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齊局的意思轉告給小九之後,這小子眼睛一亮,一副躍躍欲試的摸樣,“他娘的,正一肚子火呢,放心,保證不會死人!”
門半敞着,小九又是中氣十足,他這話一出口,站在門外的劉隊嘴角不由的抽搐了兩下,至于外面那幾個混蛋會不會菊花緊縮蛋抽筋,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切就緒之後,小九陰沉着臉來到了客廳,在幾人身上來回巡視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最壯實的一個小子身上。
當然,壯實也要看跟誰比,在小九面前,這小子就跟個小雞仔似的,被他一把揪住了衣領,跟拖死狗似的往卧室方向拖去。
“你幹嘛!放開我……我有人權,我要請律師……”
等快到了卧室門口,那小子終于有些怕了,扯着嗓子鬼叫起來。
小九哪會理會這些,手臂一用力,那小子的身子就此脫離了地面,然後被狠狠的丢了進去,砰的一聲,卧室門關上了。
雖說餘下幾人依舊抱頭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眼睛還是都忍不住朝卧室方向瞄去。
“啊!”裏面一聲慘叫傳來,膽小的立時打了個哆嗦。
“看什麽看,滾到廁所裏待着去!”劉隊擡腿就是一腳,正好踹在其中一小子的屁股上,随即這幾個混蛋都被趕進了廁所。
卧室内的慘叫聲夾雜着嘭嘭聲不絕于耳,沒多會,齊局就有些待不住了,皺了皺眉,轉身朝外走去。
我知道齊局擔心什麽,于是把栓子叫道身邊低聲吩咐了兩句,這小子扭頭便進了卧室,很快,卧室内的慘叫聲小了許多。
“我也覺得齊局今晚有點……”劉隊湊到我身邊,瞥了一眼門口方向,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做得對,别讓那小子太過頭,畢竟我們是警察,不是……”
說到這他看了看我,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我心說劉隊你可真是誤會我了,卧室裏慘叫聲小了,并非是我讓栓子進去提醒小九下手輕點,我讓這小子進去的目的隻是想告訴小九,揍人的時候先把嘴給塞住!
不過這話我肯定不會跟劉隊說,因爲跟齊局一樣,我心中也是萬分焦急,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夭小妖和姐姐她們依舊下落不明,滿打滿算,也就剩下黎明前這幾個小時和一個白天了,所以審訊的手段即便過火點,隻要有效果就行。
我歎了口氣,問劉隊要了根煙,轉身也朝門口走去。
走廊裏倒是很安靜,看來先前我猜的沒錯,這棟商住一體的樓盤竣工不久,隻有爲數不多幾家先期搬了進來,甚至連物業都還沒入駐。
裏面這群混蛋把藏匿地點選在此處估計也是看中了這點,沒想到這也給今晚的突擊行動帶來了便利,要不然就沖這半天鬧出的動靜,早就有人報警了。
雖說齊局也是警察,可終歸這裏不是SZ,在兄弟單位的管轄區域有所行動卻不提前打招呼,到時候免不了一番扯皮不說,其後續行動勢必也會大受影響。
此刻,老狐狸背對着我,站在走廊另一頭,透過窗口盯着外面出神,等我走到近前他才察覺,蹙着眉頭轉過身來。
“有消息了?”
“哪有這麽快,第一個都還沒審完呢.”我搖了搖頭,點燃了手中的煙。
我從未見過老狐狸如此沉不住氣,他沒再說什麽,又轉頭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已是淩晨時分,而這座城市依舊是霓虹閃爍,雖說大多數人應該早已沉沉睡去,然而肯定還有不少難眠之人在輾轉反側,也許因爲工作的壓力,或是由于愛情的遠去,又或者純粹空虛與寂寞的緣故。
抽了口煙,緩緩吐出那團灰白色的煙霧,與齊局并排站在窗前,良久不語。
“等徐子銘的案子了結之後,我打算辭職了。”不知過了多久,齊局忽然開口。
“爲什麽?”等我重新咂摸了這句話之後,才突然回過味來。
“不爲什麽,就是想……休息休息了。”老狐狸彈了彈煙灰,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
我又深深的看了他兩眼,這才發覺他的鬓角已經斑白,甚至眼角的皺紋都清晰可見了,其實老狐狸還不到五十,按理來說不該顯得如此蒼老才對,看來這局長的位置也不是那麽好坐的。
“也好,反正當那勞什子局長也賺不了幾個錢。”我暗暗的歎了口氣,緩聲說道。
齊局微微偏頭,哼了一聲,“工資雖然不高,可終歸還是能養活老婆孩子的。”
“你可拉倒吧齊局,我還不了解你,記得在魔都盯着夜來香那會,你瞧瞧你小氣的……”認識久了,與他說話也就沒那麽多顧忌,實則按着我的年齡來說,這種話就有些沒大沒小了。
老狐狸也不在意,翻了個白眼,“說的輕松,你以爲養家容易啊?你小子是沒結婚,等你結婚就……”
話沒說完他忽然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惡狠狠的啐了一口,“他娘的,忘了你小子現在是土豪了……”
“嘿嘿,齊局,看你說的,咱誰跟誰,要不這樣,您辭職後我給你找份工作,保證一個月賺的比現在一年都多。”說着我就想去勾肩搭背,可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
“你給我找份工作?”老狐狸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
“您别忘了,我在SZ有兩家酒吧呢,而且最近又收購了一家會所,靠餘經理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要不到時候你幫我看一個場子……”
還沒等我說完齊局就趕緊擺了擺手,“别介,丢不起那個人。”
“怎麽就丢人了,這年頭能賺不到錢的才丢人……”老狐狸的話讓我有些不服氣,于是順口怼了一句,可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齊局眉頭一皺,沉吟片刻之後還是黯然的點了點頭,“你小子說的沒錯,如今這個社會有錢才是真理,至于來路正不正,違法不違法,又有幾個人在意。”
“齊局,您不是說我吧?”酒吧的生意我自己心裏有數,不管是銷售假酒,還是場子裏那些從事羞羞工作的姑娘們,不管如何包裝,說到底都是違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