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做的那些事我認爲不過是因爲女人而失去了理智,而這種行爲在雄性動物身上常見。
然而老狐狸齊局長告訴我的事情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徐子銘利用職權便利這幾年來大肆斂财,個人名義下的幾家風投公司還涉嫌洗錢,并且與境外資本有來往,除此之外在幾年前股市動蕩與他也有關系,與國外金融大鳄合作,出賣國家利益。”
齊局語氣淡淡,緩緩道來。我是越聽越心驚,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徐子銘的行爲簡直就是賣國通敵了,隻是做了這些事怎麽就沒人管沒人問,難道徐家的勢力已經大到這種地步?淩駕于國家機器之上了?
“這起碼都夠無期徒刑了,爲何不抓?”許久,我才緩過神來,沉聲問道。
“因爲沒有直接證據!”齊局的語氣略顯無奈。
“你不是剛說了這麽多,沒證據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提高了音調,情緒又有些不受控了。
“這不是很正常嘛,知道并不代表就一定有證據,法律講究的人證物證和犯罪動機,而這三點恰恰是徐子銘做的最好的地方,他每次做違法之事時,都會極爲小心的不留下任何不利于自己的證據,而在公衆視野裏,他就是個近乎完美的成功人士,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是無法介入的。對了,你今天在飯桌上的那通錄音可能是他這幾年來犯得第一個錯誤。”
齊局不厭其煩的解釋着,我聽的身上越來越冷,若連齊局都覺得束手無策無法對付,那我還有什麽勝算。
“那這些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幾年前廳裏就在姓徐的身邊安插了卧底。”
我注意到齊局說的是廳裏,而不是市局,這麽說更高層在多年前就意識到徐子銘的問題了。
“既然有人在他身邊,那這不就是最好的人證。”
“如果活着,自然可以是人證。”
“死了?”我吃了一驚。
“半年前向廳裏彙報完消息之後就突然失蹤了,十幾天後在幾百公裏之外的水庫發現的遺體。”齊局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我久久沉默,說不出一句話來,以齊局所說的這些話來分析,那麽我幾乎需要完全推翻早前對徐子銘的認識,如今看來這混蛋可能追求葶苧都是完全帶着目的性去的,這樣一想我又十分慶幸沒打白天那通電話,要是親自把葶苧送進徐子銘的懷抱,我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這件事本來是極爲機密的,部裏督辦,廳裏主抓,市裏配合,知道的人總共不超過十個,告訴你這事我這可是冒着極大地風險并嚴重違反有關規定的。”
“說吧,需要我做什麽。”老狐狸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表表姿态他是絕對不會罷休的,果不其然,我的話音未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好,不愧連老書記都對你贊賞有嘉,果然是有勇有謀的青年才俊。”
第一次聽到齊局拍我馬屁,不适應之餘又有些緊張,老狐狸要不是指望着我打先鋒,怎麽可能說出這種連我都覺得臉紅的話來。
“其實不需要你做太多,隻要能逼着徐子銘不顧一切向你動手就行,再聰明的人也會在失去理智的時候犯錯,你唯一要做的一件小事就是讓徐子銘失去理智。”
老狐狸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想挂了電話,這還叫不需要做的太多?讓我去逼着徐子銘來弄死我還算小事?
隔着電話齊局都應該感受到了我的怒火,這分明是讓我去送死。
“你也别太擔心,我既然敢說這話,自然就有萬無一失的安排……”老狐狸還在撺掇,隻是這顆定心丸反而讓我更加擔心起來,上一次他說這話不久,崔言就差點一刀刺死我,若不是蘇小小舍命相救……
齊局似乎也想到了什麽,突然住嘴不說了,電話中陷入了長時間的安靜。
“您這回可得安排幾個機靈點的,我才剛成年,還沒做好爲國捐軀的準備。”數分鍾後,還是我首先打破僵局。
“你放心甯浩,這次我會親自挑人手。”
“還有崔璟那邊你們可得抓緊點。”眼下正是談條件的時候,我當然要好好利用。
“早在幾天之前我就讓刑警隊成立了個專案小組,崔璟那邊有人負責。”擱在以往老狐狸早就該跳腳了,可能這次需要依仗我,所以耐着性子解釋着。
“我身邊有個人,您也認識的,就是那個叫歡子的,如今也是個定時炸彈,您也得派人幫我盯着點。”
“還有什麽要求你一并說了吧。”齊局終于有點惱了。
我見好就收,最後問了一句:“做這麽危險的事有津貼嘛?”
嘟嘟嘟……
靠!我對着傳來忙音的聽筒罵了一句。
挂了電話之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沒想到僅僅因爲齊局的一個電話整個局面竟然會發展這種地步。
最大的對手徐子銘竟然早就被官方盯上了,而崔璟也是有案子在身,現在唯一清白的就屬歡子了。
本以爲所有的危急都要一個人去面對,這不過片刻的功夫,事情全都扭轉了,隻是如何才能讓徐子銘失去理智,這實在是有些太難了。
廚房傳來笑聲,曹穎姐妹兩不知與姐姐聊了什麽,鬧成了一片,如今想來想去有些事還得落實在這姐妹兩頭上,看來早前計劃的循序漸進方案必須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