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荷官年齡不一,五女兩男,其中最小的一個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眉清目秀水靈靈的一個小丫頭。
她負責的那張桌子賭客是最多的,除了賭博之外心存不良的自然也不在少數,目光總會在那丫頭胸脯之間駐留,僅從這點就能知道這些人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玩意了。
姓金的帶着我繞着場子來回走了三四趟,最後把四個負責巡視的年輕人叫到跟前。
“小甯以後就是你們的領導了,他的話就相當于我的話,在這裏可以全權做主。”姓金的把我介紹給這幾個人,隻是領導一詞讓我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看上去幾人都要比我大上幾歲,可聽金老闆這麽一說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齊齊叫了一聲“甯哥!”。
聲音洪亮,引得附近幾桌客人皆是朝這邊看來。
我注意到那個年齡最小的荷官極爲詫異的瞥了我一眼,瞧見我正巧盯着她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這裏五點營業到夜裏十二點,其他時間随你自己安排,工資嘛……每月兩萬你看如何?”昨晚介紹等幾人離開之後,金老闆放低聲音問道。
在魔都這種地方,每月兩萬的工資算是很不錯的了,就算坐在陸家嘴那片寫字樓裏的白領,一般來說每月除去亂七八糟的稅和公積金保險之後到手也就一萬出頭,不過工作性質差異在那擺着,打理賭場的生意可沒坐辦公室那麽安逸,特别是等新賭場一開,可以預想會有多少麻煩會找上門,所以兩萬看起來不少,實則隻能算馬馬虎虎。
我淡淡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若是仔細觀察的話,應該能從神色當中發覺我不太滿意,我想以姓金的敏銳觀察力,自然會看到這點。
“當然,這隻是基本工資,每季度還有提成,年底有分紅。”果不其然,金老闆很快又加籌碼。
有些事需要見好就收,我又點了點頭,與剛才明顯的敷衍相比這回鄭重了不少。
我的滿意也換來了金老闆的滿意,因爲在絕大多數人心裏都有一個衡量标準,那就是一分價錢一分貨,我若是滿足于先前的兩萬塊,那說明能力也就僅此而已,我敢繼續要價,那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底氣和能力。
聰明人無需多說就能明了一切,接下來我需要做的就是展現出足以配得上這份身價的本事來了。
金老闆回辦公室之後,我開始一個人在賭場裏晃悠,既然決定接受這份工作,那就不能做的太差了,而任何工作都要從最基礎的熟悉工作性質和環境做起。
我細細數了一下了,整個賭場一共十五張賭桌,百家樂,大小,二十一點各有三張,這應該是最受歡迎的玩法,事實也證明了這點,七八個荷官基本都集中在這幾桌上。
除此之外還有輪盤,番攤,甚至還有牌九這種複古的玩法,不過相對就沒什麽客人了。
比起新加坡或是澳門那種官方認可的賭場來說,這裏連不入流的地下小賭場都算不上,不過在内地,這種規模的賭場已經非常可觀了,畢竟法律條文在那擺着,這種違法的生意是沒多少人敢碰的。
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我跟個卧底似的在這裏尋找徐子銘的蛛絲馬迹,會不會哪天警察抓賭的時候把我也抓去坐牢,這可就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看來這事晚上得和齊局說說。
幾個巡場的我也都找着聊了幾句,四人無一例外來自東北,看來是金老闆的直系班底,據我估計這裏面至少有一人得到了姓金的暗示,我這新來的主事人的一舉一動都被牢記在心底,這點我倒是能理解,不管場面話說的多漂亮,說到底我眼下也隻能算是個外人。
荷官一共九人,今天有兩個請假沒來,最小的那個女孩叫小熏,反正胸口的工作牌上是這名字,至于真名是什麽暫且不得而知。
在與其中一個姓張的保安閑聊時我了解到,這個叫小薰的也才來沒幾天,似乎還有點背景,至少從老闆對其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與别人明顯不同。
我開玩笑說這丫頭會不會是金老闆的相好的,因爲真要是有背景的話,也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工作,然而姓張的保安卻搖了搖頭,說有好幾次看到即便是在私下,老闆對這個叫小薰的丫頭也是客客氣氣的,他們之間的關系顯然不像我說的那樣。
這就讓我有些好奇了,長得挺水靈的一個丫頭,年齡又不大,要是真有什麽身份背景,找個什麽工作不比幹這個強,這才一個多小時的功夫我就看到有好幾個混賬玩意占她的便宜,雖然每次她都快速且巧妙的躲開了,可總歸是吃了些虧的,于是我在她身上投下了更多的關注目光。
站了老半天腿腳有點發酸,剛坐到場子最角落的地方一組沙發上點燃一根煙,就瞧見從斜對面的樓梯上又下來幾個人,兩男一女,男的像是父子兩,三十來歲的妖媚女人站在中間分别挽着兩人的手,這就讓人有些糊塗這兩男一女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了。
三人應該是這裏的老玩家,一來就直奔籌碼兌換處。
兌換處是在樓梯下來之後的左手,因爲有大量現金進出的關系,所以單獨隔了一間房間,妖媚女子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從窗口遞了進去。
“換十萬籌碼。”聲音不算很大,不過地下這種開闊空間自帶音頻放大效果,所以聽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