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事嗎?”等夭小妖坐下之後,我開口問道。
“沒什麽事,想和你聊聊。”她縷了縷鬓角微濕的長發,擡起頭來溫柔的望着我。
我的心忽的顫抖了一下,我慌忙轉過頭去,走到冰箱旁邊,取出一瓶礦泉水和一罐可樂,對她晃了晃之後聲音有些幹澀的問道:“喝點什麽?”
“想喝當初在DS喝過的那種雞尾酒。”夭小妖笑着搖了搖頭,我覺得有些口渴,擰開礦泉水,一口氣灌進去半瓶,心中的躁動感覺才緩和下來。
“等這事了結了之後,随你去喝個夠,現如今我可是DS的兩大股東之一,喝不窮的。”我随意的與她閑扯着,生怕她提及某個話題。
“那個蘇小小你是怎麽認識的?”
夭小妖突然提起的名字讓我神色一黯,我又記起蘇小小那晚奮不顧身的一推,把我推離了危險,卻讓自己陷入了生死之中,如今她還躺在病床上,能不能醒過來隻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了,我後悔當初的選擇,早知如此就該狠下心來與她保持距離。
我半天沒說話,夭小妖有些失望。
“你是不是喜歡她?”緊接着夭小妖又提出一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我喜歡蘇小小嘛?應該是喜歡的,我并不想撒謊,于是點了點頭。
夭小妖的神色更加黯然。
“愛她嘛?”
僅僅換了一個字,卻讓我猶豫了,思索了片刻,我搖了搖頭,依舊不願欺騙。
夭小妖立刻恢複了些生機。
“你什麽都好,就是有些多情。”她皺了皺鼻子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或許是照顧我的面子,這丫頭沒用濫情這個詞,我的臉有些發燙,夭小妖說的沒錯,在處理感情問題上,我徘徊猶疑,才造成了今天的結果。
“其實我不想這樣的。”一句很蒼白的辯解,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除了蘇小小,是不是還有個叫葶苧的?那個女記者和你什麽關系?”
我這下明白了,夭小妖今晚是來審問的,我開始我從冰箱中取出一瓶礦泉水和一罐可樂,對她晃了晃。起來,雖說她這會還挺平靜,然而誰曉得會不會因爲下一句話暴走。
“女記者?你說的是程薇吧?很純粹的朋友,相互幫過幾次忙。”
夭小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那葶苧呢?”
這丫頭顯然是要刨根問底,我不知如何應對,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過所以然來。
“我明白了,你也喜歡葶苧對吧,那我呢?”
終于,夭小妖問到了最後一題,屏息靜氣半晌,我明白這是必須面對和回答的問題。
“喜歡……”眼瞅着是躲不過去了,我隻能照實說了,既然是多情,就更沒必要裝僞君子。
“好了,算你老實,我回去睡覺了。”夭小妖神色輕松了許多,她笑着站起朝門口走去。
似乎與我想象的不一樣,不是應該有某些激情的戲碼才對嘛?我松了口氣,又有些失落,也不知道這種矛盾的情緒爲何會一起出現。
剛走到門口,夭小妖突然轉身快步走到我跟前,就在我呆滞愣神的刹那,滿面羞澀的在我臉上吻了一下,随後落荒而逃。
第二天又是在高速路上度過,與我估算的時間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到了沈陽,離虎子的老家隻剩下幾十公裏了。
許少校繼續把我們安排在一軍隊的招待所裏,之後開車離去。
這一路下來與這位沉默寡言的少校沒說過幾句話,隻在臨别的時候他才多說了幾句,并留給我一個電話号碼,說要是在沈陽出什麽問題,打這個電話就行。
這次來東北的目的是爲了見虎子,到了沈陽接下來就得設法與其聯系,雖說有詳細地址,可直接找上門肯定是不行的,考慮再三我決定先打個電話。
這個号碼許久沒聯系過了,也不知道她還在不在用,好在撥出之後并沒有停機或者空号的提示音,隻是鈴聲響了許久并沒有人接。
手機是借用的夭小妖的,挂了電話還沒還給她手機就響了,是本地的号碼,夭小妖示意我接。
電話通了之後對面沉默不語,我隻好主動開口。
“薛姐?”我試探性的問道。
“甯……甯浩?怎麽是你?”
我猜的沒錯,果然是薛姐用别的号碼回撥過來的,從聲音當中就能聽出她十分訝異。
“我在沈陽,想見見虎子。”我沒有拐彎抹角,直奔主題。
“見他?你有什麽事和我說是一樣的。”薛姐有些戒備,我能理解,畢竟她和虎子也經了被身邊人出賣,而且一次還是仨兄弟。
“我想請他幫忙找徐海,隻有抓到這個混蛋,我才能洗脫自己的罪名。”打消别人疑慮的最好方式就是以誠相待,所以我沒有任何隐瞞,把此行的目的和自己的近況都說了出來,對于這點薛姐并不驚訝,顯然SZ那邊發生的事她都知道,她沒有正面回答幫忙或者不幫,隻說需要和虎子商量一下,有結果了會通知我。
我現在是有求于人,自然不能逼的太緊,薛姐并沒有說什麽時候能商量好,于是我與夭小妖隻能等着,而這一等就是三天。
沈陽是東北乃至全國最重要的工業基地之一,在其他方面就遜色一些,本想帶着夭小妖四處遊玩一番,接連去了幾處所在都沒太大意思,特别是夭小妖,山清水秀的地方早已看膩,連平時住的地方都跟世外桃源一樣,再别處再尋一處入的她眼的好去處是很難的,于是隻能放棄。
第四天傍晚,薛姐打電話過來,虎子終于同意見面,約的地點看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基本快出了沈陽市,離着隔壁撫順倒是近一些的城郊處。
等我和夭小妖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又撥通了薛姐的電話,得知我處的詳細位置之後,她說十分鍾後會有人來接我,也許真是一朝被蛇咬的緣故,歡子這是小心謹慎到了極緻,哪還有丁點當初的氣魄。
來接我與夭小妖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光頭男人,脖子上戴着大金鏈子,一口的東北話,開着車七繞八拐的足足行駛了二十分鍾,才在一家小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酒吧很小,小到迷你的感覺,名字更是俗“鐵磁酒吧”,我知道這是北京方言,意思爲好兄弟。看來虎子還是沒離開老本行,隻是與當初的AsiaBlue相比,此處怎麽看都讓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