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聊天不合适。”最終還是石瑤打破這種沉悶,低聲提醒了一句。
餘經理轉身朝辦公室方向走去,我苦笑着回頭,卻見石瑤沖我努了努嘴。
“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有的選嗎?”
石瑤這話的意思我明白,眼下竟然已經被餘經理看到了,不管他是否倒向了徐子銘那邊,我都有必要與他談談。
我點了點頭,轉身也朝辦公室方向走去。
在辦公室門口我摘掉了口罩帽子,等我推開虛掩的門邁步進入辦公室之後,不由的愣住了。
裏面已經完全變了個樣,看來這短短二十天時間重修裝修過了,桌椅煥然一新原先靠牆的文件櫃也被一排書架取代,上面整整齊齊的擺了百餘本書,如許多成功人士辦公室内的風格布局大同小異,隻是面積小了點。
原先我用的那些玩意一樣都看不到了,估摸着早就被扔進了垃圾堆,看來在我“死後”沒幾天就被餘經理就做出了對自己最爲有利的決斷。
餘經理坐在原本屬于我的位置上,仿佛早已是此間的主人,我心中苦笑,對于任性的把握我還是差了些,就像葶苧最初那會對我的忠告,自私多變才是絕大多數人的本性。
不過很快我就從這種情緒中擺脫出來,雖說做不到風輕雲淡,但起碼沒有過激的表現,我大大咧咧的在他對面坐下,而後贊了一聲:“品味不錯。”
餘經理還是沒說話,定定的瞧着我,不知在想什麽。
“爲何不給我打個電話?”許久之後,餘經理長出一口氣,整個身子向後靠去,老闆椅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手機早就被人拿走了,哪有機會與外界聯系。”我半真半假的說道。
“我以爲你死了,石瑤也以爲你死了,甚至歡子也認爲你死了。”
一句似乎沒什麽意義的話,我不太明白他說這話目的。
“隻是徐子銘卻不這麽認爲。”
我詫異的擡頭,突然有些緊張。
餘經理笑了:“你不會把我當成歡子那種忘恩負義的貨色了吧?”
我也笑了,笑的有些酣暢淋漓,終歸我還是賭對了,眼前這個男人并沒有被利益所驅使,依舊是當初我認識的那個餘經理,也突然明白了辦公室之所以弄成這樣的目的。
“好了,這裏歡子的眼線不少,咱們長話短說。”餘經理拉開抽屜,從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我。
“這是什麽?”我有些奇怪,接過來翻看一看,更是一頭霧水,是一份借款協議,金額一千五百萬。
“與徐子銘見了一面,他希望我幫他做些事,我當然得提點要求,所以問他結了點錢。”餘經理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目光,似乎隐藏着什麽巨大的陰謀。
“我記得酒吧賬面上還有三百來萬資金吧?”我不明白他爲何從徐子銘那借錢,而且一次性還借這麽多。
“DS那邊萬事俱備就差錢了,一直這麽拖着也不是回事。”
我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所以你就問徐子銘借錢?他還真大方,一千五百萬可不是小數字。”
“還不是你面子大,要不然他怎麽會借。”餘經理似笑非笑的瞥了一我眼,又把我遞回去的協議放回抽屜。
“既然長話短說,你就一次性把話說完吧。”看他跟擠牙膏似得問一句說一句,我有點着急。
“徐子銘一周前通過石瑤約我見了一面,他懷疑你沒死,所以讓我暗中打聽一下關于你的消息,徐子銘認爲你的根基在酒吧,所以判斷隻要你活着肯定會在這裏出現的。”
我皺了皺眉,心讨徐子銘這混蛋猜的還挺準,我這不就跑回酒吧來了。
“其實徐子銘對開始我還是有些戒備,直到我說要是你真沒死他必須出手讓你永遠消失,徐子銘才真正答應與我合作。”
聽餘經理這麽說,我眼皮不由的跳了跳,要是眼前這個男人真投靠了徐子銘的話,那我今天的自投羅網注定是有來無回了,當然,因爲夭小妖的關系或許還有機會逃脫,隻是代價……
“我答應徐子銘幫他尋找你活着的蛛絲馬迹,而他必須在我與歡子這場争鬥中保持中立,另外再借給我一千五百萬。”
“姓徐的就沒問這錢你準備用來幹嘛?”聽他說完之後我随口問道。
“沒有,因爲我直接了當的告訴他我準備把DS弄到手。”餘經理笑了笑說道。
“你還真夠貪心的,這邊與歡子鬥的不亦樂乎,那邊還想把DS收入囊中。”我故意開着玩笑說道。
“隻有表現出足夠的貪念,才能讓聰明人對你放心。”
我思量半晌餘經理的這句話,輕輕點了點頭:“你與歡子之間現在……”
“你今晚在酒吧見到過他嗎?”餘經理反問道。
我搖了搖頭。
“呵呵,他被我開了,就在今天上午。”餘經理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麽?!以他的性子能聽你的?”我吃了一驚,歡子的腦子或許沒餘經理的好使,可這小子完全是個不安常理出牌的主,雖說酒吧的人事大權掌握在餘經理手裏,但是也不可能僅憑一句話就能讓歡子乖乖就範。
“自然不會聽,這不傍晚就把一群爪牙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怎麽對付我呢。”餘經理一副智珠在握的摸樣,估計是怕我聽不明白又補充了一句:“他那邊有我安插的人,而且不止一個。”
“上回我讓你幫我在網上曝光強拆死人的事,怎麽最後不了了之了?”我忽然想起今晚來此的目的,于是直接把話題岔開話題問道。
餘經理一愣,而後雙目微微眯起:“因爲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