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總……”
“嗯?有話直說。”我情緒低落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掏出一根煙剛點上,就見栓子面色古怪的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記得你在SZ有女朋的……”
我愣了愣,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怎麽了?”
“那怎麽又……”他擡手指了指卧室方向。
“靠,你小子想什麽呢,我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嘛。”不知怎的,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底氣有些不足。
栓子憨厚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那就更不應該了,強迫女孩子這種事……”
“打住!你小子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急忙出聲阻止,一咧嘴,煙頭落在兩腿之間,趕緊手忙腳亂的彈開,再看向栓子時,這小子的目光更笃定了,似乎認定來了我剛才進卧室是不懷好意。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師傅時常和我唠叨,說什麽色即是空,雖然被他每天念叨的很煩,可也懂了男人不能沉迷于女色的道理,甯總,你是做大事的人,可千萬……”
瞧他說的嚴肅認真,我連辯解的話都不想說了,反倒像是認罪一樣低着頭,嘴角抽搐着又掏出一根煙來,如此态度讓栓子很欣慰,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堆佛理,我知道這些肯定都是從他師傅那聽來的,也隻好耐着性子聽着,時不時點點頭。
十多分鍾之後他才結束這通思想教育工作,我裝作幡然悔悟的摸樣擡起頭來:“栓子!你和醫院那個小護士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這小子身子立時僵住了,原本佛法加身的氣勢瞬間消散了個幹淨,面色一紅,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起來:“還好。”
“哦?好到什麽程度?摸摸手?還是親嘴啦?總不會那個啥了吧?這可進展有點快了,而且你小子要注意保護措施,不過也不要緊,真要是有了孩子啥的,奶粉錢包在我身上,不過有個條件……呃,你小子幹啥去?咱兩今晚得在客廳守着啊!”
栓子紅着臉落荒而逃,飛快沖進另一間卧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真是個純情的孩子,好懷念當年的自己啊!
望着緊閉的卧室門我感歎道,一口煙霧吐出老遠,偏過頭去盯着窗外濃濃的夜色,忽然發覺人還年輕心态已經老了。
姓金的所說果然沒錯,當夜再沒發生任何事,對于早前發生的那場打鬥酒店方面也沒任何反應,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酒店保安還有随處可見的監控也不是純粹的擺設,以至于對一群出入酒店甚至頂層總統套間的人視而不見。
我想酒店之所以當成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必然是有人打過招呼,甚至這家酒店本身就屬于對方某個勢力的,第二天一早服務員的反應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測,進來之後對于滿地狼藉竟然毫不吃驚,直到打掃完畢退出房間也沒問任何問題,想必是進來之前就被人提醒過了。
栓子這小子真就在卧室躲了一夜,讓我懷疑他與那小護士是不是真的發生點了什麽實質性的接觸,若不是奸情戀熱被我戳穿,也不至于反應這麽大,不過好歹在早飯前出來了,然而郁小薰的房間門卻依舊緊閉着。
這不出乎我的預料,更多的則是無奈,這世界上最難解的迷就是女人的心思,我不知道郁小薰昨晚是怎麽了,僅僅因爲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子?這理由似乎有點勉強,不過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原因了。
要做我女朋友……也不曉得這丫頭突然發的哪門子神經,我又瞥了一眼悄無聲息的卧室,唯有搖頭苦笑。
中午的時候,金老闆來了,今天他準備帶隊過去,聽說郁小薰到現在還沒出來後,微微一怔,有些不解的問我出什麽事了。
我總不能把昨晚的誤會複述一遍,隻好猜測說是不是驚吓過度沒休息好。
姓金的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親自去敲了敲門,沒多會,卧室門開了一條縫,我離着有點遠,隻瞧見還穿着一身睡衣的郁小薰雙眼紅腫。
“小薰這丫頭怎麽了?”卧室門又關上了,姓金的退了回來,疑惑的望着我。
我心中有點打鼓,雖說并沒有做什麽猥瑣不堪的事,卻還是像做錯了事似的回避他的目光:“也許……還是昨晚的事吧,女孩子嘛,正洗澡呢,突然有人闖進來,雖說黑燈瞎火的沒看到什麽,總歸……”
金老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隻要被耽誤了今天的賭局就好。”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鍾,不到一點,時間倒是充足。
“下午這場賭局定在江南夜總會,要是能拿下來,第三場也就沒必要進行了,月底之前咱們在HP區的新場子就能開業。”坐在沙發裏,姓金的翹着二郎腿,躊躇滿志的說道。
“江南夜總會?”我腦海中一閃。
“怎麽,你知道這個地方?”姓金的偏過頭來盯了我一眼。
我想起齊局給我傳過來的資料裏特别提起這個地方,這當然不能與姓金的說,我點了點頭,說出另一番解釋:“前幾天特意跑HP區轉了一圈,幾個有名的酒吧夜總會都看了看,想着别到時候兩眼一抹黑。”
“你倒是有心了,不過這些地方在外面轉也看不出什麽名堂來,即便進到裏面,若不是熟客常客,有些地方也是去不了的,就拿咱現在那小賭場來說吧,平時來唱歌的根本不知道地下還有這麽個所在,隻有熟人介紹或者玩的次數多了,才會帶到下面去見識見識。”
姓金的笑了笑,正說話間,卧室門再次開了,郁小薰已經換好了衣服,與昨天一樣,也施了淡妝,然而無法掩蓋她那萎靡的氣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以她這副狀态,今天這場賭局估計十有八/九要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