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兩位年輕警官還算客氣,在市局一間臨時詢問室坐下之後,便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男的年齡稍長一點,姓金,女的姓童,于是我腦海裏立刻冒出金童玉女這個詞,若是兩人的長相再稍稍精緻一點的話,那就更貼切了。
齊局幾天特意打電話知會過我,所以當對方說是從BJ公安部過來的,專門調查徐子銘逃脫案時,我并不覺得驚訝。
我與徐子銘之間的沖突基本上已是公開的秘密,隻是許多人不明白,我這樣一個小人物爲何能與徐家大少分庭抗禮,最後還把對方玩了個半死。
從眼前這兩位年輕警官詢問時的神色語氣中也能感受到這點。
“關于你和徐子銘之間沖突的卷宗我們看過。”男性警官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同事,又随意翻了翻手中的材料,“也都知道徐子銘被抓其實是你一手促成的。”
女警官的脾氣有點急,似乎很是不喜歡這種繞彎彎的詢問方式,沒等對方說完,就把話頭搶了過去。
“你覺得徐子銘這回會逃去哪裏?”
一聽這話我愣住了,心說這位女警官的智商堪憂啊,徐子銘與我可是生死大敵,他逃去哪裏我怎麽會知道。
“這個問題你們該去問徐家的人吧?”我攤了攤手回道。
女警官蹙了蹙眉,“徐家我們當然會去,不過現在問的是你,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對方的語氣已經帶着幾分質疑,這讓我很不舒服,我之所以來此,說白了隻是盡公民的義務,而這種質疑的态度,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是把我當成了徐子銘逃逸案的同謀似的。
我沉默把頭偏向一邊,不再理會對方。
見氣氛有些不對,男警官趕忙出聲打起了圓場,“甯浩不知道也很正常,徐子銘兩次三番栽到他手裏,躲着他都來不及,又怎麽可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藏身之處……”
“金憲成,到底你是小組長還是我是小組長?”女警官面色瞬間轉冷,很不客氣的偏過頭質問。
這讓我有些詫異,兩人既然是同事關系,那就應該配合對方的工作才對,怎麽這才說了兩句就開始互相拆台了,特别是女警官,當着我的面竟有點顔面都不給對方留。
男警官面色尴尬,嘴張了半天,最後露出一絲苦笑,“我不插話了,你問吧。”
女警官輕哼了一聲,再次把目光落在我身上,“你也别帶有情緒,我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難道你就不怕徐子銘回來報複你?”
“不怕!”我直接了當的回了一句。
“你……”女警官氣得臉色通紅,她身旁的男警官則是嘴角抽搐了幾下,強忍着沒笑出聲來。
“這沒法問了!”女警官把手中的文件夾往桌上一摔,站起身快速朝門口走去。
砰!門被她重重的帶上。
“咳咳,甯浩,你别介意,她剛畢業沒多久,又是首次參與如此重要的調查工作,難免有些……”
“又是誰家的大小姐吧?”我朝門口方向瞥了瞥,笑吟吟的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男警官怔了怔。
“這不明擺着嗎,脾氣這麽臭,還自以爲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卻能執行這種任務,而且……還是你的領導?”
男警官仿佛是被人窺破了心事,臉上微微一紅,“我和她就是普通同事……”
見他如此急着辯解,我更是心中有數了,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兩眼,“我也沒說什麽啊……”
男警官立時大窘,如此一來連他也問不下去了。
之後我與他之間的身份就像是作了對調,徹底變成我問他答了。
從男警官的口中我了解到公安部這次一共下來九人,其中隻有他和童姓女警官負責調查徐子銘逃逸一案,其餘人另有任務,至于任務内容他卻不知。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主管刑偵工作的處長去了SZ,也是重任在身,等把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對方才驚覺有些失言,無論我再問什麽都閉口不談了。
先前的女警官屬于無腦火爆型,眼前這位則是嘴上沒把門的,部裏把調查徐子銘逃逸案的任務交給這兩人,明擺着就沒指望能有什麽突破。
末了,我把從徐寅那得來的消息告訴了他,當聽說徐子銘已經逃到了東南亞,男警官極爲吃驚,立刻把這當成了重要線索,連忙追問了幾句之後,便急匆匆的去彙報了。
離開市公安局已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匆匆趕回醫院附近暫住的酒店,這才抽空拿出徐寅交給我的那份材料,隻翻了最上面的幾頁,我就有丢到了一旁。
并非材料沒什麽實質内容,恰恰相反,徐寅交給我的材料比警方數據庫裏記載的都要詳盡,更有許多見不得光的内容,比如上面寫到這位老佛爺年輕時好色成性,最大的嗜好就是同時與多位女子在床笫之間風流快活,或許因爲縱欲過度掏空了身體,直到不惑之年才生了一女,也就是郁小熏的母親。
也不知道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隐秘之事徐家是怎麽打聽到的,後面還記載了許多關于這位老佛爺的風流韻事,細節更是讓人目瞪口呆。
正準備睡幾個小時然後去醫院,忽然電話響了,是齊局打來的,開口就給了我個大大的驚喜,外号黑狗的小子已經查出些眉目了,聽齊局簡略介紹完這混蛋近兩年的行蹤之後,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