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哥……怎麽了,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的,我叫老闆給您換?”半晌之後,四喜才略顯委屈的摸了摸後腦勺。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趕緊朝包間角落處走去.
“小薰,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會在這?”我故作淡定的打着招呼,就像在街角偶遇一樣,心裏卻把四喜這混蛋罵了一萬遍。
“你不也在這。”郁小薰并未起身,拍了拍身側的沙發,聲音裏滿是揶揄。
被她這句話噎的臉上一熱,我讪讪的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時隔月餘再次見到郁小薰,這丫頭除了原先喜歡紮的馬尾辮變成了披肩長發之外,其餘變化不大。
郁小薰重新回到魔都我是知道的,隻是她沒主動來找過我,我也沒特意打聽過她的消息,與她之間更像是純粹的朋友,平時并不需要過多的聯系,而遇到什麽事的話,隻需一聲招呼就願意放下手頭的事來幫忙。
這有點像古人所說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的。
隻是眼下重逢的地點似乎不是很理想,眼見氣氛有些尴尬,正想找個話題閑扯幾句,忽覺有十多道目光盯着自己,我這才反應過來,從進門到現在,一系列的舉動早已把包間内的這群小子弄懵了。
至于那些陪酒的女人,在這種場合混久了,最不缺的就是酒量和眼力勁了,此時自然不會插話多嘴。
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特别是四喜這小子,發覺自己闖了禍,想彌補可又不知該如何做,一時間隻能傻愣愣的杵在那裏。
“行了,你們該怎麽玩怎麽玩,甯浩是我朋友,你們懂得……”郁小薰意味難明的挑了挑唇角。
開始還覺得這丫頭挺善解人意,大大方方一句話算是替我解了圍,哪想到她最後偏偏畫蛇添足加了這麽句後綴作爲結束語。
話說一半最是讓人浮想聯翩,何況還是這種暗示性的言語。
良久之後,一群小子才緩過神來,露出的都是男人心領神會的表情,尤其是四喜這混蛋,更是故作奮勇的拍了怕胸脯,那意思分明是說當下聽到的這個秘密保證會爛在他肚子裏。
我明白,此時再解釋什麽都是徒勞的了。
“你這不是坑我嘛?”
佯裝惱怒的瞪了郁小薰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完全不吃這一套,甩了甩長發,女人味十足的沖我笑笑,“說對了,就是坑你!”
我咧了咧嘴,說不出話來了,眼前的郁小薰樣子雖然沒怎麽變,可這性格怎麽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見我一句話不說的盯着她,郁小薰朝門口努了努嘴,“要不換個地方聊聊?”
我趕緊搖了搖頭,要是沒先前她那句話還好,眼下别看包間内這群小子雖然各自玩的挺嗨,可眼神時不時的卻往我這邊瞟,多半覺得我和郁小薰暗地裏保持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這種時候我要是再跟她獨自離開的話,那豈不是坐實了這點。
“這裏不是挺好,熱熱鬧鬧的。”
郁小薰看了我兩眼,沒再堅持。
“最近還好吧?”
“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我随口搪塞了一句,到不是我故意隐瞞什麽,主要是這種問題問的太寬泛,而且近期發生的事又那麽多,我自己都尚未理清頭緒,又如何說與她人聽。
“怎麽,對我還保密。”郁小薰意味難明的盯着我,“我怎麽聽說你最近跟一個大家族有些沖突。”
最近?我心中暗笑,與徐家的沖突可是時日已久了,“你聽誰說的?”
“我父親啊,其實也不是他告訴我的,我偷聽到的。”
我腦海中一動,“那你還聽到什麽了?”
郁小薰愣了愣,“其他的也沒什麽特别的,都是些政治上的勾心鬥角,好像是和什麽人達成了口頭協議,坐山觀虎鬥什麽的,聽着沒意思我就走了。”
“坐山觀虎鬥?”我默默的念叨了一遍,盡管郁小薰的說的有些不明不白,可細細咀嚼之後還是能嗅出點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怪不得最近姓郁的和恒胖子都偃旗息鼓了,看來是有另外一方勢力突然插入,至于最後達成了怎樣肮髒的PY交易,或許隻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想坐山觀虎鬥?我冷笑一聲,這些人不僅打的一手好算盤,另外也太看得起我了,想把我一人頂在前面跟徐家唱對台戲,不付出一點代價就坐收漁人之利,我怎麽可能讓其稱心如意。
看來該放出幾條狗來咬人了,雖說齊局那邊還沒有具體消息反饋過來,可我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
既然所有人都做着渾水摸魚的打算,那我何不把水徹底攪渾了。
比如徐家想利用賬本,我完全可以稍稍修改一下,把範圍縮小一點,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隻是選誰開刀呢?晚上回去寫幾個名字捏幾個紙團抓阄算了,至于哪個倒黴蛋中标,那隻能是他活該了,反正賬本上的都是罪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