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浩,你怎麽突然有這種想法?”父親可能考慮的更多,皺了皺眉問道。
我本想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可瞧着父親的眼神我又放棄了撒謊的念頭,于是把我所擔心的事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父親良久沒有說話。
倒是一旁的繼母猶豫半晌低聲問道:“小浩,你和我們一起過去嗎?”
我搖了搖頭。
見狀父親與繼母臉上相繼浮現出一片憂色。
我明白他們的擔心,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先不說在DS剛重新開業的時候我甩手離開好不好,從一家人的安全角度考慮我也是不可能躲起來的,因爲我在明處的話徐子銘要報複起碼還有個目标,可要是連我都藏起來的話,他必然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父母他們。
這話我沒有說,父親盯着我瞧了半天,似乎讀懂了我内心的想法,微微歎了口氣,偏過頭去說道:“下午就收拾一下吧,你不是一直想着老了之後能在老家那邊安度晚年嘛,反正這邊馬上拆遷了,咱們提前幾年過去。”
繼母蹙着眉尚有些疑慮:“那小浩……”
“你還沒看出來?這小子如今長大了,作爲一個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用我們太操心。”父親笑着拉起繼母的手輕輕拍了拍,雖然有些無奈,可言語之中滿是自豪。
在家吃過午飯我又趕回酒店,結果撲了個空,夭小妖随公羊胄去拜訪SZ的老友了,正無聊時,電話響了,是葶苧打過來的,徐子銘逃脫的事她已經知道了。
其實關于徐子銘的事,我與她從未提及過這方面的話題,或許是怕太尴尬,畢竟兩個男人之所以鬧到今天的地步皆是因她而起,然而今天葶苧在電話中卻主動問起徐子銘的案子來,其實她完全可以透過其他渠道了解這件事的細節,可不知爲何偏偏問起了我。
在這件事上我覺得沒有任何隐瞞的必要,于是便把徐子銘的問題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包括他涉嫌利用職務便利洗錢甚至牽扯幾起嚴重的刑事犯罪。
“問題這麽嚴重?”聽完之後葶苧有些吃驚的問道,看來之前對于此事她還真沒去了解過。
“這還是僅僅目前掌握的,至于還有沒有别的問題就難說了。”我沒有落井下石的想法,而且以徐子銘目前的情況也根本沒這個必要。
“那個蕭莜與子銘是怎麽一回事?你别誤會,今天家裏打電話過來,知道我最近經常與徐家的人見面家裏人有些擔心,臨挂電話前母親跟我提到這麽個名字,說是與徐子銘有扯不清的關系,我隻是有些好奇,因爲與子銘作爲這麽多年的朋友,本以爲挺了解他的,沒想到……”葶苧有些謹慎的的說着,她也知道與我談及徐子銘本就是個尴尬的話題。
從葶苧的隻言片語之中便能看出她家裏人的态度轉變的有多快,徐子銘出事之前全家人都希望她能嫁過去,特别是葶苧的爺爺,更是想極力促成此事,以兩家的權勢地位來說倒是談不上誰攀附誰,可能用商業中的術語來解釋更清晰明了一些,其實就是強強聯合,兩家人寄希望于用這種方式獲得更大的權勢地位,
眼下,當徐家因爲徐子銘的問題陷入風雨飄搖之中時,葶苧的家人立刻轉變了态度,不能說這樣做不對,隻是看上去過于勢利些。
當然從古至今爲了家族的延續性,這種政治性的聯姻十分常見,因爲許多人看來犧牲某一個人的幸福若是能換來足夠的利益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我不知道葶苧的家人是不是也抱着這種想法,不過随着徐家這棵大樹緩緩倒下,希望這丫頭能脫離這種命運吧。
至于蕭莜的事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即便有再多的證據顯示他二人之間關系匪淺,目前卻也隻能停留在猜測和推理當中。
我的沉默換來了葶苧另一個問題。
“子銘這人挺記仇的,事到如今很可能把許多事歸罪到你頭上,你不擔心他報複你嘛?”
“我擔心他就不報複了嘛?”我自嘲的笑笑,其實有一句話我沒說,若是知道葶苧又回來找我的話,更會激徐子銘心中的怒火,我與他之間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其後幾日,一切到還安穩,夭小妖兩天前跟着公羊胄去甘肅了,估摸着來回最少也得半個多月,這丫頭一走還真有些不适應,直到兩三天後我才漸漸緩過勁來。
也不知是不是快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了,蟄伏了一個冬季的雄性動物在交.配的季節來臨時都會躁動不安,DS的生意比預想的還好火爆的多,生意好意味着财源滾滾,這種大好的形勢也滋生了餘經理的野心,幾次聊天當中都透露想一統SZ娛樂場所的想法。
這種事我是不會阻止的,讓他放手去折騰,反正有DS與Asiablue在手,我已經有足夠與任何一家酒吧夜店扳手腕的實力。
齊局那邊則是一直沒什麽消息,期間唯一一次聯系也隻是随意聊了幾句,甚至都沒提及徐子銘的話題。
除了擔心姓徐的報複之外,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栓子出院了,我原以爲這小子又會和上次一樣,準備回老家去,沒想到他出院後第一時間就跑來問我可不可以繼續在酒吧幹下去,這我還能不答應,忙不疊的給餘經理打了個來電話,我知道DS這邊正好還缺個保安經理,把這事一說,餘經理也沒任何意見,于是在栓子的再三推脫之後,最終還是紅着臉接受了這份工作。
從徐子銘失蹤到如今已經快十天了,任何擔心的事都沒發生,然而我沒想到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甯靜,其後發生的事徹底把我逼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黑暗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