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每個女性對于繼母這個身份多少都會有些排斥,就算眼前這位看上去十分幹練的女強人也不例外,所以才會露出那種規避的眼神。
“說說吧,什麽事?若是我能幫得上,看在石瑤這丫頭的面上,我不會袖手旁觀。”幾句話過後,阮小苑就不那麽見外了,我簡單的把事情介紹了一遍,聽完之後這位阮經理并沒有什麽特别的表情。
“你想要怎樣一個處理結果?”過了一會,她才開口問道,聽這口吻,好像結果還能任由我選擇似的。
阮經理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了笑解釋道:“任何事的處理方式都不是唯一的,不同的結果需要付出不同的代價。”
這話說的就有點直接赤.裸了,不過不得不承認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她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之後便不再言語,應該是在等我的回複。
“太好的結果我不敢奢望,因爲我可能付不起那代價,我隻想能在盡可能短的時間内解決這個問題,至于罰款還是補交稅款,隻要是合理的範圍我都認了。”
我是實話實說,這事背後肯定有徐子銘的影子,他或許沒全力施爲,可隻要在某些人面前暗示一下,肯定會有人替他去做,我明白與他掰手腕需要付出多大的成本,所以根本沒打算這事能直接擺平,大不了破财消災就是,反正馬上從徐子銘那弄到手一千多萬,就算拿出少許上交國家,那還是賺,從這點上來看,我不憋屈。
“你要是抱着這種态度處理這事的話,那好辦,你回去先把股權轉讓方面的書面材料準備一下,至于稅務這塊,這兩天趕緊把該交的都交了,能做好這兩點的話,我想可能也就歇業一兩天走走過場。”對我來說束手無策的一件事,在對方口中解決起來好像輕而易舉,我有些驚訝。
“我是不是該拿一些勞務費之類的出來?”對于報酬這塊,我是真的不太懂,更不會操作,隻能當面傻乎乎的直接問她。
“這次就算了,不過下回嘛,肯定不會免費了,還有,那不叫勞務費,叫咨詢費。”阮經理說着便站起身來,我也隻好趕緊起身。
“行了,我該走了,完了你等我電話就是,這杯咖啡你請,就算報酬了。”
當這位阮經理身影匆匆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我又瞥了一眼時間,前後不過五分鍾。
“别發呆了,人早走了!”不知什麽時候,監軍大人夭小妖走到了我身後,在我胳膊的嫩肉上就來了記狠的,疼的我險些叫起來。
實在有點無法理解,女人吃起醋來爲何一點道理不講,這位軟阿姨都多大年齡了,夭小妖這丫頭犯得上麽。
出了咖啡店,被夭小妖拽着去逛街,直到夕陽西下,她才心滿意足的準備回DS,而我的雙腿早已像是灌了鉛,兩隻手更是提滿了十多個紙袋,若非其中一多半是這丫頭非要給我挑的,并且害怕事後那柄小刀又要橫架在脖頸上的話,我早就中途逃遁了。
錢花再多都無所謂,畢竟現在也算是日進鬥金,隻是這逛街太可怕了,我不明白女人爲何會有這種愛好,如今各種購物APP泛濫,足不出戶就能進行各種購物的情況下,依舊無法打消女人逛街的熱情,我開始懷念起那個一到白天就犯困睡覺的夭小妖來。
當我如同個仆人一樣提着大包小包與夭小妖回到DS的時候,發現門口又聚集了一群人,湊近一看,又是上回那位劉科長,隻是這回來的人要多些,而且此次他似乎也不是主角,正站另一個中年男人跟前低聲說着什麽,僅從他那略顯謙卑的态度上就能看出臉生的這位應該是他的領導。
“趙處長,我上回已經來過了,這裏的老闆也見了,相關政策更是重複了好幾遍,然而對方就是油鹽不進,顯然是要硬抗到底了。”
我擠進人群,離的足夠近了,也就勉強能聽清這位劉科長在說什麽了。
“您看看,這些人肯定是那個甯浩故意挑撥來鬧事的。”
一聽這話,我來了氣,雖然他也算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可這種小人嘴臉實在讓人無法忍受,我又往前擠了幾步,走到人群正中,把手裏的紙袋放在地上之後,這才慢悠悠的盯着姓劉的說道:“要說挑撥的本事,劉科長可是當仁不讓啊。”
劉科長看到我現身面色就有點尴尬,那位臉生的趙處長倒是挺淡定,打量了我幾眼之後擠出一點笑意說道:“早前就有耳聞,聽說咱SZ最出名的一家酒吧老闆是個學生,我原本還有點懷疑,現在我是信了,不過叫你甯總顯得見外了,我這年齡叫你一聲小甯也不算占便宜,你看如何?”
不管劉處長爲人如何,起碼這開場白還算能接受,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小甯,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你看這圍在門口影響生意不說,影響也不好。”
我朝四下看了看,正好看到對我擠眉弄眼的歡子,隻是今天餘經理不在,所以沒有個主持大局的人在,這小子隻能讓一群人圍着瞎嚷嚷。
“要不咱們三樓辦公室去談?”這位劉處長此行爲何而來我心中基本有數,邀他上樓也不過是想把戲份做足,上官雲清那邊一天沒拿到錢,我這裏就一天不能放松下來。
趙處長微笑颔首,不過沒讓一群人都跟着,隻點了劉科長和身邊另一個年輕人,三人與我一起到了進來三樓的辦公室,賓主落座之後,趙處長又是一番贊歎,其後才步入正題。
“小甯啊,我這次爲何而來估計你多少也心中有數吧?”
雖說默認了這位趙處長對我的稱呼方式,可這三個字出自一個中年男人口中,還是讓我有點起雞皮疙瘩。
“還請趙處長明說。”我繼續裝傻。
趙處長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經營者對政策有什麽意見,可以走正常渠道反應,可你手下那十來個人,分兩波整天堵着市裏相關單位的大門,這哪是正确解決問題的方式方法嘛。”
我就知道定是餘經理安排的那幾個人引起了有關領導的重視,因此這位趙處長才會過來,這種情況下我當然要大吐苦水,半真半假的大談DS經營不易,因爲搬遷将會使得百十号人失業,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脾性暴躁的保安,失業後很可能成爲社會的不穩定因素,我之所以硬撐着不搬,也是爲安定團結考慮,當然,後面這話就有點扯淡了。
聽我說完,趙處長良久不語,倒是一旁的劉科長幾次想說點什麽,隻是看了看趙處長的臉色之後,又把話吞了回去。
“你先讓人回來吧,這樣鬧下去對誰都沒好處,至于搬遷的問題,這是關乎民生的大項目,利國利民不說,等以後建好了,你這酒吧搬回來生意肯定更上一層樓,也不全都是壞處。”
反過來調過去還是這幾句話,我心中暗笑,表面不動,假裝思索了一會之後說道:“請願的人我讓回來沒問題,隻不過這搬遷的事,我希望政府方面也能切實考慮到我們的困難。”
“這個當然,回去之後我會把相關問題向上彙報,别的我不敢保證,起碼在政策這方面,我們此次對于顧全大局的企業個人都會有傾斜性的。”
談到這個份上,我覺得我該适當的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