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面色古怪的與我異口同聲的喊出那句“怎麽是你”的時候,我險些驚掉了下巴。
這位馮爺竟是馮笑笑的父親,很難想象如此一位其貌不揚滿臉兇相的中年男人是如何生出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兒來的,我猛然記起老狐狸曾不清不楚的說過一句馮笑笑在魔都有着深厚的背景,原來指的是這個。
然而令我吃驚的還不僅僅于此,馮笑笑身後還跟着兩人,其中一個是緊随她左右的那個光頭大漢,記得好像叫小九,另一邊站着的……
“葶苧!你怎麽在這?”
剛才嘴張的要是能塞下一個雞蛋的話,這會起碼能塞下兩了,前兩天蘇小小還在電話裏說葶苧在SZ幫我父親聯系神經科專家的事,怎麽今天跑到魔都來了。
我又瞥了一眼馮笑笑,頓時明白了,以她兩的關系,這丫頭過生日,葶苧怎麽可能不來。
同樣驚訝的不光是我和馮笑笑,葶苧也是小嘴微張,驚愕異常。
“爸!你怎麽搞的,雖說在這小子混蛋了點,可也不能拿槍指着人家啊!”馮笑笑怒氣沖沖的埋怨道。
剛才還嚣張跋扈的馮爺立刻啞火了,讪笑着開始東張西望,不料馮笑笑并沒有就此結束,很快開始了新一輪的說教。
“媽媽在世的時候就整天勸你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她走後這些年換做我整天跟在後面唠叨,可您呢?一大把歲數了,動辄還跟個毛頭小子似的,今天還拔槍,您這是想讓我給你送牢飯吃嘛?”
馮笑笑闆着臉,言語算是很不客氣了,這要是換做别人,估計這位馮爺早就暴跳如雷了,誰知在寶貝女兒面前卻乖的跟個聽老師教育的小學生似的,臉上挂着笑,點着頭,唯唯諾諾,我看着都有些不忍。
“馮大小姐,說兩句也就行了,這麽多人呢。”說完我又沖葶苧使了個眼色。
“你小子真不知好歹,我這還不是看着葶苧妹子的面子才幫你,要不然管你死活。”
隻是一句話,馮笑笑就把矛頭轉向了我,見我故意引火燒身,解脫出來的馮爺嘿嘿一笑,偷偷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馮笑笑還想再說,卻被身後的葶苧拽了一把:“行了,還過不過生日了?”
馮笑笑這一住嘴,氣氛立時緩和了下來,馮爺身上的戾氣也早已散盡,周圍這群人開始說笑打着圓場,先前不知躲在何處的金老闆也湊了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葶苧走到我身邊低聲詢問道。
我以極快的語速把事情經過極爲簡略的說了一遍。
葶苧皺了皺眉,欲言又止,遲疑片刻又把馮笑笑拽到一旁交頭接耳起來。
“爸,剛才賭局上你耍賴了?”半晌之後,馮笑笑再次氣呼呼的轉過頭。
馮爺神色一滞,目光又落在我身上,雖不像先前那般兇厲,卻滿是質問之意。
“行了,自己做的事你瞅别人幹嘛?”馮笑笑眼睛一瞪,馮爺立時敗下陣來。
“丫頭,這不是鬧着玩嗎,對吧小子?”
“馮爺也是急着去給你過生日,所以準備把賭局延後幾日。”剛做完攪屎棍,我又開始扮老好人,借機又重新提出賭局的事。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今天太晚了,賭局改日再說。”馮爺趕忙點頭應承道。
“還改什麽?虧你們還都是開賭場的,賭場第一條規矩不會不知道吧?用這種手段赢了賭局也是輸了人品,今天這場賭局輸的是咱,輸了就得認。”馮笑笑這一席話把在場二十多位全都點了一遍,衆人皆有些尴尬,卻沒人出聲附和。
“你們這群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小丫頭,笑笑說的我贊成。”江南夜總會的女老闆又一次站了出來。
“行行行,今天是你這丫頭生日,你最大,什麽都聽你的。”馮爺一臉的無奈,朝四周掃了一眼,便把一件關乎各方利益的事給定了基調,由此可見這位馮爺有多疼自己的寶貝女兒。
他這一發話,衆人即便有些想法也不敢表露出,我原本隻想借助馮笑笑讓她這位老子做出一些讓步,豈料這丫頭竟給了我如此驚喜。
郁小薰對我笑了笑,馮爺的表态也算是爲剛才的一場賭局正名了。
最高興的還是金老闆,興奮的臉色通紅,卻還要極力的忍着,也不怕憋出内傷來。
賭局既然勝負已定,衆人也就沒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紛紛跟馮爺打了個招呼,有關系親近的便走到馮笑笑跟前說上兩句,不多會二十多人就走了個幹淨。
“甯小子,這丫頭是什麽人?不會是你相好的吧,我記得在SZ你……”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馮笑笑拉着葶苧又湊到了我面前,沖着郁小薰努了努嘴。
馮笑笑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意識到了不妙,眼下姓金的還在旁邊,這丫頭要是當着他面把我的老底都抖出來就完了,當初剛去夜來香時我可是跟他說一直在魔都一個汽車修理廠當學徒,他這兩下一印證,我豈不是全.露餡了。
“馮大小姐,你亂說啥呢,要不是您那輛跑車一直沒調校好,我也不會一路跟到SZ去,至于那些女孩,我可一個沒碰過……”
馮笑笑聽我胡言亂語,張了張嘴,還沒等她拆穿我,站在她身旁的葶苧忽然笑着開口了。
“笑笑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大老遠跑一趟,你還叫一群瘋丫頭去逗人家。”邊說她還偷偷掐了一下馮笑笑的胳膊,動作很隐蔽,除了我所站的角度,别人估計也看不見。
馮笑笑雖然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适時住了口,哼了一聲之後拉着葶苧轉身就走。
“爸,我們先走了,你等會把甯小子給我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