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就是第二天與姓金的去赴約的事,馮爺會派幾個心腹悄悄跟着我,到時候身邊有栓子,外面有人照應,安全問題應該不大,馮爺甚至準備把槍交給我,讓我随身帶着以備不測,我連忙推辭了,我可沒馮爺這身份氣場,這玩意帶在身上萬一逮住,不出事也得出事。
第二天夜來香沒有營業,開了七八年的小KTV正式宣告關門大吉,原本的老人除了少數幾個不願去HP區之外,其餘的皆是興高采烈,姓金的中午的時候在離着KTV不遠的飯店擺了幾桌,對某些人來說是散夥飯,更多的則是一場動員會。
金老闆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挺喜慶的暗紅色西裝,飯前每人發了一個紅包,有薄有厚,我和栓子到手的紅包都是沉甸甸的。
鄭乾坐在鄰桌,自從栓子上回教訓過他一次之後,這小子老實了許多,偷偷瞟了一眼我手中鼓囊囊的紅包,臉色有些不好看。
夜來香雖然員工不多,卻是泾渭分明,KTV那邊的保安妒忌賭場這邊油水多,賭場這邊的又以小吉林爲首瞧不起KTV那邊的一群愣頭青,就算這會吃飯,别看整體氣氛熱鬧,兩邊人之間卻是一句話不說,姓金的看在眼裏也不當回事,對他來說兩邊相互之間有點小敵意并非全是壞事。
緊接着姓金的說了些場面話,先是對過去這幾年回顧感慨了一番,又暢想了幾句未來,不得不說,在煽動情緒這點上他還是有一套的,幾句話就把三四桌年輕人說的嗷嗷直叫,恨不得當時就把命賣給姓金的,連那已經打算離開的也都面露悔色,像是錯過了人生的一場大機緣似的。
午後的這頓飯對我來說沒什麽意思,我心裏一直在想晚上的事,到底這位金老闆約的是誰,徐子銘是不用想了,即便一切都是他在幕後策劃,這種場合他也不會露面的,就是不知道徐家會不會有别的人來。
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小吉林等人又是酒桌上喜歡鬧騰的主,幾圈下來每個人都喝了不少,吃完飯走到街上經小風一吹,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
一群人分成前後兩撥又浩浩蕩蕩往夜來香走,沒走出多遠就有輛黑色寶馬從後面追了上來,喇叭一響衆人皆是回頭。
“快上來!”車窗搖下一半,馮笑笑露着半個腦袋沖着我招手。
見她突然出現在此,我心中一驚,下意識覺得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小甯,你去吧,公司這邊又沒什麽事,晚上見面的時間地點完了我通知你。”姓金的沖着寶馬車努了努嘴,一抹壞笑浮現在臉上,小吉林這群小子更是一陣哄笑。
“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什麽事不能電話裏說?”跟栓子交代了一句,我一彎腰鑽進了寶馬車。
“電話裏說你肯定不同意……”馮笑笑翻了個白眼,把一個紙袋扔給了我。
“這是啥?”我掂了掂,感覺還挺沉。
“槍!另外還有一盒子彈,我全偷來了。”
我吓的一哆嗦,紙袋險些脫手:“馮大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報仇啊。”馮笑笑面色一寒,見我咧着嘴一頭霧水,她又接着說道:“你和我爸昨晚書房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今晚姓金的帶你去和幾位股東見面,到時候你找個機會做掉徐子銘!”
我嘴角抽了抽,心想這還真是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女兒,報仇是沒錯,可這也太魯莽直接了些。
“馮大小姐,馮姑奶奶,誰告訴你今晚徐子銘會來的?”
“隻要是徐家的人就行。”馮笑笑惡狠狠地說。
“這也太有點不分青紅皂白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母親當年死的時候怎麽徐家的人不提一句青紅皂白,還有你父母出車禍,姓徐的可曾分什麽青紅皂白了?”
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頓時啞口無言。
“我爸說的沒錯,你就是太心軟了,吃虧的永遠都是你這樣的。”
被她訓斥的有點尴尬,我讪笑着強行轉移了話題:“你把這槍偷出來,馮爺不知道?”
“他又不可能每天都腰裏别着一把真家夥,其實身上大多數時候帶着的都是一把高仿的,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今天我趁他不注意,給調換了一下。”馮笑笑掩着嘴笑,像是做了一件多麽光榮的事似的,光頭小九坐在副駕上,對此無動于衷,看來類似的事馮笑笑平時沒少做。
不過想想也是,馮爺又不是刑警,他再如何嚣張跋扈也不敢整日腰上别着一把子彈上膛的真槍,這要是路上被查了,即便對他來說也不是小事,估摸着也就是最近姓金的以及背後的勢力想在HP摻和一腳,馮爺覺得形勢有些摸不透,這才随身攜帶算是有備無患。
“就問你敢不敢,你要是慫了,那我來。”馮笑笑見我猶豫,又把紙袋奪了回去。
“你來什麽?”我詫異的偏過頭去。
“我和小九說好了,到時候跟着你,藏到停車場之類的地方,隻要徐家的人一露面,哼哼……”馮笑笑晃了晃手中的紙袋,露出兩個小虎牙。
“小九,你就不攔着她點?”
“我聽大小姐的。”
我歎了口氣,掏出電話。
“你幹什麽?”馮笑笑面色一緊。
“這事我要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你都告訴了我,我要是還由着你,到時候要出點什麽事,馮爺還不劈了我。”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那你打吧,我爸帶人去跟那些老家夥談事去了,這會肯定手機關機了。”馮笑笑神色一松。
我瞥了他一眼,生怕有詐,還是撥了馮爺的号碼,沒想到還真是關機狀态。
“和什麽人談事?搞的這麽謹慎。”我皺了皺眉,隐約有點不好的預感,又說不清緣由。
“每年都有這麽一回,就是重新制定一下來年各方所需要遵守的規則,另外劃分一下地盤,其實每次變化都不大,往年都是在年底才開這麽一次碰頭會,今年可能是因爲姓金的突然橫插一杠子,所以才提前了吧。”
“那我給葶苧打個電話。”我想了想,馮爺暫時聯系不上,那更不能讓這丫頭爲所欲爲,如今能勸住她的也隻有葶苧了。
“她啊,這會也沒功夫理你,她去機場接她媽媽了。”馮笑笑樂呵呵的說。
“她媽媽來了?這麽巧?”我蓦的意識到哪裏出問題了,眼下齊局去了東北,馮爺去參加個什麽大佬會議聯系不上,葶苧的母親又突然趕了過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