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響起,須臾間金老闆便從詫異中反應過來,順勢一腳踢在姓孫的小腹處,其壯碩的身軀轟然倒地。
“大哥!”百十号人這才中震驚中反應過來,站在最前面的十多人齊齊驚叫就想上前幫忙。
“别動!”金老闆大喝一聲,不知哪來的一柄蝴蝶刀已經橫在姓孫的脖子上。
一群人頓時傻了眼,剛沖去沒幾步又都齊刷刷的停住了。
“姓金的,趕緊放開我大哥!”僅有一尖嘴猴腮的小子依舊腳步不停,手中一把兩尺來長的西瓜刀明晃晃的折射着陽光。
金老闆眸中露出一抹狠厲,蝴蝶刀又緊了緊,一道淺淺的血線頓時出現在姓孫的脖子上。
“猴子!滾回去!你想害死老子不成?”
“大哥,這麽多人看着呢,姓金的不敢把你怎麽樣。”外号猴子的小子陰笑着繼續前行,完全沒把姓孫的話當回事。
“你……”姓孫的梗着脖子,眼睛微微眯起。
“你這大哥當的不怎麽樣啊。”金老闆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哼,這是我家務事,關你姓金的屁事!”姓孫的額頭青筋暴起,分明已憤怒至極。
那個猴子明顯居心叵測,看似是在救人,可這種情形下還步步緊逼根本就沒把大哥性命放在心裏。
這小子難不成想假借他人之手幹掉自己大哥?我心念一閃,逐漸瞧清了某些事實真相。
不僅是我,在場不乏聰明人,有不少也看出了情形有點不對勁,有些開始相互交換眼色,似乎在做某種抉擇。
就在這時,金老闆忽然笑了,他緩緩松開了手中的蝴蝶刀。
“你說得對,這是你家務事,我總不能讓某些小人趁了心意。”
我心頭一震,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果決的放了姓孫的,剛剛還以爲已經看清一切,這會又讓我有種說不清的怪異感覺。
對于金老闆的舉動姓孫的沒有絲毫驚訝,隻是哼了一聲。
“猴子,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姓孫的從地上站起身來,小腿畢竟挨了我那一棍,待他呲牙咧嘴的站定之後,目光不由的朝我這邊掃了一眼。
“表哥,兄弟們這幾年跟着你别說吃香的喝辣的,最近連基本生活費都快發不出來了,我說的那些賺錢的生意你又不讓碰,再這樣下去咱們都得餓死!”
猴子冷笑着,離姓孫的不到兩米的地方才停住腳步,兩人就那樣面對面直視着對方,算是徹底撕破了臉。
誰都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種地步,在場之人除了寥寥幾人神色木然之外,其餘的都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唯有金老闆臉上露出一抹智珠在握的表情,我皺了皺眉,頓時覺得先前那麽着急跳出來是不是有點魯莽了。
“賺錢的買賣?你還有臉說!你所謂的賺錢的買賣哪一件不是坐牢掉腦袋的?兄弟們過的苦點這是我的錯,可總比你把大家往死路上帶強。”姓孫的強忍着怒氣高聲說道,他帶來的那群人又是一陣議論。
“嘿,人爲财死鳥爲食亡,這年頭出來混要是沒點擔當,那還不如回炕頭上摟老婆孩子睡覺去。”猴子撇了撇嘴有些不屑,他的話引起了不少人的響應,看來錢的魔力終是無法小觑的,這也讓姓孫的面色微微一變。
這兩兄弟站在人群中間毫無顧忌的互相指摘着對方,金老闆已經退了回去,見狀我也趕忙走回原本所站的位置,周圍幾個打手再看向我時眼神都有些怪異,鄭乾則是轉過身來面無表情沖我點了點頭。
此時姓孫的兄弟兩的争執已經接近尾聲,有句老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這兩人有着本質上的分歧,如今各自把話都說開了,看樣子隻能用武力手段解決紛争了。
猴子仗着手中二尺來長的西瓜刀有些躍躍欲試,姓孫的也看出了他這位兄弟的野心,眼瞅着自己那些手下竟然有一多半偏向于猴子,不由的有些焦急起來。
“你小子找死。”蓦然間他動了,右腳尖一蹬地面,身子如同個彈簧彈了出去,不到兩米的距離他那身高也就是一步半,等猴子驚駭再想舉刀的時候姓孫的已經沖到了他面前,二話不說擡手就是一拳,直奔對方面門而去。
看起來病恹恹的猴子失了先機之後也算果斷,迅速側身低頭躲過要害,用肩膀硬生生抗了那一拳,不過整個身子被幾乎被擊飛了出去,踉跄着急退了六七步之後才堪堪站穩。
“抓住他,以後跟我混,我保證大家吃香的喝辣的。”猴子明顯不是姓孫的對手,先前還以爲有機可乘,如今挨了這一拳之後便不敢再上前了。
離他最近的那二十多人當中,有五六個牙一咬提着螺紋鋼就朝姓孫的沖去,剩下的則是猶豫不決,再遠處那群人明顯是臨時來幫忙的,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參與進去。
姓孫的也算是條漢子,以一敵六竟然毫不畏懼,更讓我吃驚的是交手之後還不落下風,沖在最前面的一人被他一拳砸在胸口,整個人立時委頓下來癱坐在地,姓孫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螺紋鋼,順勢舉起擋住緊随其後二人的攻勢,又迅疾偏過頭躲過猴子手中的西瓜刀,趁着三人皆是無功而返的空檔下猛然揮出兩記,一下敲在其中一人的膝蓋上,站着老遠都能清晰的聽到令人牙酸的骨頭碎裂聲,另一下捅在猴子的胃部,這小子也算倒黴,鼓起勇氣剛沖過來又挨了下狠的,身子登時蜷成了個蝦米狀,劇痛之下整張臉都變成了豬肝色。
姓孫的足夠猛,然而終究是一個人,他這一出手後背就露出一個巨大的空檔,兩根螺紋鋼如同長了眼睛似的砸在了他肩胛骨上,壯碩的身子猛然間下沉了不少,等他憤怒的轉過頭來的時候,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