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不久,就迎來了第一位客人,之所以稱之爲客人,是因爲此人并不是破門而入,而是很紳士的敲門,很淡然的在客廳坐下,而後開始做起了說客。
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并沒有做太多的自我介紹,乍看上去像是位學者,但是說起話來更像是演說家,叙事調理清晰,鼓動意味十足,一件原本看上去原本沒有必要考慮的事經過他的一番渲染之後,偶爾那麽一瞬間竟讓我有些心動。
對方開的條件太具有誘惑性了,五千萬現金加一套江景房,這是絕大多數人奮鬥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說服郁小薰故意輸掉後兩場賭局。
我想要不是郁小薰躲在房間裏不願出來的話,中年男人也不會把這麽一塊誘人的蛋糕丢到我面前。
我禮貌性的假意思考了一會,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先不說這種錢拿到手有沒有命去花,以我對郁小薰的了解,這丫頭根本不可能答應這種條件,她太驕傲了,雖然平時表現的挺随和,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往往她注視一個人的時候,其實眼中并沒有對方的存在。
中年男人有點詫異,不過也僅僅與此,似乎我的反應并未出乎他的意料,與來時一樣,他優雅的起身,與我握手,随即離開,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毫無意義的作秀,而我卻明白,這多半是先禮後兵。
中年男人離開之後,我敲開了卧室的門,郁小薰換上了一套睡衣,看樣子是準備去洗澡,我把中年男人與我的談話告知了她,郁小薰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别的表示。
“我覺得今晚應該換套房間住。”心中隐隐的不安,所以我希望郁小薰能聽從我的建議。
“爲什麽?”她睜大眼睛盯着我,一看就是明知故問。
“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全問題。”
“這不正是你的責任?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正當我一陣竊喜,以爲她同意了我的建議時,郁小薰接着補充了一句:“而且這裏住的挺舒服。”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進了浴室。
我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半晌之後回頭望去,正好看到坐在沙發裏的栓子朝我投來同情的目光。
臭小子,學會躲在一旁看我笑話了,我暗罵一句,瞪了他一眼。
閑着無聊,一邊警惕的注意着走廊裏的動靜一邊盯着牆上的時鍾,九點三刻,郁小薰走進浴室已經足足半小時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麽長的時間可以重頭到腳洗三遍了,然而對于女人……恐怕才剛卸完妝脫/光衣服鑽到蓮蓬頭下面吧。
不知怎麽的,我開始幻想霧氣蒙蒙的浴室裏,郁小薰光溜溜的站在大理石地面上,閉着眼半仰着頭,任由熱水從頭上淋下,順着烏黑的長發落在光滑的後背上,而後沿着兩抹臀瓣間的縫隙流到某個隐秘所在,其若隐若現的身子隐藏在水霧當中,若是再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嬌喘……
“甯總!”
正呆呆出神,突然耳邊有人低聲呼喚,把我的意識從幻境中拉了回來。
偏頭一瞧,栓子正一臉肅穆的盯着我。
“怎麽了?”我心中一驚。
“你聽!”他指了指門外說。
我急忙豎起耳朵,把浴室傳出的流水聲屏蔽掉,隐約聽見走廊裏有輕微的腳步聲,似乎在兩點之間來回移動,離着門口并不算遠。
總統套房在頂層,而且整個酒店隻有這麽一套,按理來說除了服務員之外是沒有客人會到這層來的,然而此刻卻有人來了,而且聽那動靜也不像是酒店的服務員。
“去看看!”我霍然起身,迅速朝門口方向移動,不料才剛邁出幾步,房間的燈光一閃,刹那間陷入一片黑暗。
“啊!”浴室方向郁小薰的驚叫聲傳來,聲音中滿是惶恐甚至還有一絲絕望。
“栓子,守在門口!”我快速吩咐了一句,轉身朝浴室奔去,從光明乍入黑暗,人的視覺幾乎與瞎子無異,即便我腦海中對于房間的布局有着清晰的記憶,奔跑的路上還是碰到了茶幾,一隻杯子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十幾米的距離不過一瞬,借着落地窗射進來的燈光我看清了浴室的門,想都沒想我就一腳踹開沖了進去。
燈光還沒亮起,可以肯定是有人切斷了房間的供電,趁黑暗動手。
我根本沒想過這會是跳閘之類的正常斷電,對于一家處于魔都市中心的五星級酒店來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就算真遇到這種情況,酒店必定有備用發電設備接入,十來秒的時間足夠恢複供電了。
周遭漆黑一片,隻有蓮蓬頭噴出的水落在地上發出的嘩嘩聲,這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郁小薰人呢?
浴室很大,幾乎相當于普通人家的卧室面積,我腳步輕輕移動着,右手緩緩伸進褲兜,裏面有隻打火機。
叮的一聲,zippo的脆響聲過後浴室裏燃起一小團火光,然而還未等我瞧清四周的狀況,突然身後冷風響起,我下意識的彎腰,不知什麽東西擦着頭皮飛了過去,随即又有一團東西砸在我胳膊上,火機脫手,落在地上彈了兩下熄滅了。
我倏然轉身,在黑暗中騰身而起,朝着背後偷襲我的人撲去。
客廳裏驟然響起幾聲低吼,随即有重物落地,緊接着急促的腳步聲沖進房間,聽上去還不止一人。
栓子!我心中一緊,雙手猛地朝暗處抓去,很快我觸及到了偷襲我的人,左手順勢卡住他的脖子,對方開始拼命掙紮,我右膝一擡頂在了他的小腹處,整個人被我死死的摁在了牆上。
隻是爲何掌心一片濕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