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渣,這是犯罪,這是對女性無法原諒的暴行!”程薇的指甲深深陷入我胳膊上的肌肉中,她渾身顫抖着,像是看到了即将到來的一場虐殺,嘴中更是咒罵着,若不是我緊緊拽住她,估計她就得立刻沖出去打電話報警。
“别激動,我們想辦法救那兩個女孩就是,就算你現在沖出去報警,你覺得現場這些二世祖們齊聚所聚攏起來的能量,有誰敢管?”我低頭湊到程薇的耳邊急忙勸說道。
“難道你就讓我這樣什麽都不做的看着?”此刻程薇的眼神是犀利的,似乎能透過我的肉體直視靈魂深處,我淡然的望着她,緩緩搖了搖頭。
“我們來這是爲了什麽?不就是找到一些罪證,隻有把這裏的一切徹底曝光了,才能根治你所看到的這個毒瘤,你所謂的報警,隻不過是打草驚蛇,你還記得前幾天假酒窩點的事吧?其結果呢?你自認爲正确的做法,實則都是愚不可及的。”爲了不使程薇因爲沖動壞事,我的話說的有些重,隻是眼下也顧及不了那麽多,總得先壓制住她才行。
程薇愣住了,臉上的怒色慢慢褪去,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态慢慢浮現出來,凝視我半晌之後,她才歎了口氣問道:“真能救的了她們?”
“盡力吧。”我擡頭又看了一眼高台上的兩個女孩,心情極爲複雜,靠我和歡子二人,要是鬧出問題來,自保尚難,那還有能力救人,我不想騙程薇,更不想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證什麽,所以隻能哀歎一聲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程薇應該聽明白了我話語中的意思,情緒變得更低落了:“沒來之前我真的不敢相信現如今竟然還有拿女人當賭注的事,而且還是一群人聚衆在一處,二十一世紀都過去十幾年了,怎麽還會有這種事發生?”
程薇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就像歡子說過的,類似的事可能發生在任何時代,唯一不同的就是從數百數千年前的地上轉移到了如今的地下,從世人皆知變成了極少部分人的玩樂手段,不是說法治社會就會一切都遵守法制了,總有一些肮髒的勾當隐逸在黑暗的角落裏進行着。
我再次歎息一聲,無言以對。
“我能幫到什麽忙嗎?即便是違法的,隻要能把這群混蛋繩之以法就行。”沉吟許久之後,程薇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微皺着眉頭環顧了四周之後輕聲說道。
程薇的話讓我吃了一驚,她向來堅守的人生原則就是任何事都不能挑戰法律的底線,而眼下竟然說出甯可違背原則也要把這群人繩之以法的話來,看來今晚的事對她刺激太大。
其實細想之下也難怪程薇會如此,一位以社會責任爲己任,從來都是堅信放眼之下皆是真善美的女人突然發覺自己所有的堅持根本與這個社會有些脫離,怎能不惶然不知所措。
“你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這些人都是什麽人,還想一網打盡?能把主謀繩之以法就謝天謝地了。”我無奈的笑笑,程薇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太不現實,現場百十多号人,都是大有來頭的,怎麽可能全都抓進來關監獄裏去,古代還有個法不責衆的說法,何況眼下這群混蛋說到底也就至多算個聚衆淫.亂,聚衆賭博,現如今這種事早就屢見不鮮,就算真有哪位掌握實權的領導嫉惡如仇,也不可能一下得罪這麽多方方面面的人物。
“主謀?就是你說的那個卓赟?”程薇偏過頭來問道。
“對,到現在他還沒現身,我覺得鬥狗比賽結束前他一定會露面的。”以卓赟的性子,從來都不是躲在幕後策劃一切作風,這麽熱鬧的場面他肯定會出來露露臉。
“也好,他的罪孽最大,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程薇面色堅毅的說道,此時她就像一位屠龍的勇士,而卓赟就是那條惡龍,隻是勇士似乎缺少了一把利刃,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内替她找到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我與程薇躲在人群最後面低聲交談,除了那個瘦高青年偶爾瞥過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之外,倒是沒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鐳射燈在雙胞胎姐妹身上照了足足幾分鍾,當把全場的氣氛徹底調動起來之後,燈光再次恢複。
“各位也别心急,咱們先看比賽,至于最終這兩位小美女花落誰手,等比賽結束後赢家抽獎決定!”
還是剛才那個男子,說完這句之後才轉身退場,緊接着一個兔女郎打扮的女孩高舉一塊牌子走入場中,牌子上寫着第一場鬥狗比賽的基本情況。
六号,三歲比特犬VS一号,四歲高加索犬。
兔女郎繞場一周之後退去,随即兩個青年分别牽着一頭鬥犬走入場中,高加索犬顯然要大上一圈,在其面前比特犬低了半個頭,然而雖然個頭小了許多,可兇悍程度一點不輸于高加索犬,兩隻狗還沒鬥在一處,已經開始彼此狂吠,身子不停的往前竄,要不是兩個青年各自死命拽住,恐怕早就撕咬在一起了。
場地中間還站着一個中年裁判,等兩隻狗相互挑釁片刻之後,他才一聲令下,兩個青年同時松開狗身上的脖圈,比特犬和高加索瘋狂的撲向對方,就像兩列小火車對撞在一起,片刻後便是鮮血四濺,高加索犬狠狠撕咬住比特犬的右耳,猛地往後一扯,比特犬痛嚎一聲,耳朵上小半塊肉就被咬了下來。
人群中不乏女子,一少半被這情景吓到了,驚叫起來,我偷偷打量了一眼程薇,這丫頭還算鎮定,就是臉色有些發白,看來這種嗜血的場面也是人生頭一回見。
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過了許久,她才緩和了一些,然而場地中間風雲突變,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程薇剛剛緩和了的小臉再次變得慘白。