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保安就是一把把鋒利的刀,掌握在餘經理手裏總要比掌握在歡子手裏讓我更踏實一些。
“餘經理向來穩重,怎麽突然如此高調起來?還做出這種事!”我裝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摁着眉頭苦思冥想。
“這還用說,以前酒吧剛起步,要人缺人,要錢沒錢,現在呢?那可是會下金蛋的母雞,他自然眼紅了。”
“是啊,此一時彼一時,窮的時候可以共同進退,如今剛有錢還沒幾天,有些想法就膨脹起來。”我心中暗笑,說完之後就緊緊盯着歡子。
在我灼灼目光之下,他垂下頭去,眼神根本不敢與我接觸。
“你打算接下來怎麽辦?”
半晌之後歡子還是忍不住問道。
“看看再說吧,畢竟酒吧還在我手裏,他是搶不去的。”我淡淡說道,就像是看破塵世的僧人,不帶一絲感情的波動。
歡子還想說些什麽,可瞧我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又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姓徐的那邊怎樣了?”沉默了一會,他轉移了話題。
我與徐子銘的之間的沖突歡子很清楚,此刻問出這話看似是關心,其實我知道,他不過是根據徐子銘的指示,想從我這套點消息,果不其然,接下來一句他就暴露了那點小心思。
“甯總,姓徐的才是最難對付的,你可小心點,要是有什麽方法應對,你就和我說,别看現在我能指揮動的沒幾個,可每個伸手都不錯。”
“又不是打群架,你這些人手用不到,再說……我現在手裏有對徐子銘十分不利的語音視屏,他暫時不敢拿我怎樣。”我裝作把他當成自己心腹,壓低了聲音透露了這個消息,故意以此試探歡子的反應,其實我知道,這些事徐子銘肯定已經告訴他了。
歡子目光微微一縮,脫口問道:“有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不拿出來發到網上去?想當初對付卓赟徐海時,咱們可就是利用這個手段取得大獲全勝的。”
“說的容易,徐子銘的勢力豈是徐海能比的,用以前發帖子吸引衆人注意力的方法根本行不通,隻要網上出現這方面的信息,不出半小時就會被删了,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要想引起關注,那必須有大量的轉發才行,而這都需要時間的。”
我愁眉不展,看在歡子的眼裏完全是走投無路的樣子,他假模假樣的思索了一會,這才一拍大腿說道:“要不你把錄音給我,我複制個幾十份,咱們再請水軍去各大論壇去發帖,看他能來得及删。”
歡子表現的過于急切了,我意味深長的瞄了他一眼:“倒是可以嘗試一下,就算不行也不過損失幾個錢而已,若是萬一成功了,那徐子銘就沒好日子過了,等他名聲臭了焦頭爛額時,再想辦法收拾他就容易的多,哪像現在,他就跟個刺猬似的,我連個下嘴的地方都找不到。”
歡子見我同意了,忍不住面色一喜:“甯總,語音在哪?我這就去聯系水軍去。”
“語音藏在徐子銘絕對想不到的地方,這玩意可是我的護身符,怎麽好随便帶在身上,完了需要曝光時,我複制一份給你。”
一聽這話歡子瞬間就萎靡了,少了向主人邀功的理由,也難怪他會如此。
歡子不說話了,此刻似乎連僞裝都懶得要了,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見他沉默不語,我也懶得搭理,站起身向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躲在辦公室裏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九點酒吧開始營業時我才出來,去吧台晃悠了一圈,看石瑤無精打采的趴在那,我便腆着臉湊了上去。
見我主動來找,石瑤有些詫異。
我手指了指外面,她便一貓腰從吧台裏鑽了出來,随我一起向酒吧門口走去,至于那位年輕的調酒師,從頭至尾我看都沒看一眼。
走到停車場附近的路燈下,石瑤點着一根煙,她的目光有些遊移,一看就是滿腹心事
我本想和她說說與餘經理狼狽爲奸的事,可發現她的情緒有點不對頭,于是暫且把這事擱在了腦後:“你是怎麽了?跟丢了魂似的?”
“有件事令我苦惱了一天了,想來想去也沒決定好該怎麽做。”石瑤倚着燈柱,意興闌珊的說道。
“什麽事能給你造成這麽大的困擾?”認識石瑤以來,這女人給我的感覺是做什麽事向來是果斷堅決,幾乎沒見過她爲一件事去浪費精力去思考,甚至很多時候有點沒心沒肺的感覺,哪見過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石瑤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細細的女士煙瞬間燃去半截,一團煙霧從她的櫻唇之間吐出,徐徐升到頭頂,夜風一吹,雜亂無章的朝四下散去。
“我當初出現在DS時你就不覺得奇怪。”
很突兀的一個問題讓我一愣,我努力的開始回憶。
記得那晚我在DS頂替離職的調酒師,石瑤恰好成了我的客人,先是把我調的酒貶低的一無是處,而後自己露了一手,随後又透露出自己無業狀态,于是理所當然的就留了下來。
如今看來,經過似乎過于的戲劇化了些。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心中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隻是我不願相信。
“那天的一切都是人爲安排好的,前一個調酒師不願回DS繼續上班,我恰到好處的出現,以及後來的一切。”一根煙燃盡,石瑤緊接着又點着一根,說出來的話卻是證實了我心中那個奇怪的念頭。
“你爲何處心積慮做這些?又是誰安排的!”
我強壓着心中的憤怒向前跨了一步,離她僅有半步的距離,在這個距離上,我可以随時威脅到她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