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能不能放過我?我是欠你的還是怎麽着?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非要這個點打電話過來?”
齊局扯着嗓子一通牢騷,我掏了掏被震得發癢的耳朵,腆着臉說道:“本來想明早打的,沒忍住試了試,你該睡前關手機的。”
“你……我堂堂公安局長,關了手機睡覺像話嘛?萬一有突然情況怎麽辦?”齊局喘着粗氣,估計被我的話氣的夠嗆。
“不愧是人民的好局長!”我半真半假的贊歎道。
馬屁拍得有些生硬,齊局顯然不太滿意,沒好氣的說道:“有屁快放,别耽誤我睡覺。”
談到正事上,我收起了笑容:“最近冒出來一個叫崔璟的家夥,是崔言的弟弟,更是徐海一手帶大的,幫我查查這人的詳細資料。”
或許長久以來徐海這個名字給齊局造成了不小的困擾,所以聽我提到此人與他關系匪淺時,齊局陷入短暫的沉默。
“還真是拔出蘿蔔帶出了泥,到底還有多少人與徐海這混蛋有關系。”
聽說與徐海有關,齊局不得不重視起來,畢竟那兩位還沒進入最後審理程序,準确的說,凡是沒宣判之前,都還是隻是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徐海與崔言到底什麽時候審?怎麽拖了這麽久?”前幾日在分局做筆錄時曾聽劉隊長提及過此事,這會我想從齊局這裏核實一下。
“唉,你以爲我想這樣啊?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那混蛋再弄出什麽幺蛾子來,不過估摸着快了,檢察院那邊的流程已經走完,就等開庭了。”
我知道,隻有徐海與崔言被關進監獄正式服刑,齊局才能真正松口氣,其實我也一樣,隻是對我來說目前崔璟的問題更爲急迫。
“還有徐子銘的……”我嘗試着問道,然而沒等我說完就被齊局粗暴的打斷。
“你小子别得寸進尺,幫你查崔璟好歹還算是與犯罪嫌疑人有關,查徐子銘我有什麽理由?再說,姓徐的是名人,想要什麽信息你去網上查就是了。”
齊局的話讓我茅塞頓開,一直以來我竟然忽略了網絡,像徐子銘這樣的人,網上關于他的信息還能少了?
“與崔璟有關的信息我會盡快給你,現在我要睡了,再打電話過來我信不信我立刻派人把你小子抓起來?”
齊局應該不是危言聳聽,畢竟酒吧這邊平時也做了不少違法的事,要是被抓了還真不冤枉,我趕緊挂了電話,看了看時間,十二點一刻,怪不得這老狐狸如此暴躁。
在酒吧打烊之前,我又把歡子叫到辦公室,把崔璟的事與他說了一遍,這小子聽完之後與我早前的反應一樣,有點不明白這人爲何對外稱自己爲強哥。
“這事我會留意,明天就安排人手去摸摸底。”這一年多來,聚集在歡子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雖然這小子在我面前依舊如以往那般言聽計從,可在外面已經勉強算得上是呼風喚雨的人物。
兩個場子保安有六七十人,這群人什麽底細我多少知道一些,一多半都是動過刀子見過血的,有這些人整天圍在左右歡哥歡哥的叫着,這小子尾巴不翹上天已經難能可貴了。
談完崔璟的事之後,又閑扯了幾句,歡子剛準備離開,還沒到門口又轉身走了回來。
“甯總,有件事我覺得要和你說一聲。”歡子有這種嚴肅表情的時候不多。
“什麽事?”我也慎重起來。
“以前虎子的手下,就是内蒙那三兄弟,最近和我有接觸。”
我心中一驚,表面上還是表現的風輕雲淡。
“哦?就是那玩刀的三兄弟?當初不是投靠了徐海,如今徐海倒了又來找你了?”歡子的話讓我警覺起來,這種事他到現在才告訴我,而且看剛才的樣子說與不說竟還有些猶豫。
“我是想等等看,摸摸這三兄弟的想法,等弄清楚了再和你彙報的。”歡子有些尴尬,解釋的也有點勉強。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有追究這件事,隻是心底已經有了一絲不安。
“這事你自己決定,這種願做三姓家奴的人,還是小心接觸爲好。”
見我并未動怒,歡子松了口氣。
“甯總放心,我會注意的。”
歡子離開了,與往常似乎沒什麽不同,然而我忽然意識到,有些事已經開始慢慢的變了。
這一年多經曆這麽多,如今生意越做越大,身邊這些人滋生出一些小心思有點小想法實屬正常。
這種事從古至今并不鮮見,共患難易,同富貴難更是恒古不變的真理,要不然陳勝當初也不會喊出那句苟富貴勿相忘的話了。
我并不介意歡子有更大的追求,隻是他的做法難免讓我内心生出一絲芥蒂,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外患已經夠多的了,至于内憂會不會出現,我暫時還真沒精力去想這個問題。
等市區DS開業,從上到下給酒吧員工提一次薪水吧,雖說錢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可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籠絡和安定人心的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