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當真?”我腆着臉問。
“難道還作假不成?不過你小子得答應我兩個條件。”
見老頭又緩緩坐回了藤椅,我忙不疊的拾起那隻布鞋遞了回去,“您說,别說兩,就是三條件也行。”
我故作大方的拍了拍胸脯。
老頭翻了翻白眼,随即神色一正,“第一,這些東西最好别拿出去賣,即便真要出手,也決不能流落到國外。”
一聽這話,我也趕緊收斂了笑容,“老爺子您放心,我不缺錢,肯定更不會拿這些東西去換錢的。”
說實在的,我隻是眼饞,這可是裝逼的資本,而且獨一份,從沒想過把這些東西變成一摞摞鈔票。
老頭微微颔首,“第二呢,其中有幾件東西等我死了之後你幫我捐出去,至于捐于何處,日後我會告訴你。”
第二條我就有些不解了,不過我也沒多問,依舊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不過老頭的話也讓我想起一事,“老爺子,您這些東西來路正吧?别到時候……”
老頭嘴角抽了抽,“哼,每樣東西的來路都有據可靠,不會讓你小子惹上麻煩的。”
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心想若說不清來路,那這些可都要上交國家的,現如今就算自家田裏刨出來的玩意,隻要值錢,那可都是要充公的。
“當然,你也可以選幾件贈與博物館,比如你剛說的故宮博物院,這樣别人更就沒話說了。”老頭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笑非笑的又補充了一句,說完穿上鞋站起身來進了石屋,看樣子是睡午覺去了。
幫老頭把那堆菜分門别類的整理好,需要盡快吃的都切好過了油又放了重鹽,畢竟天熱,即便如此兩三天不吃完也得扔掉。
我是在午後十分離開的,老頭還在睡覺,我站在石屋門口說了一聲,好半天之後裏面才傳出一句“知道了。”
選的那三件瓷器字畫我并沒有帶走,老頭最後話都說到那份上了,我再要懷疑什麽的,就顯得太小人之心了。
沿着林間的小路蜿蜒向下,走了約莫一個來小時,眼前突然出現一條盤山公路,算不上寬闊,勉強容得下兩輛汽車并排行駛。
如此下山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快到山腳的時候又遇到藏族老鄉的車,見我步行便主動帶了我一程,等回到賓館的時候才不過三點來鍾。
進房間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手機充電,開機之後便興沖沖的撥了夭小妖的電話,在山上的時候沒信号,不過現如今她已經下了山,手機應該能打通了。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手機依然處于關機狀态,這讓我又開始擔心起來,不過又一想這丫頭在山上待了這麽久,說不定手機壞了或者丢了?若真如此的話,她勢必會去SZ找我。
看天色尚早,又上網查了下,應該能趕上傍晚時分那趟回魔都的班機,再從魔都搭乘高鐵回SZ也就半個多小時。
匆匆收拾好行囊,說行囊其實就是一個不算很大的雙肩背包,把早前留在賓館房間的一些随身物品塞進包裏,二十分鍾後在前台結了賬,然後趕到大巴站,正好有輛大巴半小時後發車。
兩小時後回到蘭州的時候,夕陽還高挂天際。
下了車又打了輛出租車,一路馬不停蹄,等飛機降落在魔都機場時,整座城市已是霓虹閃爍。
沒上飛機就訂好了高鐵票,然而剛出機場我就吓了一跳。
五六輛黑色路虎停在路邊,不管後面的出租車如何拼命的摁喇叭根本不爲所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車門已紛紛打開,呼啦啦跳下來十五六号人,黑褲白襯衫,肌肉紮實的幾乎要撐破衣服。
後面的出租車一看這架勢頓時啞了火,我心說難不成有什麽大明星在後面,剛要回頭看個究竟,卻見這群大漢蜂擁而上把我圍在了中間。
其中兩個不由分說便從左右兩邊架住了我的胳膊。
“你們……”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拖到了路虎車旁,随即被塞進了車裏。
說塞有些不實事求是,其實是被兩人架起來放到了後排座位上,隻是動作略顯誇張,我又毫無反抗之力,兩個漢子松開手時,車門又砰的一聲關上,其餘十多人也迅速回到車内,路虎車根本沒有熄火,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車身猶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我心說完了,這剛回來就遇到仇家了,瞧這陣勢,也隻有徐家敢在魔都這片地界上如此嚣張跋扈,可眼下徐家自保尚難,做事也都極爲低調,爲何會大動幹戈來抓我?
難不成我與姓郁的談的那些事被徐家知道了?我心裏咯噔一下。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前幾日我與胖子恒爺以及姓郁的在包間裏密謀,可是落在許多人眼中的,雖說在房間内具體談了什麽這些人不知道,可猜測總會有的。
而且又在這種節骨眼上,恒爺與姓郁的這兩位大佬聚頭本就令人側目,再加上我的加入,凡是知道底細的,多半都能瞧出點什麽。
然而猜測終歸是猜測,徐家難道僅憑猜測就對我動手?還選在機場這種衆目睽睽的地方挾持我?
正皺眉思索,突然響起電話鈴聲,随即坐在副駕位的漢子回過頭來。
“我們老大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