一切。
那天,與以往不同。
燧人氏還未出生,寒冷的風便帶着大雪從北方刮來。
風很烈!飛沙走石,帶着冰雪呼嘯而來,猶如群魔亂舞般猙獰。
族人們蜷縮在樹屋内,不知所措地望着屋外突然降落的大雪,眼中都是疑惑,但卻沒人害怕。
因爲他們堅信,樹屋能爲自己帶來溫暖,就像他們堅信樹屋能爲自己抵擋猛獸侵襲一樣。
然而,遺憾的是,充滿空隙的樹屋并沒有爲他們帶來溫暖,反而被風吹的七零八散。
僅僅一夜,族人便死傷無數。
第二天,幸存的族人便抛棄簡陋的樹屋,回到了山頂的洞穴裏。
那裏至少還有些溫暖,雖然黑暗。
不像樹屋,華而不實,僅能遮擋烈陽。
所以,他們歧視有巢氏這個失敗者。
那一天,謾罵與譏笑并存!
有巢氏站在大雪中,看着被風吹散的樹屋,低垂着腦袋,眼中浸着淚水。
這是他窮盡一生所設計的房屋,原以爲能讓族人擺脫老鼠般的洞穴生活,沒想到夢在現實面前,還是碎了。
他不怕别人的不理解,也不怕自己的失敗,甚至不怕族人們的謾罵與嘲笑,隻怕這種夢碎的感覺。
夜幕降臨的時候,有巢氏帶着他這一生最重的落魄回到了以前生活的洞穴,就像從天堂踏往地獄,每一步都有莫大的痛苦拉拽着他,心如刀割般的難受。
也是那一夜,有巢氏顫抖着舉起了狩獵用的石斧。
黑暗中,他那粗糙的雙手第一次将這把曾獵殺過無數猛獸的石斧對準了自己的腦袋。
他想,或許自己該解脫了。
冷風襲面,兩行熱淚禁不住順着臉頰流落,伴随的是石斧落下時所帶起的沉重呼嘯聲。
在擊向頭顱前的最後一刻,那雙蒼老的糙手突然硬生生地停了下來。
不爲别的,隻爲黑暗中那一聲嘹亮的啼哭。
這一夜,一個名叫燧人的嬰孩呱呱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