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以齊局,胡老爺子,又或者馮笑笑的能力,即便不能把我很快弄出去,但至少可以讓人帶句話進來,然而這麽多天下來,我唯有失望,直到這兩貨突然出現在管教身後時,我才有渾身一松的感覺。
“不準鬧事!”又是一陣吱呀聲,倉門緩緩合上,管教冷着臉丢下一句話,領着人漸漸走遠。
“好了,抓緊時間把這小子廢了,下午還要幹活!”
走廊裏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刀疤臉陰沉着臉着又站起身來,瘦猴與其餘五六個人也冷笑着盯着我,與剛才截然不同的是,此刻的我輕松惬意。
“甯哥,這群混蛋什麽人?”嬉皮笑臉的四喜屁颠的跑到我跟前,根本沒把刀疤臉這些人當回事,隻顧從鼓囊囊的懷裏往外掏東西,當然這不是因爲他的勇敢,而是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另外一人。
香煙,巧克力,各種亂七八糟的零食,甚至還有一本成人雜志……不大一會就在桌子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這小子就跟變魔術似的不停往外拿,不光是我,連刀疤臉一群人也是目瞪口呆。
這裏是什麽地方,是關押犯人的看守所,進來的時候不被脫個赤條條的檢查一遍就不錯了,又怎麽可能帶這麽多違禁品過關。
特别是香煙,在這裏這玩意可是稀缺貨,與外面相比即便價格翻個數十倍也是有價無市,昨晚就曾見到刀疤臉小心翼翼的把半根香煙當寶貝似的藏到床縫裏,而四喜這小子掏出來的可是整整五六包。
刀疤臉盯着桌上那堆東西,樂了,“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瘦猴,看着小子貢獻這麽多好東西的份上,等會給留一條完整的胳膊。”
“您放心力哥,咱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怎麽也得給這小子留隻能用的手,不然以後擦屁股都是麻煩事!”
瘦猴的話引起一陣哄笑,他從刀疤臉手中接過鋼锉,獰笑着走了過來,其餘幾個也從各自床鋪旁邊圍了上來。
我注意到唯有門口上鋪的中年人皺着眉,好像在思考什麽。
“栓子兄弟,我跟甯哥說說話,這些雜碎就交給你了!”四喜瞥了一眼鐵門方向,腆着臉說道。
我笑着沖着栓子點了點頭,這小子嘴角一咧,随手脫掉身上的藍馬甲往騰出來的空床上一丢,扭了扭脖子便迎了上去。
“喲,我真是走眼了,不過也就三個人而已,還不夠看!”刀疤臉靠在床邊,自信滿滿,“先對付新來的這兩小子。”
瘦猴二話不說,帶着人就朝栓子撲了過去。
我悠閑的抽出一根煙,四喜連忙從兜裏摸出火機給我點上,“甯哥,您在裏邊不知道,外面這幾天鬧得天翻地覆……栓子兄弟,對,狠狠揍,這群傻.逼玩意!”
剛說了半句,四喜這小子又被眼前的熱鬧所吸引了,揮舞着拳頭興奮的嚷嚷起來。
栓子這小子與人幹架,從來都跟虎入羊群一樣,瘦猴這幾個混蛋在他面前連一個照面都堅持不下來,大開大合的拳頭帶着風聲一路下去,每邁一步都有人應聲倒地。
說來也怪,這小子的動作沒有絲毫花哨,揮拳的路線更是直來直去,看上去甚至有些笨拙,然而卻沒人能當的住,瘦猴被一拳捶在小腹,瘦削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最裏面一張上下鋪上,還沒落地就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刀疤臉眼瞳猛的一縮,等他三兩步沖到栓子身邊的時候,其餘幾人也已經躺在地上直哼哼了。
“找死!”他怒喝一聲,馬步站穩之後迅速擊出一拳。
與刀疤臉相比栓子至少矮了一個頭,再加上對方壯碩的身闆,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面對那看似剛猛霸道的一拳,栓子不閃不必,眼中反而露出一抹不屑。
“住手!”門口方向中年人突然坐起,厲聲喝道。
然而他晚了一步,即便不晚栓子也不會聽,同樣也是一拳,與刀疤臉的拳頭在空中碰撞在一起,沒有電影特效中的轟然巨響,更沒有卷起劇烈的風暴,隻有令人牙碜的骨頭斷裂聲。
刀疤臉面色劇變,整張臉在頃刻間憋的通紅,随即整條手臂都開始顫抖起來,片刻後突然像是被極大的重力拉扯一般,直挺挺的垂了下去。
“好了栓子,别一天都給打斷了,改天就沒得玩了。”吐出一口眼圈,挑釁般的盯着刀疤臉,這混蛋也算是個狠角色,整條胳膊都廢了,痛的額頭青筋暴起,卻緊咬着牙關一聲不吭。
“甯哥,那個老混蛋也不像是個好東西!”四喜指了指已經從上鋪下來的中年人。
中年人微微眯起雙眼,看人就像是毒蛇一般,在這種目光注視下有一種陰冷的感覺,四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我日,還真不是個好鳥,要不我去抽他丫的?”
“年輕人,不要太得寸進尺了!”中年人沒有理會四喜的話,反而緊盯着我。
“喲,這會出來當大尾巴狼了?”我曬然一笑。
“我勸你……”
啪!中年人話沒說完就被沖上去的四喜一巴掌抽在臉上,硬生生把後半句給吞了回去。
“你找死……”
啪!
又是一巴掌,還光摁着右邊抽,四喜這小子也夠壞的。
“你們知道我是誰嘛?”面對如此不講理的打法,中年人隻得後退暫避鋒芒。
“四喜,老人家都發話了,别太過了,左邊再來兩下就行了!”
中年人不怒反笑,“好好好,我記下了,年輕人,别後悔。”
“後悔你祖宗!”啪!啪!
四喜跳起來又是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