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位年輕經理爲了巴結這位趙局長,硬是給弄了十多個菜,也不知這麽短時間内,又是大半夜,他是怎麽辦到的。
酒喝開了,老狐狸的話便多了起來,連半晌沒吭聲的劉隊也時不時的摻和兩句,隻有我心急如焚的悶頭喝酒。
心裏着急,卻絲毫沒有辦法,在人生地不熟的BJ,眼下又是孤身一人,就算去救小妖和姐姐,也不知如何着手,BJ這麽大,總不能半夜在街上瞎轉悠碰運氣吧?
于是隻能耐着性子等着,等看看齊局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人心裏一旦藏着事,喝酒就容易醉,幾杯酒下肚之後,頭便有些昏昏沉沉的。
站起身搖搖晃晃正準備去洗手間,齊局突然從後面扶了我一把,随即他也站了起來,“虧你小子還是開酒吧的,就這點酒量?上廁所是吧?走,我陪你去……”
迷迷糊糊出了門,走廊裏偶爾有客人經過,等離着包間有段距離了,齊局一邊扶着我,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低聲說了句,“我這位老戰友有問題。”
一聽這話我頓時一驚,頭腦立時清醒了不少,“齊局,您的意思是?”
“知道我爲什麽從奚謹别墅回來,就去分局等他嗎?”
我心說您心裏是怎麽想的我哪裏會知道,于是隻得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先前趕到奚謹所住的别墅區門口時,正好一輛越野車從裏面出來,牌照是公安系統的,或許職業病的緣故,我打電話查了查,你猜是哪裏的車?”
我心中一動,“不會是……”
老狐狸哼了一聲,直接打斷了我的話,“正是我這位老戰友所屬分局的車,事情也太巧了點,奚謹與徐子銘剛聯手搞了這麽一出,分局的車就上門了?”
“齊局,别墅區又不止奚謹一家,不能保證分局的車就是去奚謹家的吧?”
老狐狸瞄了我一眼,“你小子倒是還沒喝糊塗,說的沒錯,所以我才直接從奚謹那去了分局。”
說到這他忽然歎了口氣,“分局門口我問了下值班的,才知道我這位老戰友坐着那輛SUV一刻鍾前才趕回局裏。”
“先前在分局辦公室,咱不是等了半天才見到這位趙局長?我還以爲他是從家裏趕過來的。”
“要不是在這點上故意撒謊,我也不會懷疑他……唉,想當年……”話沒說完,老狐狸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便是說馬上從家裏往局裏趕……”
“那您還請他幫忙監視奚謹,這不是讓他去通風報信嘛?”我擰着眉頭,又有些迷糊了。
齊局嘿嘿一笑,“我就是讓他去通風報信。”
“啊?”
“投石問路聽過吧?”齊局沒好氣的瞥了我一眼。
我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齊局的用意。
今晚的事奚謹和徐子銘早已想好了對策,要不然齊局也不會上門之後碰了一鼻子灰,對于可能出現的狀況,奚謹應該事先都做了相應的準備。
比如那五六個爲他作證的朋友,就算當面指正,我這樣的小人物所說的話,也遠遠比不上那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二世祖的證言分量重。
所以奚謹才敢優哉遊哉的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至于齊局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故意透露一些内幕給這位趙局,通過他的嘴去跟奚謹通風報信,目的無非是造成一種緊張的氣氛,讓奚謹明白警方已經鎖定他。
正如老狐狸所說,很簡單的一招投石問路,因爲人在緊張的情況下犯錯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想法雖好,隻是對付一般人或許還行,用來對付奚謹,似乎幼稚了些。
“有話直說!”瞧我憋了半天不說話,老狐狸罵道。
“齊局,您這招是不是太……太明顯了點?”我想了想,盡量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對付聰明人,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才能有奇效,等會回去我再添把火,我這位老戰友肯定連夜會給奚謹通風報信,你覺得姓奚的小子聽說我在想辦法監視他,會怎麽做?”
“怎麽做?”
老狐狸臉上浮現起一抹陰險的笑,“若是一般人,當然會緊張,害怕,甚至逃跑,不過奚謹這種人,會選擇另一種應對方式。”
正說着,已經到了廁所門口,瞧見保潔正在裏面打掃,齊局便住了口。
等了約莫一分多鍾,保潔才提着拖布離開廁所,齊局進去四下瞅了瞅,看沒人,這才接着前面的話說道,“奚謹這樣的聰明人,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把所錯的事情重新梳理一遍,凡是可能出現漏洞的地方便會連夜補上,從早上開始,再想查出點蛛絲馬迹就難了。”
“您是說……不管奚謹接下來打算做什麽,隻會在今晚幹?”
齊局點了點頭。
“可是……沒這位趙局長派人監視,咱們怎麽知道奚謹的接下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