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即将走出卧室時,跟在後面的郁小薰趁我不備一腳蹬在我屁股上,等我踉跄着沖出門時,她猛然把門關上,随後就躲在門後咯吱吱的笑,我故意兇巴巴的又吓唬了她幾句,這才無奈着搖着頭走向客廳中間的沙發。
躺在沙發上準備再睡個回籠覺,然而翻來覆去卻是睡不着,更讓我無語的是,剛才掌掴郁小薰屁股的畫面時不時在眼前浮現,不一會下身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這春天都眼看快要過去了,怎麽還如此沖動。
奇怪的是卧室裏鬧出那麽大動靜,栓子竟然沒有絲毫反應,按理來說這小子至少應該過來看看才對,早飯前我終于逮到機會揪住這小子問起此事。
栓子的回答讓我啼笑皆非,原來這小子第一時間就沖到卧室門口了,不過聽到是郁小薰在裏面,便覺得闖進來不太合适,栓子覺得該說的話昨天已經和我說過了,所以聽了幾句就回去睡覺了。
郁小薰依舊是中午時分才走出卧室,與昨日不同的是原先的萎靡狀态一掃而空,比前幾日還要顯得精神奕奕,随後的午飯更是吃了兩大碗,連後來進來的金老闆也有些目瞪口呆,站在旁邊偷偷沖我豎大拇指。
“還是你小子有辦法,我說話算數,下午這場赢了的話,五百萬加百分之三賭場股份就是你的了。”午飯後郁小薰又跑回房間收拾去了,姓金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
我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摸樣,甚至還怕了幾句馬屁,姓金的對我的态度很是滿意,又笑着問起栓子的事。
在這點上我倒沒有撒謊,把栓子這小子的身世大概,包括跟一位老和尚在山上生活了十來年的事簡略的說了說。
“怪不得你這兄弟身手如此了得,原來跟着世外高人學過真功夫的。”姓金的瞥了一眼還在埋頭往嘴裏塞培根肉卷的栓子由衷的贊歎。
我也笑着幫栓子吹噓了一番,最後幾乎把這小子吹捧成了萬人敵才住口。
“放心,你這兄弟我也不會虧待的,今天能順利赢下賭局的話,也有他的一份。”
總算是沒白浪費半天口水,有姓金的這句話,栓子這小子的老婆本也就有着落了,等魔都這事了結之後,再給他放個長假,讓這小子好好去陪陪那位小護士。
又閑聊了一陣,時間也就差不多了,郁小薰今天換回了青春靓麗的休閑打扮,上身一套卡通圖案的連帽衛衣,下身一條牛仔褲,配着一雙慢跑鞋,瞧上去就如同鄰家女孩般可愛。
M3離酒店很近,出了酒店過一個紅燈拐個彎基本就到了,算是整個HP區的核心地帶,旁邊毗鄰外灘,離着新天地也不遠,可謂寸土寸金之地。
M3的老闆能在這種地方擁有整整一棟樓,這不僅僅是财大氣粗就可以做得到,還需要有深厚的背景實力。
整棟樓一共三十二層,一二層是酒吧,三層往上是五星級酒店,最特别的是賭場不是像别家那樣藏在地上,而是在頂層,酒店最上面整整一層都是賭場的所在。
這些信息都是在路上的時候金老闆告訴我的,尤其囑咐我今天低調一些,并說M3的這位老闆脾氣不太好,動辄會跳起來打人的。
聽姓金的說的慎重,雖然心裏有些不以爲然,不過還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剛到M3門口,就有人迎了上來,一位器宇軒昂的青年,個頭比我還要高出小半個頭,很熱情的與金老闆打着招呼,随後極爲紳士的和郁小薰握了握手,這丫頭鼻子微皺着有些不樂意,手剛觸及到對方就抽了回來。
青年也不介意,面上挂着随和的笑,最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位是……”
姓金的轉過臉來剛想做介紹,不料郁小薰搶先一步開口:“他是我男朋友兼保镖!”
要不是衆目睽睽,我真想再給她屁股上來兩巴掌,面色窘迫的正準備解釋一下,卻看到姓金的沖我搖了搖頭,到嘴邊的話隻能又咽了回去。
“哦,原來是小賭神的男朋友啊,請進請進!”青年似笑非笑,故意把小賭神幾個字咬的很重,我不知道郁小薰是不是真有這麽個外号,不過此刻青年的語氣分明是不加掩飾的嘲諷,看來昨天的一場大敗已是盡人皆知了。
郁小薰咬着牙,攥緊了拳頭,我跨前一步,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郁小薰扭頭看了我一眼,嘟着小嘴,又慢慢松開了手。
青年眸光一閃,做出個請的手勢,姓金的帶頭,一群人朝M3裏面走去。
酒吧還沒營業,一二層幾乎不見人影,到達樓頂的電梯隐藏在酒吧最裏邊,需要穿過酒吧大廳,通過狹長的走道進入後面的辦公區才能看到。
這部電梯的特别之處就是直達樓頂,在其他任何層都不會停,也看不到它的存在。
在青年的帶領下到達頂層賭場時才發現,今天的場面與前兩日大不相同,第一天對方上門,賭局隻有寥寥幾人在場,第二天人多些,也隻有不到十人,今天卻有近二十位,其中有認識的,如那個成老頭,還有江南夜總會的女老闆,不過絕大多數都是陌生面孔。
M3頂層的賭場面積比之江南夜總會要大上一倍,光賭桌就有四十多張,可想而知這裏的生意有多火爆。
二十來人都集中在場地中央的一張橢圓賭桌前,站在最中間的一位中年男人最是紮眼,五尺來高的漢子比周圍的人都要矮上一個頭,面相卻是冷峻異常,特别是左臉上的一條刀疤,幾乎劃過半個臉龐,微笑時又帶着幾分猙獰。
姓金的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人還未至就已伸出了雙手,而後緊緊握住中年男人的右手:“馮爺,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