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如此迅速做出反應并沒有出乎我的預料,我手裏掌握的東西就是套在徐家人頭上的緊箍咒,雖說令其忌憚不敢對我下狠手,可這并不意味着對方不想千方百計把這東西毀了或者偷回去。
若房間裏真安裝了竊聽設備,聽了我剛才那番話,徐家人肯定會坐不住。
悠閑的掏出根煙,點着後便無所事事的跟着栓子一起看電視,正在播一部青春偶像劇,一群類似中二病患者的年輕男女正在無病呻吟,把一段癡男怨女的愛情故事演繹成了撕逼扯皮戲碼。
一集電視劇沒看完,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果然與猜想的一緻,徐寅打來的。
“甯浩,你要的六千萬可以給你,但是有個條件,拿到錢後你必須把那份證據交出來!”不知爲何,徐寅的聲音似乎帶着一絲緊張,想了想我便明白了,徐寅定是跟他那位大哥在一起,這通電話也是當着他大哥面打的,很開能此刻就開着免提。
所以徐寅才會緊張,生怕我說漏了嘴,萬一在電話中爆出他與我暗地裏算計徐家的事,他那位大哥不活劈了他才怪。
他所說要求惹的我忍不住笑了,很放肆的那種笑,“徐總,你不會喝多了吧?把證據交出去?我要那些錢豈不是有命拿沒命花。”
“你放心,我可以代表徐家向你保證,以往的恩怨一筆購銷,徐家絕對不會……”
沒等徐寅說完,我就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徐總把我當三歲小孩子了吧?你們徐家的信譽早已經破産了,現在跟我保證這個有什麽意義,這一年多來我别的沒學會,就弄明白了一點,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就隻有自己。”
徐寅不說話了,電話那頭忽然沒了任何動靜,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徐子銘的老子定然也在電話另一端。
我沒有催促,靜靜的等着,小半分鍾後,徐寅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錢不是問題,但是徐家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你不把證據拿出來,這把刀将一直在徐家頭頂懸着……”
我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徐總,你是明白人,你們徐家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是拯救徐家于危難的契機,我手中的東西看似能要了你們的命,可也僅僅在眼下才能發揮作用,一旦你們徐家度過這次危難,你們還會在乎我手中的東西?”
“徐家從來就沒擁有過一手遮天的能力。”徐寅極爲惱怒的甩了一句,他想必也明白了我在電話中不會說什麽不該說的話語。
“誠然如你所說,然而此一時彼一時,你們還是想想怎麽别讓徐家這艘破船徹底翻了吧,至少我現在不會把證據交給警方,我也需要自保,自然手裏要有點東西,至于以後嘛……眼前都過不去的話,談那麽多将來有個屁的意義,這點不管對你們姓徐的來說,還是對我,都一樣。”
一番話沒有停頓,看上去是我與徐寅在這針鋒相對,其實這些話都是說給他那位大哥聽的,畢竟現在徐家主事之人是他。
隔了片刻,徐寅歎了口氣,“這麽多年徐家從沒在受人威脅的情況下做出讓步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過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頭,你若是玩什麽手段的話,即便徐家倒了,也有一百種辦法收拾你。”
第一次?我暗笑,又不是女人的第一次,有什麽好宣揚的。
不過最後這句警告我能聽出來,徐寅是發自肺腑的,聽上去是在爲整個徐家發聲,可隻有我明白,這更是他自己的告誡。
挂了電話,我心情輕松了許多,這通電話時間不長,隻有六七分鍾,可意義重大,就如徐寅所說,徐家最終做出了讓步,起碼在徐家在度過這場危難之前我是安全的了,隻是徐家真能扭轉乾坤?我笑了……
晚飯之前,手機來了條銀行的短信提示,看了一眼賬戶中突然多出的六千萬,眼皮還是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徐家真是有錢,這些大家族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可數十年積攢下來的底蘊依舊是某些富豪無法比拟的。
六千萬是什麽概念,如一二線城市的普通家庭,年收入撐死也不過二十來萬,這需要一個家庭不吃不喝存上三百年,而現如今,這些錢就靜靜躺在我的賬戶裏。
加上原先還剩的一千多萬,如今手裏的錢竟然直奔億元大關而去,我咧了咧嘴,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男人有了錢會做什麽?無非是吃喝嫖賭,後兩樣我不沾,所以準備去大吃一頓,擡頭瞥了一眼還在專注的看着中二劇的栓子。
“栓子,你有銀行戶頭嘛?”
這小子愣了一下,“有的,當初DS上班發工資要用,還是表哥替我辦的,直到現在每月還能按時領工資呢。”
我笑了笑,心想怎麽忘了這事,于是又給餘經理發了個消息,沒多會,栓子銀行賬戶号出現在手機屏幕上,這年頭隻要有部手機足不出戶幾乎什麽事都能辦。
數分鍾後,一筆錢從我的賬戶劃出,轉到了栓子的戶頭裏。
“栓子,跟着我幹了有一年了吧?今天發福利,給你小子存了點老婆本,記得以後娶媳婦一定要挑胸大屁股翹的,好生養!”
口裏開着玩笑,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六百萬應該夠這小子以後回老家娶個白白嫩嫩的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