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姓楊的舉動盡收眼底,當他看到錢的一瞬間,便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兩個紙袋子上,随手從兜裏掏出個信封甩給栓子之後,二話不說,拎着兩紙袋扭頭就走。
直到栓子跟鳝魚重新回到車上我都還有些懷疑是不是上了姓楊的當。
還未開口,栓子便把信封遞了過來,打開一看,是兩張精緻的鎏金卡片,上面都印着數字,一張是35,一張印着36.
“這就是晚上參加聚會的憑證,認卡不認人!”鳝魚瞄了一眼我手中的卡片,解釋道。
我點了點頭,把卡片小心翼翼的貼身收好,今晚能否成功混進那場私人聚會,全靠這兩張看上去并不怎麽起眼的卡片了。
“晚上直達頂層的電梯會開放,憑卡進入,其後頂層會暫時封閉,正式的競價開始前會有些助興的小節目……”鳝魚的心情不錯,滔滔不絕的介紹着,或許在他看來,一頓揍換了幾十萬應該是件很劃算的事。
“競價?”聽到這個詞我眉頭不由一皺。
“其實跟拍賣差不多,隻不過……”說到這鳝魚臉上露出些許猥瑣表情,“隻不過這些富家子弟口味都比較重……”
見我面色陰沉下來,鳝魚趕緊收斂了笑容,把後面的話也咽了回去。
不過經他這麽一說,對于晚上的這場私人聚會我心中多少有了個大概輪廓,知道了流程就能避免犯錯,要是到時候跟個生瓜蛋子似的什麽都不懂,難免引起别人的懷疑。
目前唯一的問題就是卡片隻有兩張,而且鳝魚和另外那女人暫時還不能放,所以晚上勢必要留下一人。
在這點上我是傾向于讓小九留下來的,這小子體型太過于紮眼,帶着他在身邊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可我話還沒說完,小九就炸了毛,最後實在沒辦法說服這小子,無奈隻能答應帶上他,如此一來晚上在外圍接應的重任就落在了栓子身上了。
就這樣,整整一個下午幾個人就躲在車裏,鳝魚這小子雖有些怨言,看在錢的份上到還能忍着,而那女人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無奈之下我再次把手槍掏了出來,于是乎車内便立刻安靜下來。
晚上八點左右,有不少豪車陸續開進地下停車場,而且前後之間極爲默契的保持着一兩分鍾的時差,從車上下來的人皆是行色匆匆,低着頭,似乎在刻意躲閃着什麽。
我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八點二十,這才領着小九下了車,然後直奔電梯間方向。
果然如鳝魚所說的一樣,幾個年輕人站在一部原本停運的貨梯旁,面沉似水也不說話,其中一人從我手中接過卡片,反複檢查了兩遍,又面無表情的在我和小九身上掃了一眼,把卡片還給我之後順勢退開一步,把身後的電梯讓了出來,另外幾人則是從始至終一動不動。
等步入電梯之後,我才稍稍松了口氣,目前來看還算順利。
電梯從外部看到沒什麽特别,進去之後便立刻發現了它與衆不同之處,電梯内隻有兩個樓層按鈕,一個是負一層,一個就是頂層,另外角落擺着一張小方桌,上面不少面具,有遮半臉的,有遮全臉的。
面具顯然被人拿走了一些,餘下的還有十多副,我随手選了一副半遮面的,小九猶豫了半天,最後選了一個全遮的,然而就他這體型,再怎麽遮擋也是無濟于事……
電梯很快便到了頂層,等我和小九相繼走出電梯的時候,臉上已經戴上了面具,白天買的行頭此刻也正好用到,雖說不是什麽名牌,但至少算得上是西裝革履。
我和小九剛走出電梯,便有一位侍者迎了上來,等我再次出示卡片之後,便微笑着領着我和小九朝旁邊的大廳走去。
大廳約莫四五百平米的樣子,中心位置有方形的表演舞台,長寬不過六七米,周圍一圈圍着數排座椅,椅子上都有号碼,我匆匆掃了一眼,看到最大的數字是九十九,我所持有的卡片數字算是比較靠前的,位置也相對好一些。
此刻大廳已經有不少人落座了,我跟小九的到來立刻吸引了絕大多數的目光,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隻能強自鎮定,跟着侍者走到35号座位前,不動聲色的坐了下去。
“趕緊坐下……”侍者已經走遠,小九這貨還杵在那裏東張西望,我扯了扯他衣袖的同時趕緊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小九這才有些不情願的一屁股坐了下來,椅子咯吱響了兩聲,好在最後還是撐住了。
“大小姐她們人呢?”小九又朝左右看了看,語氣中滿是焦急。
“要想救人,首先要沉住氣!”
小九喘了口粗氣,拳頭攥的骨節啪啪作響,好在他坐下之後不久,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便陸續收了回去,隻是其中有道目光一直陰魂不散的在我跟小九身上來回打轉,讓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裝作不經意的四下瞧了瞧,發覺那道目光來自一個矮胖男人,身形乍看上去與恒爺有七分神似,不過此人膚色更黑一些,地中海的頭發也不是恒胖子具有的。
又等了小半個小時,大廳内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到九點的時候,除了極少數幾個位置沒人之外,基本上已經是座無虛席了。
九點整,大廳内燈光一暗,緊接着有兩道鐳射燈打在中間的方形舞台上,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邁着方步走到了舞台中央,他環顧一周,微微一笑,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在大廳内回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