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胡老爺子給我透露了不少信息,其中有好有壞,總得來說好消息要占多數,畢竟有了姐姐與蘇小小的消息,而且可能很快就會被救出來,另外對于徐子銘以及其身後的利益集團我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也明白了上面挖掉這坨爛肉的決心。
所以就算有些被人當槍使的感覺,可總體上來說我還是能接受的。
思量許久,我點了點頭:“蜀中無大将,廖化作先鋒,我就勉爲其難當一回出頭鳥,不過我可先說好,别到時候我被逼的無路可走了,老爺子您和您背後那些人就幹看着。”
“廖化?你小子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爲徐家小子和背後那些人不知道上面已經布局對付他們了?特别是新一屆領導班子上台加大反腐力度之後,這些人早就明白了遲早有一天這柄反腐利刃會落到自己頭上,明面上看似沒動靜,其實暗地裏他們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我忽然想起前不久徐子銘以投資的名義向海外轉了一筆款項,那會齊局的分析是對方故意試探,看看頭上的緊箍咒到底緊到什麽地步了,如今看來還是少算了一層,徐子銘此舉既是試探,同時也是爲自己預留後路,而這次他又與我約定一月的期限,多半也是預感到暴風雨即将來臨,準備利用這段時間繼續轉移資産吧。
“這些人是準備逃了吧?”我随意落下手中的棋子,不了歪打正着,吃了紅棋的一子。
老頭哼了一聲,也不知是因爲我吃了他的棋子還是别的,眼睛翻了翻,沒好氣的說道:“已經跑了不少蝦米了,幾條大魚因爲各方面的原因,不是說走就能走的,所以還在國内,隻不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想了想如今的形勢我就有點頭大,一場反腐加上某些政治博弈卻偏偏把我這種小人物也卷了進去,更可笑的是眼下還被推倒前台與徐子銘打擂,我不知道是這些老家夥看得起我呢,還是純粹沒招了準備死馬當活馬醫。
“對了老爺子,徐子銘背後到底都是哪些人啊?别哪天撞上我還搞不清是敵是友。”最近總是聽說徐子銘不過是某個利益集團的代言人,這說明其組織架構應該是龐大的,可除了徐子銘之外,對于其他人我是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如眼前,準備上戰場了,才發現對面孤零零的隻站着徐子銘一人,難免就會擔心從别處射出的冷箭。
一聽這話老頭明顯一愣,擡頭見我不是随口說說,想了想之後說道:“說了你也不一定認識,其中有個姓卓的,應該與你有些關系。”
“姓卓的?卓赟的老子?”我瞳孔一縮,立時想到了那個妖異的年輕人,如今墳頭草估摸着也過膝了吧。
“你應該知道此人的身份吧,要不是他暗地裏幫忙,你那小女友在市局招待說待得好好地,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人騙出來。”老頭既然開口了,倒是不在保留,隻是說出來的話讓我氣憤不已。
其實姓卓的早已經淡出我的視野很久了,當初我是有些奇怪,卓赟死後,他老子除了在徐海看守所吞玻璃自殺那件事上暗中搞過小動作之外,就從沒針對過我,照理來說這是不正常的,他要真是那種大公無私的人,也就不會教出那麽一個混賬兒子來。
卓赟老子好像是市政法委的一把手,這職位其實已經有點吓人了,這可是市常委領導班子一員,看胡老爺子那口氣,卓赟的老子在徐子銘背後那些人當中還算不上什麽太重要的角色,若真是這樣的話……我感覺脊背有些發涼,與這樣一群人作對,那和在刀尖上行走有什麽區别。
老頭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緒變化,撇了撇嘴說道:“别想得那麽恐怖,這些人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裏,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哪一個不是政治手腕高明的人物,誰會和你一個小屁孩子較真,那不成了街頭混混了。”
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有些緊張,别人或許不會怎樣,可卓赟的老子不是已經開始動我身邊的人了嘛。
憂心忡忡的又下了兩盤棋,而後蹭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等告别胡老爺子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臨走的時候老頭又拉着我叮囑了幾句,無非是些注意的事項,并且告訴我隻要蘇小小與姐姐被救出來,我就可以找徐子銘的麻煩了,按照老頭的判斷,徐子銘應該不會直接與我翻臉,多半還會試探一下我的反應,至于我需要做的就是讓徐子銘分身乏術,盡量把他的注意力放在那所謂的U盤上,爲了自保,他肯定會全力對付我,而這樣以來必定就無法顧及U能集團那邊的事,隐藏在他身邊的人也就又機會接觸某些平時無法接觸的東西。
在這種僵持無解的情況下,這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對于徐子銘這群人,說實話我還是挺佩服的,從公安部到省廳,乃至到市局,調查這麽久竟然都沒能掌握到什麽至關重要的證據,這不是在古代,有問題先抓了一頓酷刑上去就什麽都招了,法治社會就必定有一套要遵循的制度,沒有實證的情況下即便明知對方違法,卻也隻能幹看着,這也就造成了如今這種狗咬刺猬難以下嘴的局面。
“我想去救萱姐和小小。”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遲遲沒有睡意,身旁的夭小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